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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孟德杀吕伯奢 中牟县捉放曹(1 / 1)

董卓在洛阳城大肆查搜反董同党。曹操担心事情泄露,更决心独自开创事业,决计离开京师,东归故乡,组织义兵,兴兵讨董。

事急,曹操与卞氏作别。

“事情急迫,夫君速往,不必顾及妾身及在洛阳家眷,但向前!”卞氏道。

曹操深切点头。卞氏又建议道:“谯不可往。夫君至交张孟卓正为陈留太守,又宽厚爱助,夫君可以之而起。”

“好,家里就拜托你了!”曹操捉手与卞氏辞别。

跨上爪黄飞电马,单身微服东归陈留而来。

行到成皋,正是日暮时分,天色已晚,曹操寻思何处落脚,平明再赶。正在踌躇,猛然想起一人,“怎地几乎忘却!”——黄巾之际,成皋人、中常侍吕强虽为宦官,却清正自律,并规劝灵帝不可令政治失衡,因此被十常侍忌恨,遭构陷气愤而死,又要累及家族,父亲曹嵩一向与吕强相善,苦劝灵帝方才免去家族死罪,将吕强胞兄吕豪吕伯奢免职为民,放归乡里。

“父亲向日曾说过,若有事可投吕伯奢。”曹操寻思道,“何不去投他。”

于路打探吕伯奢庄上所在。

“哦,吕员外啊,那可是本地响当的人物。直走,出了罗宋门外便是。”乡民热情指路道。

曹操谢过,便纵马直投而来,出了罗宋门,果见一处院落。院落僻静,不大不小。

天已擦黑,来到院前,院内可见有依稀摇曳的灯火。

“但愿伯奢在家。”曹操上前叩门。

“是何人也?”院内有年轻男子应声。

“伯奢老者,怎会有年轻男子之声?”曹操不应声,就要退回,转念又一想,“真是急糊涂了,许是家丁、帮佣,甚或子侄亦未尝不可。”

“恩主来投。”曹操回道。

里面不做声,静默了一会,发出动静,“哦,等着啊,这就来开门。”传来靠近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是个身材高大、年近三十岁的男子。

他上下打量着陌生、孤身一人、行色匆匆的曹操,“请问……”

“里面详叙无妨。”曹操一手牵马,径自急忙闪入院中。

进得院来,男子又道:“贵客既为‘恩主’……莫非与家父有旧乎?”原来正是吕伯奢之子。

曹操方才道:“实不相瞒,我乃前太尉曹嵩之子曹操,向日汝伯父吕强开罪先帝,累及家族,我父念及与强同朝之情,曾保得吕家免受连累……”

“哦,想起来了,此事家父曾讲过,深谢令尊保全,常常感念。”男子恍然,不等曹操说完,顿时热情道,“不知恩公怎么今日驾临?”

“唉,操为朝廷秘办差事经此,道路不熟,又见天色已晚,想起故旧在此,特来讨扰,愿借宿一宿,明早便行。”

“哪里话,请都请不到。”男子说着,又打量着曹操,“此行就恩公一人?”

曹操点点头。见院中四下甚是安静,又问道:“吕伯父可在?”

“哦,看我这脑子,应该先说明。”男子道,“家父虽退为处士,地方之上,县令常有相邀,咨询请教——小地方嘛,呵呵,不比洛阳——今日一早又派人来请,说是县上传下紧急通告,也不知是何事——到此时尚未返回。”

“紧急通告?难道事发了?!”曹操心中顿时紧张,又问男子道:“天色渐晚,吕伯父今夜还能返回否?”

“能返。”男子肯定道,“以往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老父有个习惯——‘认榻’,不管多晚都要返回家中,方能安睡——恩公不必担心,家父今晚必回,必当当面深谢恩公。”

“这……”曹操心中惴惴。男子突然朝深院喊道:“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恩公来访,还不出来相迎!”

