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出来。
坐了一段马车,闻一端正着身板,闭眸冥思,一手按着太阳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霎时,突然那么一下感觉怪怪的,这次可不是什么超知感觉了。
“四少!”
“胖虎,有古怪——?”
“重量……”
两个人异口同声,相视看了一眼,随即紧张起来。
马车突然加了重,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随之车厢也晃了一下。
胖虎上前打开车窗棂、帘子,盯着前方、左右两边检查了一遍,马车慢慢驶过街巷。
此时正是日中,路上行人很少。
“四少,是否多虑了?”
闻一脸色一沉蹙眉:“我感觉有个人影坐在我身后,这人体重在四十六点五公斤……”
驭~
车夫闻言哆嗦一下,立即停下车,配合将车身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
“四少,还是您警惕性高,车尾还真有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胖虎嘴上说着,心里头担心,万一来一高手,完全没活路,必须好好练武。
闻一瞥了一眼,接着说道:“上车。”
这人胆子挺大,将军府的马车也敢靠近。
“四少,兴许是一早见到的那个外地姑娘?这人看着怪里怪气的,咱没招惹人家,还一个劲的黏着。
这人有点野蛮不说,特别嚣张,四少,下回见了,咱不要那么客气了。”
胖虎非常生气,姑娘家的一点都不矜持。
“当然。”
也正因为如此,闻一瞬间脸色一沉,下一次若找上门,别指望给个好脸色了。
这女人日后没想到闻一竟如此难搞定。
他很腹黑。
嗖的一道人影掠过。
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咬了咬牙,对胖虎命令道:“看来,本公子得迎远客,吩咐厨房这几日一日三餐不得留食,违者,家法伺候。”
胖虎有质疑,还是恭敬应声:“是。”
闻一声音果决,话落,慵懒的将身子往后面一靠。
哼,跟他斗,你还嫩着。
这主仆二人真够狠的,一点余地都不留,人家自来熟不行吗?
说完,他觉得先回洛云间小眯一会。
半响后。
胖虎轻声呼唤:“四少,到家了。”
闻一伸了一个懒腰跳下马车,直接疾步进了前院,对着迎上了的潘管事说道:
“叫厉教头派些人过来,今晚请他看出好戏。”
准确的来说是过过招,闻一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是。”
闻四少做决定,潘氏父子一直恪守职责。
胖虎打量着:“四少,我们府里风平浪静的。”
闻一面色一凛:“我怀疑,此人来路不明,性格怪异,小心点,对方是个练家子,今夜午时,好好会会!”
说完胖虎直奔了厨房。
闻一来到后花园,看到二夫人,随即聊了几句。
这少年,身着冰蓝的上等丝绸,手轻缓地摆动扇子,气宇轩昂的样子,让二夫人看花眼了。
“小四,长大了。”
外表看起来风度翩翩,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他的长得白皙,皮肤细腻,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金色的眼睛,溺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
一头栗色浓密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
是在太好看了。
“二姨娘,我来帮您插花吧。”
“呵呵,小四有心了。”
“……”
二个时辰后,与家人用过晚餐,寒暄了几句,也特意嘱咐过他爹,然后顺着庭院里的一条绕回自己房间,看起书来。
傍晚时分。
忽然,天色暗了下来,刮起一阵狂风,要下雨了,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风景都被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这时又一阵狂风,雨越下越大。
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闪电好像是一根金线,从闻一的眼前闪过。
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除了雨水更是寂静无声。
今晚好戏!
他站在自家阁楼,注视在外面的一切。
“四少,我看见漆黑的天空被这根金线劈成两半,接着……”
这一声惊雷吓得胖虎手里的书掉地上。
这胖虎从小就怕雷声,有一回半夜打雷睡不着不敢如厕,就在房间里解决了,那股子味太浓,大半夜都把自己熏晕,还去点檀香,那味道飘到另一个房间,睡梦中的公子爷头昏脑热的也昏睡过去了,醒来对着他一顿胖揍,恶狠狠嫌弃了好久。
闻一呵斥:“安心看书。”
紧接着,又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似乎要把整条街道震碎了似的。
胖虎只好躲进被窝里捂着耳朵,假装背书。
然而,在黑暗而偏僻的某个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人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的申诉。
第一具尸身,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
第二具尸身,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雨点越下越大,也同样稀释了地面上的浓浓血迹。
刚才那一声声哀嚎,悲惨戚戚。
对方连死都没看见凶手是谁?
蒙面人力气很大,披着防水大衣一步步走在雨里,像地狱里的修罗,那眼神无比的狠厉,手段如此残忍。
下雨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这个人影冲着第三个人一闪而过,“啊啊啊……”
有人传言看到一道血色的幻影,蔓延在空气中。
气氛诡异无比。
这一夜,又一个人是带着浓浓的恐惧感睡着了……
他之前还在酒桌上信誓当当的说,只要解决了这道麻烦,以后他们五个人都将与商会再无瓜葛,他就可以带着那一笔黄金一劳永逸。
谁承想?
这次派出去的其中三个,在此时死的很惨,很惨。
特意留在衙内的那位杀人,只她是为他同为吃货的一个交代。
死去的人没资格知道她是谁,
房间里的这个策划者死有余辜。
这人在梦里喊着,有人杀他了,快跑~快逃?不,凶手说,我要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去!
这不她偷偷潜入房间,直接将这个人闷死在梦里。
一场商会之间的纷争算是悄悄地落下帷幕。
木鱼家本身在江湖的地位向来神秘,特别隐晦的家族,江湖上传言木鱼家不光收集情报、笼络人心、收药卖药、出售各种信息等,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几乎是无恶不作,正邪两道通吃。
但事实是,它会在某一个时刻掉链子,有一些事实从来都是懒得解释,索性以讹传讹。
因为木鱼家背后依附着一个更庞大更厉害的组织,没人敢出卖这个金主,只有最高层首领才有资格略知一二,还不是全部。
所以,木鱼家族从来不主动参与江湖纷争,也不搞江湖分化,但是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