而闻府,胖虎跟着闻四少一大早直接奔赴城西街。
“喂,你这人颜面掉地上。”
一个女孩子颜面扫地,还不捡啊?
“关你屁事!”
“你……”
闻一一气的目瞪口呆,胖虎本想上前揍她一顿,他随即摆了下手,示意其退后。
哼,好男不跟女斗。
“为一杯豆汁,不至于不吧。”
谁跟你大度啊!
京州城里年轻人多半不爱喝它,就是喝,也是捏着鼻子喝完的。
这食材并不像生活中常见的豆浆那样单纯用豆子来榨汁,反而是进行过发酵,配上焦圈,那味道真是绝了。
怪哉怪哉!
遇一奇葩,还跟他爱好相同。
闻一瞥了一眼,接着说道:“胖虎,去,要两个糖火烧过来!”
“好的。”话落,胖虎立马去买了。
闻四少现在好饿啊!
听说,这“糖火烧”香甜糯口,是将烧饼贴在缸壁上烤熟制成的,一口咬下去香甜软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不多时,胖虎笑眯眯地递给自家公子爷一个糖火烧……眨眼之间就被抢了,对,被抢了!
什么鬼?
出门没看黄历的吗?
啊,气死了气死了!
这女人下手极快,已经练了一双好眼力,显然实力不凡。
“你……不可理喻。”
“切,小气””
闻一生气的朝着另一摊位走去,胖虎疾步上前,只好小声说道:“公子,别生气,我还您准备了粉条和豆面团合成的素丸子……”
“哇,这个味道不错,给我尝尝……”
这女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姑娘,你还没有给钱呢?”
这女子不由放慢了脚步,看了几眼,用下巴示意道:“不是有他吗?”
我滴个乖乖,人家根本没有答应呢。
“这?”
还要脸吗?
迎着闻一不可思议的目光,木鱼水心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胖虎咬牙切齿。
但心里不得不承认,毕竟是从闻四少手里抢过去的,胖虎不得不付钱,而闻一站在一旁身姿挺拔,背手而立,远远的,都能周围人感觉的到闻四少的气度这样好。
“算了不吃了,回去。”
简直无比晦气!
闻一摇了摇头,此时心情五味杂陈,第一次遇上这么霸道的女痞子,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可惜。
赶紧走!
胖虎同样也是哭笑不得,安慰道:“公子莫怪,我再去买个褡裢火烧,还有芝麻烧饼夹里脊怎样……”
周围人纳闷这是哪来的野丫头,强盗啊!
胖虎买什么,人家姑娘就抢什么,每样都尝一遍还不忘点评。
道德绑架,好伤心,心都拔凉拔凉的。
好丧气~实在太生气了!
这什么人啊?
劝你善良!
反正胖虎正气得咬牙切齿了,尼玛,不买了,不买了……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哼,我换个地方总行吧!
这姑娘是什么人?
这么可恶。
她呀,呵呵,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吃货一枚,要怪,怪他们自己挑的都是京州城里的特色小吃。
初来乍到,总得有人关照吧!
不混吃混喝,难道饿肚子啊?
艹,哪可不行,天塌下来都可以,就是不能委屈肚子。
她欣喜若狂地逛了一圈,也就看这主仆二人吃得讲究又有钱,讹人家?不不不,那是交友,人家主仆一脸嫌弃。
切~又没少块肉,她没吃饱,怎么不买了?
回到马车上的某人怒目而视,胖虎赶紧和颜悦色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包干果。
一早城西街,非常的热闹,各种吆喝叫卖,坊间陆陆续续开门迎客了。
马车赶的很慢,从窗棂口一回头,这人还在欢欣鼓舞的跟在后头。
——驾!
身后践踏着的马蹄声正从不远处疾步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前面的人……”
“这谁啊?”
这么急?
对方驾车的小厮还朝闻四少点了一下头,乍一看,这辆褐色马车上有太医院副院使的标识。
但车内的贵客又仿佛能瞥见外面的行人盈盈挥手、偷笑。
出事了?
胖虎急问道:“四少,跟上去吗?”
“自然,快点。”
“好的。”
这下可以彻底甩掉那个女痞子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达太守府尹门口,紫星下车朝闻四少缓缓施了一礼。
“晚生闻一见过闵太医,紫星姑娘。”
闵太医知道他有一颗好奇心,便欣喜的看着他,说道:“既然跟来,跟来吧。”
宋太守见闵太医客套几句,并没有搭理闻一,一行人去了停尸房,闻一跟着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锦捕头,站在一角落观看。
闵太医特地吩咐:“把尸布打开,现在准备切胃……注意刀口,尤其是下刀的位置。”
紫星应诺:“师傅,准备好了。”
闵太医拿出银针探个探,只见针头发黑,脸色凝重道:“跟胃里的食物无关,胃酸分泌过多,不用说了,这喝的应该是宓鸩酒……”
“这么厉害?”
“饮鸩止渴,好歹毒!”
“此毒无解?”
闻一迫不及待的问,用毒他不擅长。
“是。”
闵太医一遍检查一边道:“各位有没有听过鸩鸟,先人认为鸩鸟的羽毛有剧毒,有人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
宋太守一惊:“这么厉害!”
锦捕头微微一顿,随即拱手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审问那个黑衣人?”
要替审就得先救人。
宋太守扭头瞥了一眼闵太医,急声道:“闵太医,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闵太医好奇,并道:“这么快抓到凶手了吗?那要恭喜了。”
“恭喜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没来得及搞清楚,就这个样子了。”
锦捕头叫兄弟把伤者抬来,紫星正准备剪衣裳,甄洛面色冷然直接去解,那意思女孩子不可以随便碰男人。
紫星轻笑一声。
“这个施暴者太狂了,吊着人家一口气,还好老夫最近研制了一批秘丸。
紫星快给他服下,好生看守兴许能活几天。”
紫星细数这人全身大大小小三百处伤,擦了碘酒又消了毒,完了,吸了一口凉气,骇人至极。
宋明把闵太医请去后院喝酒,余下的人各自忙碌。
一阵风吹过!
风呼呼的,屋顶有人窥探,锦樊追了出去。
事过反常既为妖,送走了闵太医,宋太守坐在贵妃椅上,唇角微微抿着,严肃中带着沉稳的气势。
穆阳师爷一番分析,又带着强烈的疑惑转身随即离开。
待人一走,锦樊忽然想到身份?
顿时晃然大悟,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