“吓,还有四子?”曹操心中惊道,出乎意料。

只见深院内室掌起灯火,俩个人高马大的青壮年,各领着一个兄弟出来,“莫非是曹公亲至?”“正是曹公大公子。”老大就要一一引见,曹操心乱,只是遥遥一抱拳。

老大见如此,就向四个兄弟交代比划了一下,几人点头。接着一起把曹操往内室请让。堂内五子极备宾主之礼,十分热情客气;就由老大带头陪着叙话。

曹操却如坐针毡,甚为不安。

老大看出曹操的不安,道:“恩公,但坐无妨。估摸着家父就要返回了。”说着,对一个兄弟道:“老三,你去门口看看。”“好。”老三搭音,起身而去。

接着老大又朝两个兄弟使个眼色、努努嘴,两人默不作声离席,往走廊而出,看样子,似是要绕到后屋。曹操不禁眉头微皱。

堂屋中只剩下老大、老二相陪。在昏暗的灯烛下,一边陪着话,一边叨咕着“快回来了,应该快回来了。”“父亲从来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莫非县里,不,郡里有大事发生?”“我看,说不定是洛阳城里,是朝廷里有大事也保不齐——是吧,恩公——哦,恩公可知最近有什么大事么?”

曹操愈发紧张,越想越多。

“我与吕伯奢并非至亲,虽有恩义,却从未谋面,又深夜冒然而来,岂可深信。”

“哪有此时还不返回之理?”

“除非真的事发!”

“怎么再不见老三进屋?”

“难道怀疑我,派其通报吕伯奢?”

“此二人又在屋中稳住我。”

“老四、老五又去后面作甚?”

夜已静深,这时,突然从屋后传来霍霍的声音,曹操细听,不禁毛骨悚然,那声音,分明是——磨刀声!同时还伴有若隐若现的私语声,像是在商议谋划什么。老四、老五正到了屋后!——开始入得院来,以为只有一子,竟有五子!谁知道屋后竟又有多少人!

霍霍霍霍……磨刀声越来越快!急急切切!曹操再也不能坐等宰割。

他突然挺身而起,拔剑刺向身边的老大,老大毫无提防,连声音都未发出,死于非命。曹操又要刺向老二,老二有些睡眼惺忪,见老大突然扑通倒在座下,一激灵坐起,伸长脖相,本能地向下查看,曹操上前,一剑砍下首级在地。

曹操又提剑奔向屋后,见是间柴房,内中灯火亮着,磨刀声与人语声听得愈发真切——起止只有两人!曹操怒向胆边生,不由分说,破门而入,仗起剑来,由外而内,不问男女,一剑一个,尽皆杀之。一连杀了八人,直杀到最里间,见架着一口大柴锅正烧着,地上并排跪着两人,一人正在吹火,一人正在磨刀——背对着自己,毫无察觉。

“逆贼敢图我!”曹操大喝一声,两人动作如故。曹操来到近前,以剑依次搭在两人肩上,两人这才察觉,惊慌转身,见曹操浑身是血,双眼通红,仿佛死神,又望见其身后佣人死尸累地。惊吓得张大嘴巴,却只发出呜呜呀呀的叫声,无一言语。

曹操方才认识到,两人是一对聋哑者。“怪不得如此专心勾当!”曹操冷笑道,一剑将老四、老五一齐挥为两段。

曹操继续在柴房内搜杀,却在灶台后发现一只捆缚好、待宰杀的山猪。

嗡地一声,曹操大脑轰然,霎时明白,“原来竟是如此……!”

……事已至此……且不知那吕伯奢究竟因为何事……总之,此地断断不可留也,曹操将心一横,来到大门,牵马就要离行。

老三正在门外张望等候,见曹操出来,惊道:“恩公何不安坐?后厨已备下恰好昨日猎得的野味,想是快好了……”突然,他发现曹操神情不对,又见浑身是血,手提宝剑,鲜血正顺剑涔涔流下……

“恩公,这是……?”

