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脑袋浆糊呀,只能钻这些牛角尖吗?干嘛不多想想。现在男女平等了,从小一起上学,长大了一起工作,有多少社交的机会呀!不是还有那么多好姑娘,一时找不到如意的郎君?何况那时候:人烟稀少,交通不便,社交近乎是零。如果不靠父母的交际和经验,以及媒婆的人脉,那么要有多少姑娘只能在娘家呆着,终老一生。”
玉娇不服的说:“那么,为什么不让她们出来参加社会活动哪!”
“唉!你个笨丫头!这就已经出了,这个话题的范围了,也超出了父母及女孩子自己的能力。是社会文明程度的问题呀!是让不让的问题吗?”
“别蒙我!说出道理来”。
唉!我只有叹气的份了:“这是你这么追问的,我也只好实说了:男女平等都是一样的人,只是近几十年的事。以前只有在家里,在父母,兄弟的眼里,姑娘们才是宝贝,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一旦到了社会上,在别的人眼里:真的,就是一个会自己活动的,活财富而已。你让她们去自由的社交,不和现在,你让一大捆钞票自己上街散步,晒太阳防霉一样,结局还用想吗?”
玉娇不服的说:“瞎掰!没王法啦!”
我不由的被她气乐了:“唉!我的老妹!看来,你真是一直在蜜罐里泡着得-----
别说哪时候的王法鞭长莫及。就是现在,那些仍然抱有这种思想的人,不是,依然的在干那些拐卖妇女的罪恶勾当吗?落在他们手里的妇女别说婚姻自由了,就是人身可能自由吗!”
芹姑娘笑了:“娇姐!你也是刚从人世来,知道的怎么和大哥差的这么远。看来,你真是一支温室里的花朵,娇娇女呦!”
我怕玉娇又挂不住,缓和一下气氛的说:“这也难怪,她出生的迟,走的又早,懂事以后在世上也没有过多少年。没想到这些是可以理解的。我在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也是一件真事,就发生在我一个同事的邻里家。时间吗?比上一个故事略早一点。
这事发生在一个殷实的地主家里。他家人丁盛旺,有好几个儿子,都以全部娶妻,而且都在一起生活。真是轰轰烈烈的,一个兴旺的,大家庭。可是家大了,人多了,也就难免产生矛盾,特别是婆媳,妯娌之间更是事多。她们明里暗里的较量,时间久了以后,就变成了婆婆带着其它媳妇,把四媳妇给孤立起来了------
都到了这份上,四媳妇依然无知的一如既往。也难怪,她虽然也出生在殷实的地主家里,但是,父亲早逝,一直是寡母带大,当然就没有体会到,母亲是怎么做的妻子和儿媳的了。而且在家也是爱护的多,教育的少,养成了任性,刚强的性格。可惜呀独独缺少了那时候女性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的技能——圆滑和委曲求全!
——后来就不断有怪事出现:本来够吃的饭,等到吃饭的时就不够了。后来又会在她的房里莫民奇妙的发现一些,霉变的干粮,弄的她丢脸又窝火!
一家之主的老财主,已经年过花甲,饱经世故了,本该心里有数,不动声色的暗里给以平衡缓解的。没想到他竟推波助澜的也针对起了四儿媳妇。
后来竟发生了,仓里的麦子少了。顺着洒下的麦粒,大家轻易的就找到老四的房里。而且在他们夫妻的床底下,没费事就找到了,一裤子麦子。
你们别笑:是真的。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各色各样装粮食的袋子。家里装运粮食:粗粮是箩筐,细粮是笆斗。出远门,驴、马驮运粮食,用的是皮稍袋,样子差不多只有洗脸盆那么粗,好几尺长。很贵的,一般人家没有。他家即便有,肯定也不过就一两条,当然不可能拿来装偷得东西。所以裤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别笑:玉娇!那时的裤子可不是你身上穿的这个样子。而是小裤脚,粗腿,宽大的裤裆,高腰齐胸。穿的时候,得把裤腰在胸前向前撑开,然后在把它贴身折好,才能系裤带。所以,真是一个理想的粮袋替代品。装满了,没有一百斤,恐怕也要有八十多斤。”
玉娇终于笑出了声:“说的,跟真的是的!你穿过呀?”
“没有!不过小时候,邻里的老人们都还再穿。裤腰是另外用孬布接在上面的。真有麻袋口难么粗。”
芹姑娘:“你不用这么啰嗦。我见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快说:后来哪?”
“后来的事的,我真有些说不出口!
——家里人,告诉了老地主。老地主想都没想的就勃然大怒!让人叫来了四儿子,指着床底的粮食说:‘你说!我是缺你媳妇吃的了,还是缺她喝的了?竟然如此‘偷生掩熟’!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儿子就把媳妇叫进屋里,没说的,打吧!不是她干的,你说她怎么能服?就大骂是哪个断子绝孙的害她!她骂的越狠,丈夫打的当然就越凶。这样恶性循环,直到丈夫打累了,也没能把她打服。只好无奈的出来见老爹。
我想不通,儿媳妇已经被打的这样了,老人家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竟然异常的暴怒,冲着儿子的脑袋,是连打带骂:‘没用的畜生,你连个媳妇都管不了,你还活着干什么?现的什么人眼!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打死算了!打死了,老子给你重娶。
她不是经打吗?我就不信打不服她!去,到后山上削一把麻扎刺条子来,给我吊起来抽!看她还敢不服!’
这个四少爷也真够孝顺的,真就到山上削来一把刺条,而且仅仅只把自己手拿部位的刺给打掉。也真的把媳妇吊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平常的,幸福的家庭,转眼间变成了地狱------亲人变成了索命的恶魔!
第二天早上,这个性格刚烈的媳妇,真的就被打死了!
你们见过这种刺没有?”
玉娇摇头,芹姑娘点头:“知道,在路上看到它都会让心里不由的发麻的。用它来打儿媳妇,难怪老家伙那么有信心的说,能把儿媳妇打服。”
玉娇:“到底什么样?”
芹姑娘:“指头这么粗,就可以长到五六尺长,笔直的细条。特别的坚硬,还带有韧性。指头这么粗,要砍断它就不容易了,都是斜着往上削的。更怕人的是,每隔两三寸远。就横着长出一根一寸来长粗大的尖刺。它能扎破拖拉机的大胶胎。用它来打人?”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还,竟然用几根并一起,简直就是一根长长的软中带硬的兵丁狼牙棒。唉!竟然还是用在了自己家人的身上。”说着无奈的叹息。
很久后,玉娇回过神来:“那么,后来哪?”
“人死了,当然要给她娘家送信去的。送信人说的其它什么,就没传下来。主要说的是:你家姑娘在婆家不守妇道,‘偷生掩熟’。夫家教训不仅不知改过,还连三纲五常都不懂的顾及,恶语辱骂全家,后来被丈夫失手打死了。请亲家去人商议商议,料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