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暗地里托人帮我打了胎。我自己虽然满心的不愿意,可也不敢说出来。你想呀,自己已经做下了这么大的错事,父母竟然没有责罚,已是超出了常情,哪敢再吐半个不字。
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就开导我说:“孩子!做女人难呀。一步错,就会步步都跟不上。可不能再错下去了。
何况它出世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你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养好身体后一切从头再来吧?好在我们深宅大院的,也透不出风去,就我们的家底,还有你的模样,咱们还是不愁找个不错的人家。”
事情过去后,身体慢慢的复原了,可满脑子还是以前的点点滴滴。搅得我心烦意乱,无法摆脱。唉!真是理好通,情难忘呀。常常是不由的暗自伤心流泪,实在心痛难忍就到埋它羽毛的地方转转。常常会看到他身材依旧的站在那里,可过去拉他,竟是旁边的一蓬翠竹。
就这么一天天的熬下去,不觉已是寒风侵骨,落叶飘零的时节了。别人都是欢天喜地,而我老是觉得,自己仿佛就是枝头那为数不多的枯叶,随时就要随风飘零,不知落向何方。
又是一个月圆夜,不由的望月感叹,难成眠。可叹我这短短的人生,竟如此的残缺再难圆。想的心痛就不由的披衣下楼到园里转转。远远的就看到一只大狗已经跑开了它的羽毛在嚼食着。我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花池上的半块砖,凑到它背后才用尽全力的砸了下去。想不到竟然那么巧,擦着它的后脑勺打在了脖子上。
它‘嗷’的一声,窜起来就跑。跑到院墙下,一跃上墙,回头看我没追,就猴在墙头上说:“乖乖!眼看过年了,还是没躲掉这一砖头。我以为这里就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姐没事的,想不到也打的这么准,这么很。找遍了这里没石头,乖乖,忘了这里还有砖头。唉!天意难违呀!”
咋一听到,这野兽吐人言,我吓得一头栽倒地上,绝气而亡。一缕孤魂飘荡而出,四处游荡了很久,最后才在这鬼谷里落下了脚。
说完深施一礼:“狗兄!对不起!恕小女子年幼无知,少见多怪,冒犯仙兄了!”
狗仙忙站来还礼:“如此说来,倒是我该赔罪了!我原以为就是一堆腐毛烂肉,哪里会想到竟系着小姐您这么深的一腔情怀。实在是得罪!得罪!”
芹姑娘过去安慰梨花道:“好妹妹!别在伤心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切都要往前看,未来是美好的。以后再觉得苦闷时,就来我们这里,我们姐几个在一起玩玩。那样就舒服了。”
梨花含泪点头:“谢谢!以后会麻烦你们的。”
玉娇小声的说:“哥!我看她好像不止十六岁。”
“有钱人家的孩子,营养好,发育的快,早熟。”
玉娇又问:“那时人的婚姻真会那样办吗?我不敢相信!”
梨花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向我们看了过来。
芹姑娘大概是怕梨花多心,大声的说:“大哥!娇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哪。就不能大声点,让大家都听听吗?”
我笑着说:“你娇姐问我,以前的婚姻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洞房前男、女双方连面都不准见是不是真的?她不敢想像!”
芹姑娘也笑了:“满谷的女鬼也就她赶上了好时候,过上了好日子,却是个不知足的鬼。你理她干什么!”
玉娇恼了,又要和芹姑娘厮打,我忙劝解:“别闹了,回头别真玩恼了。那样可就没意思了。你不信回头我慢慢的给你说,何必急哪!”
玉娇:“哥!你说,我听着哪。”
“其实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当时社会状况下的正确方式。流传到现在被大家抨击的,是少数极端的个例,也就是阴暗面吧。事物都是两面的,再好的社会习俗也都有它的不足之处,阴暗的一面。只是没有被突显出来,没被评说而以。随着人类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所有的习俗都在相应的演变着,就是由于它们的利弊两面发生了变化,必需对它进行扬长避短的革新,使其更好的为人类造福。
当一些习俗被攻击的体无完肤必需取消的时候,一定是社会以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适应它的社会环境已经消失了。只是时过境迁,物似人非,没有处身那个环境中,就不可能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也就不可能体会到当时人的心情。你把那时的个例拿来硬套在现在的社会里,当然不可能让人接受,也就无法理解了。”
玉娇:“你说的好像有理,却改变不了我的看法。你再说具体一点。”
我说:“大家是来听故事的,这些东西枯燥无味,别烦着大家了。以后有时间细细的给你说就是了。”
芹姑娘:“娇姐!你要听大哥上课,可别拉大家一起听。这事我们都知道,不听行吗?”
玉娇:“好聪明,懂事的丫头,你怎么就不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故事。大哥明天不做事了。诸位!今晚就到这里吧,明晚再会吧。”
众鬼散去,我们也收拾上床,真困了。
刚要脱上衣,玉娇急着说:“别睡呀!还没给我说清楚哪。”
我推脱道:“丫头,我真累了!这又不是三句、两句就能说清的事。别太性急了,休息吧!”说着就脱衣睡倒。
玉娇眨巴着鬼眼说:“不行,这样我睡不着!”说完撩被下地,走了过来,“说不说?不说,别想睡。今天我就坐你被窝里,不给我讲,看你怎么睡的着。”
这丫头真有点过分,不禁有点生气的说:“你这丫头别成心气我好不好!”
没想到她到一脸不快的说:“那也是你先说半截话气我的。”说着,掀被就坐了上来。
一团寒气迫的我打了一个哆嗦。这真是一个冷鬼呀!难怪俗话说‘是话有因,是草有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这里说那些突然来的冷天,就会说‘这个倒霉天:鬼冷!鬼冷的!’原来‘鬼冷’真是事实呀!
芹姑娘:“娇姐!你这太过份,简直不像话,不理你了。”便把头埋进被里。
玉娇:“丫头!怎么了?你生的哪门子气!该不是想歪了泛酸吧?”
芹姑娘头都没露的说:“只有鬼才知道你的鬼心思,别人谁能知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了,你这团阴冷得鬼气。没数!”
玉娇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妹妹,今个是姐姐不好,你就让姐姐任性一回。说实话,做鬼这些年,越过越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就是一个孤零无助的孩子,艰难无望的熬着日子。是从见到你和大哥后,我才又感觉到了温暖。日子好过了,现在差不多都把过去给忘了,心里总是甜甜的。
人说:人心不足,可是我这鬼心也不足。老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就像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想到爸妈的怀抱一样,躲进去,是那么的温暖和安心。可一清醒过来,就更觉的凄凉!所以,我老想着,什么时候能趴在大哥的怀里打个盹,或是躺在大哥的旁边安心的睡上一觉,从温一下儿时的幸福,心也就可以踏实下来了。可是一来我是鬼,至阴、至寒,靠近了对大哥的身体不好。二来,也怕妹妹你往歪处想,传出去让鬼都笑话:说我做鬼了,还都不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