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姑娘:“真搞不懂你,都做这么长时间的鬼了,竟还是一颗人心。说的这么可怜,怪招人疼的,好在你什么都明白,就随你的便吧!只是别太贪心,太过分了!
唉!现在我也总算明白了:你以前的日子是怎么搞糟的了,可能也不全怪人家!”
我怕玉娇对芹姑娘的直言存心,忙岔开:“放心吧!大哥对你们的感情是真诚的。不然上次你们和周部长胡扯,我就不会打你们了!我真是怕祸从口出------!我是真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和你们一起过上几年。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们放开人、鬼、神的界限,用真情在一起相处,享受这份天地恩赐的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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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把我推醒:“起来吃饭了。”
我两眼发涩,不想睁开,闭着眼说:“你们吃吧!我不吃了,想接着睡。”
玉娇:“不行,你不是还要练功吗?中午再睡,睡好了起来吃晚饭就行。”
我搞不清这是享福,还是遭罪,真是俗话说的‘祸福两相依’,起来吧。两个小鬼依旧乐呵呵的挤牙膏,递毛巾。
没看见芹姑娘就问小刚:“姑姑上哪去了”
小刚摇着小脑袋:“不知道!”
玉娇:“今天不知怎么了,还赖着床哪。”
我到床前推推她:“丫头!是哪里不舒服吗?起来吃饭了。”
芹姑娘掀开被子,懒散的说:“心里不舒服!我想爹妈了。”伸过手“哥!抱抱。”
我不由的一乐:“好啦!起来吃饭了。”
两个小鬼被逗乐了,小刚:“姑姑!你怎么变成小孩了。”
芹丫头故意拉下脸:“小孩子!多嘴。要问,问你妈去!”
玉娇脸红了:“你这个死丫头,一点不饶人的这张嘴呀。”
我说:“快吃饭,别打嘴官司了,回头还得你们收拾碗筷,我去活动活动,就把活拿回来做。把玉娇昨晚急着问的事,说道说道,省的闷在心里。”
芹姑娘:“大哥!你别宠她。她可真是个娇妹子,够任性的了!你别把她宠坏了,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玉娇:“哥!别听她瞎说。我懂事着哪。”
她的认真样,把大家逗笑了。
早春的清晨,虽然还没有迷人的绿色,可春的气息,已扑面而来了,让人从心底里振奋。活动的浑身舒适后,就搬了几根木料到屋里,计划做个凉亭,安在木筏上,好挡雨蔽日。
我正琢磨着尺寸,玉娇就催促说:“快点讲,我等急了。”
我被她的孩子气逗乐了,说:“好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其实也不是故事,是真人,真事,年头过去也不算太远的事。就在我的老家,这个人和我的祖父同辈,还是远亲。人已经作古了,就不提他们的名子了。就是这个老爷子,在外面和人喝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酒桌上就把闺女许给了人家------
可是这位老先生,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回家后竟只字未提。家里人当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花轿突然上门来迎娶了,他才不得不跟家人说了实话。说到这里,可能听的人都不会相信。可千真万确的就是这么回事,是父辈们亲眼见到的真人真事。当时,老伴怨;哥嫂训,长辈们骂------
可是,这都有什么用哪?于事无补呀!没有别的办法,还是只有把姑娘嫁出去。
说来让人心酸,那是刚开春的时候,姑娘还在野外挖野菜哪。
人到什么时候也还是都要顾及点面子的,姑娘被找回来,停着花轿,和迎亲队伍的门是不能走了。是在邻里,亲友的遮掩下,撬开后窗被送进房里,梳洗换衣,送上轿的。
好在呀,那时候,嫁衣里外三新都是婆家一包全带来。不然我还真想不出,这位老先生怎么收场!”
芹姑娘着急的问:“后来哪?”
我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荒唐事,你还能想出它有什么好的结果吗?有,也只能是在戏里!——这姑娘便是一去无踪影。”
两三年后,老太太就焦虑而死。说是老太太,也就四十来岁吧!又过了年把,这位老爷子也就辞世了。当时,人都说他是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十来年后,这姑娘突然的拖着孩子,一路讨饭回来了,也已经糟的没人认识了。她到家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到父母的坟上哭了一场。以后就靠着兄弟,孤独的过完了一生!”
玉娇问:“她没说,她这十来年是怎么过的吗?”
“说的不多。只说过是很远。男的有病死了,没法在那里继续过下去了,才带着孩子,偷跑回来的。一路上靠要饭走过来,走了三个多月。”
芹姑娘:“这姑娘命真苦,真可怜!”
玉娇:“这么说,就更加深了我对这样荒唐的习俗,能在社会上存在的怀疑。”
我不由的笑了:“你这丫头,可真笨的可以!就像一脑袋浆糊。这个老爷子的行为被当成故事传下来,不正是被当着反面的典型来谴责的吗?同时,也在起着警世的作用啊!再则,你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吗?只有极点型的反面例子才会被流传下来。正说明了,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另外一个样子的吗?从大家对女儿的称呼,就可以想象出个一大概来的呀。”
玉娇莫测的一笑:“什么样的称呼,你都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有钱人家的女孩叫千金小姐,穷人家的闺女也叫小家碧玉啊!不都是在被精心呵护的意思吗。事实上,自古以来,人类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甚至连人的模样都一变再变。唯一没变的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呀。
所以,可以想象得到,每一位父母对未来女婿都会抱有多高的希望,都是如何的精挑细选啊!虽然由于个人的喜好,及认识有不足之处,难免还是会造成一些遗憾,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哪有什么方法能让婚姻这一人生大事尽如人意啊!”
玉娇不无戏谑的说:“依你,这样的习俗就不该退出历史舞台了。难怪你到现在还单着哪?原来是怨自己错生了时候。”
对这样的无赖式人身攻击,我也只能一笑了之。
玉娇看我只顾低头忙活,又催促道:“怎么又不吱声了?快说。”
我只得问她:“还说什么?这不都说清楚了吗!”
“你说清楚了什么?你光说了,由父母做主的好了。还没说,为什么姑娘自己的配偶,自己得感情,由自己来做主反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