“何不早说!……两个是哑巴,其他的也都是乎?!”曹操一剑劈来……

正要翻身上马,扬蹄而去。忽然见大门西边小路有油灯晃动。曹操连忙牵马隐伏在旁边。

只见一个员外装扮的老者,骑着小驴,驴脖两侧各挂一盏灯,正缓缓朝院落而来。

“此必是吕伯奢无疑。”

曹操想要就此抽身离去,又想究竟不知吕伯奢所为何事,不如当面问个明白,心安的好,也不枉杀了如此多人付出的代价。

于是上马迎面而来。

吕伯奢忽见对面一人,直勾勾朝自己而来,惊问道:“你是何人?”

曹操于马上行礼道:“吕伯父,吾乃曹嵩之子,路过庄上——不知伯父何归来晚也?”

“你……真是……曹——操?”吕伯奢惊喜道,“哎呀,稀客,不,恩主呀……这是赶路么?夜已深,快随老夫入庄,寒舍一坐……老夫五个犬子俱在,昨日又猎得山猪,恩主如不弃,正好令其宰杀,以求赏光……”

“伯父究竟县里何事?”曹操又问道。

“嗯?恩主怎知老朽从县里而来?”吕伯奢有些讶异,道,“接到上方紧急通告,说是一伙南匈奴贼与白波贼合流,犯寇内地,晓谕各郡县防备……”

“此事怎会俄延至如此之晚?”曹操愈加奇怪,继续追问道。

“后来又被县令留住——县令公子要与一洛阳到此的名士之女结亲——哎呀,事情好不繁琐,商议安排直到现在——也不知洛阳城是怎么了,近来好多人往外跑出,来到这个平时都不屑一顾的小地方,咂咂——难道要出大乱子啦?”

“原来如此。”曹操内心长舒一口气。就要策马前行,吕伯奢在背后喊道:“恩主何去速也?何憎一宿?”这让曹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全然曝露,即便不是事发,吕伯奢回去见一门惨死,岂会罢休。

曹操回马直朝吕伯奢奔来,吕伯奢欣喜,但随着曹操的愈发接近,发觉不对劲,正待要问。曹操大声道:“五子及全门已**杀之!就请伯父团聚地下罢!”说着一剑上前,将吕伯奢挑于骑下。

吕伯奢在地上痛苦挣扎着,以手指曹操道,“什么?……为何如此呀!我……五子,你……后五代……”翻身惨死。

曹操停下,提剑侧首,一切的发生,如同噩梦一般。

曹操至此才喘息神定,在原地怔了半天,既而凄怆叹道: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不回首,一路前行。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曹操继续间行东归。

出了成皋,经过中牟县,此时县中已接到最新晓谕:严加排查逃亡人等,有可疑之人,立即拘捕,解到郡上,押送朝廷。

县关城门,气氛骤紧,军士持刀荷枪,严密盘查出入人等。

“仔细盘查,不得有误!要是事后发现疑人是从这里经过的,你们都得掉脑袋!”军吏对兵士们训诫道。

军士们哪敢怠慢。对出入人等一一扫视盘问,但有行色可疑和应对不顺之人,均被扣下——挨着城门边的两边墙下,已占满了人。

“军爷!军爷!小的没犯事啊!”其中不时有人呼喊申辩着。

“没犯?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就不是好类。”

曹操闻见,心头一紧——忽见一行商队正好盘查完入城,就赶紧低头尾随在后而入,装成一伙同行者。

刚走过,兵士在身后叫道:“你,停下!干什么的?”

“告军爷,外地客商。”曹操拱手回道。

“从何而来?姓什么?”

“从荥阳而来,复姓皇甫。”

这时,军吏也过来,上下打量着曹操,“从荥阳而来?为何是洛阳口音?客商?货品在哪里?——嗯,看你的样子不像行脚商,倒像是个人物——单身独骑经此,莫不是从洛阳犯事逃亡的官员?”

曹操:“……”

“哈哈,老子今天交好运,捞到了条大鱼。”军吏极为兴奋,吩咐军士道,“来呀,拿下,随我直接押到县令大老爷处。”

军士上来就锁曹操,曹操挣扎道:“我真是客商!复姓皇甫!”军吏哪顾,带着军士推推搡搡,拥着曹操,来到县衙。

“大人正在休息,何事嘈杂?”在县衙前当值的正是功曹,年约三十出头,气质高矜不俗,头也不抬,斥问道。

“秉功曹,拿到一人,甚为可疑,不敢有怠,特押过来。”

“哦?”功曹这才抬起眼来,看向疑犯,一看不要紧,心下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不是曹操曹孟德嘛!——功曹认出拿人正是曹操。

功曹知道其中必有大缘故,然而他却不动声色,道:“好,既如此,我当送大人亲自审之——你等辛苦,必然有赏。”说着打发众人散去。

亲自上前,把住曹操的肩膀,就往里堂带人,“好你个疑犯!还不从实招来……”

曹操正要高声抗叫。功曹以手指按于唇上,示意不可做声。低声道:“曹操,你不在洛阳,来此何干?”

曹操大惊,细目睁圆,“……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会认得我?”

“我是谁,也许现在并不重要——有缘的话,日后还会相见。”功曹道,“我曾在洛阳求官,你虽不认得我,我却识得你面。”

“你今待怎样?”

“呵呵。”功曹道,“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却要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把你押解到上面,更不会杀你——我在洛阳时,就知你绝非俗士——你在洛阳有背景,又有才华能力,却能抛却,只身经此,必有大志大举相图——我亦非俗士,虽暂困于此,心终怀大图——你今有事,我断不能相阻。”

“不过,既来此,这过场嘛,总还是要走的。”说着,拽着曹操来到堂上,高声唱道:“有请老爷——!”

县令见有事,由几个衙役拱卫,从后堂出来;见平日十分仰赖、言听计从的功曹押着一人在堂下。正纳闷,功曹上前,以手指曹操,对县令耳语几句。

县令点点头,对众衙役吩咐道:“你等将此人押往独室关押,不得辄入。”

“是。”衙役们上前将曹操押走。堂中只剩下功曹与县令两人。

“说吧,公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县令这才问道。

“不瞒大人,此人在下识得,正是洛阳朝廷的曹操——大人想必听说过此人。”“嗯。”县令点头,“你是何意?”

“大人,方今世乱,天下不久将会分崩离析,届时英雄相竞,或可成势——现在不宜拘禁天下雄俊。”

“嗯,果如此乎?”县令沉吟片刻,又问,“你独看好此人?”

“乱世赖非常之人。曹操正是非常之人,定能成就大事。”

“你确定?”

“董昭确定!”

“好,我一向信你——也罢,放人!”

“大人英明远见。”

到了夜晚,董昭来到独室,解放曹操。

曹操见是真的解放,道:“公如此助我,他日一展鸿鹄之志,定不相忘!”

董昭道:“鸿鹄虽能高飞,亦需时借势——请记得在下此语。吾只幼阁下一岁,与君相伴共高飞宇内有日!”

曹操再三问董昭姓字,董昭只是不答。

“事不宜迟,机不可失,就请启行。珍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洛阳城内。形势极为峻急。

董卓令李儒亲自主持调查,董旻为副。种种蛛丝马迹,显示以外面的袁绍为核心遥控,与城内“勾结”的反董密谋网正在或已经形成。

董卓得知情况,怒而虑道:“袁绍小儿,老夫真该当初一剑砍死!——袁氏势力广布天下,一旦群起,如何是好!”

“主公所虑不假。”李儒道,“然而主公岂忘却当代袁家门户领袖,除袁绍外,还有袁术。袁绍虽为长,却乃妾生——袁术为弟,反出自正室。”

“汝的意思是……”董卓举起两拳,做了个相击的动作。

“不错。两人因此一向不和,屡屡相争。”李儒道,“现在袁术尚在朝内,主公不如大力扶植袁术,以朝廷之名,授予高位,使其心向主公,以分化袁氏之势,并抵消袁绍之影响。”

“好!老夫就授他后将军!”想当年,董卓自己凭多年军功才为前将军。现在一下便授予袁术仅次其下的后将军。

“恭喜主公为后将军,举朝同辈,未有出主公之右者!”袁术处,亲信配下纪灵贺道。

“哼,吾袁家四世三公,势、德遍布天下,何人能及?漫说一个后将军,就是为天……”“子”字没吐出口,袁术含混带过,“……也不为过!——这是野人董收买吾之意——不过也好,每步都比滚到海滨的那个家奴坐得远高远好!”

说到这,袁术不禁得意地在屋内踱起步来。

这时,部下俞涉由外而入,“参见主公。”

“朝中官员们有何最新动向?特别是向往那家奴周遭的?”

“是。禀主公,曹操匆忙弃官,出奔地方。”

“哦?定是受家奴蛊惑,前往地方,想要举事。”袁术判道,又问:“只身前往?家眷仍在京城?”

“只身前往,家眷仍留城中。”

“好!绝不可让其就这么轻易助长家奴的气焰!”袁术道,“听我的,在城中广布流言,就说曹操已遇害,使其家散。我看两下怎顾!嘿嘿……”

曹宅,夫人卞氏带着由家乡来洛的众亲属,正在为曹操祈祷。

突然,一个后生由外慌忙撞入,“不,不好了,夫人!……你们怎么还在这……呆着?”

来人正是曹安民。卞氏一向对其没有好感,正色道:“慌什么!有话说清楚——究竟出了何事?”

“夫人,叔父他,他遇害了!”

“什么!”

家人亲属们闻听一片惊呼,顿时慌作一团。

“安静!慌什么!”卞氏显出女主人的架势,和从容镇定的气度,“主人远在外阜,何处得来的消息?”

“都,外面都传遍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曹安民的脸上,安民捂着脸,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有几个投奔来此的远支亲属,仗着年岁大,对卞氏道:“卞氏,你也别怪安民。人言‘无风不起浪’,主人单身而出,本就凶多吉少。时局一天天恶化,我等继续徒留此城,实在无益,不如回家乡罢了。”

“是啊,是啊。不如一起还乡吧。”很多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七嘴八舌。

“够了!”卞氏厉声叫道,众人这才收声。

卞氏盯视着这些人,“当初你们都是哭着喊着要到这洛阳城来——主人从不曾亏待尔等——既然一家,就当齐心协力,共进退才是!”

“现在主人吉凶未知——今日还乡,明日主人若在,当以何面目复相见也?!——真使祸至,大家一起共死又有何惧哉!”

情理辞色,句句正在点上。众人全被折服,不再争辩,敢有他心,就全跟着卞氏留在洛阳城中。

这日早朝,董卓以相国总领群臣之身,亲自一一唱名,每念一人,逐一盯视,眼光如毒,似要看透谁人怀有阴谋诡诈。

群臣列在两边,知道董卓的手段,皆微微战栗。

点到一人,“侍御史——扰——龙宗,出列。”

见一人出列,此人复姓扰龙,为一宿儒,素性迂直——新近方提来。

“禀相国,是扰龙——宗。”

“哦?”董卓鼻孔轻轻发出声音哼道,朝其屈指向自己道,“来,来老夫近前。”

扰龙宗来到董卓面前,俯身稽首,口称:“相国——”岂料董卓就从旁边武士手中顺手拿过金瓜,朝其重重击顶,“我叫你来教我!”当场将其挝杀之,直打得颅骨崩裂,**四溅群臣颜面、衣裳。

在场之人,无人不胆寒、震慑。

“惊扰陛下了。”董卓向献帝拱手道,转向群臣怒道:“散朝!”

这个事件,更让亲眼在场目睹的袁术深受刺激不已。袁术自忖道:“人常言我自任性而为,没想到董卓竟任意而为到这种程度!——稍不留意、寸许小过,毫无征兆,便遭如此酷烈手段,死于非命,甚于蛇蝎豺虎!”

“绝不能游于董卓之侧也!”近来也有计划到地方独立发展势力的袁术,更下决心离开董卓,离开洛阳。

袁术带着纪灵、俞涉等亲信将,奔出洛阳,往富庶殷厚的南阳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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