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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Chapter 15(1 / 1)

再次醒来,是因为耳边不断有低沉的男声交谈。屋子里地方小,根本没有客厅这一说,玄关的隔断旁是浴室,向内凹进的地方摆着两张床,原本属于大洪的那一张已经被温言放满了衣物,她睡在里头那一张,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过了一会,等那恼人的声响终于散去,她才舒展眉心,准备继续睡。

关上门,乔晋横走到床边坐下,手伸进被窝里,寻找着温言的后腰帮她按摩,在她耳边低声哄着,“醒醒,起来吃晚餐去,大家加了菜,在做火锅。”

温言掀掀眼皮,“几点了?”

“快六点。”她都快睡了四个钟头了。

乔晋横温柔地吻她的额角,看她惬意恬静地躺在被窝里,小脸被热气熏得微红,于心不忍地说,“还是你继续睡,我去拿些东西上来给你吃?”

温言蜷缩住身子,在他大掌的按摩下,浑身放松,舒服得直哼哼,磨蹭了十多分钟,理智才渐渐回笼。她一清醒对他就没有好脸色,立刻拍开他的手,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开始换衣服。

她中午没吃,还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个钟头,这时候饿得都没知觉了。

乔晋横好笑地看她气咻咻地撇着嘴,恨不得把她捞进怀里揉捏一番,他掐她的脸,她就转过身,他锲而不舍地从后面贴过去,她就扒他的手不让他碰,后来恼怒起来,衣服也不要穿了,气急败坏地喊,“你烦不烦?!”

乔晋横才不怕她,笑着给她套上羊毛衫,直接抱起她往外面走。她被他捧着臀,双腿环住他的腰,这姿势要多丢人有多丢人,温言羞愤难当,“你放我下来!”

他慢悠悠地亲了她一口,“我抱你去。”

“不要你抱!”温言气得咬他,不停地乱扭,“我鞋子还没穿呢!你让我回去!”

乔晋横无可奈何,折回去拎起她的雪地靴,走到一层的楼梯口,终于放下她来。他蹲下身,大掌拖住她的脚底,抬起她的小腿往靴子里塞,那样轻柔的动作,只有无条件宠她爱她的人才做的出来。

微黄的灯光散落一地,温言扶住墙,愣愣地看着他帮她穿好鞋,抬头问她,“暖和吗?”

她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触到他黑黢黢的眸子,心脏猝不及防地被戳了针似的,又酸又疼。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忘不掉他对她的算计和欺骗。

别开眼,温言点点头,乔晋横笑了一笑,这才站起身亲了她一口,牵着她的手踏进餐厅。其他人看见他们进来,不约而同地坏笑,“哟,舍得起来了?”

“不、不好意思。”温言干笑敷衍,所幸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食物吸引,没再揶揄她。

偌大的餐厅里此时放了六张圆桌,中间摆着硕大的鸳鸯锅,沸腾的汤底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从里头溢出来,整间屋子都陷在一片湿润的蒸汽之中。不一会人员到齐,大家举杯道了声新年快乐之后,就大快朵颐起来。锅里炖的羊肉是今天才从农户那里买来的,汤汁调得鲜美,一口肉吃在嘴里,齿颊留香,温言肚子饿,一时间也没顾上仪态,和一群大男人一样,捧着个小羊腿啃,吃得津津有味。

乔晋横被卓昂拉着喝女儿红,还偏要叫上温言,“弟妹,你第一次来,不该表现表现?”

卓昂眉峰一挑,不等温言回复,就拽着她走,“来来来,给哥几个敬一杯,你没接手这姓乔的之前,我们可费了不少心。”

温言没反应过来,“费、费什么心?”

她以为凭乔晋横的老成持重,压根不会给人添麻烦。

卓昂坏笑着说,“还能费什么心?怕他是石头做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啊。”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大洪兴奋起来,站在凳子上高呼,“我作证!我家乔老大除了小嫂子,其他女人一律当做空气!”

乔晋横哭笑不得,在众人的调侃声中,轻抚温言涨红的脸颊,“走吧,你不去敬酒,他们不会放过你。有我帮你挡着,别怕。”

在座的都是他的兄弟,他和父亲闹翻,这几年的农历年,他除了在温家过,就是来这里和大家一起。

温言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让乔晋横难堪,端起酒杯便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敬过去。男人们看起来粗鲁严厉,心底却都是软心肠的人,看不得温言被灌醉,只要她意思意思地抿上一口便放过她。他们对温言好,对乔晋横却不心慈手软,压着他灌酒,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活像在逼乔晋横喝辣椒水,看他不小心呛到就幸灾乐祸,温言虽是怨着乔晋横,也见不得他被人这样灌酒,忍不住上前帮他,“少、少喝一点吧,伤胃。”

卓昂趁机取笑,“哎哟,老婆心疼了。”他扣住乔晋横的脖子,羡慕道,“你这家伙倒是幸运。”

他一动作,缀在胸口的戒指就闪了出来,温言记起大洪对她说过,卓昂的妻子因没办法忍受常年为他提心吊胆,在前年和他离异。

她忍不住多看了卓昂几眼,人高马大的男人,此时眼眶分明是红的。也不知是醉了酒,还是想到了他的那一半。

一顿火锅吃了足足四个钟头才结束,众人喝得面红耳赤,气氛早就炒热,撤了锅具之后,又开始玩游戏。众人吆喝着准备道具,卓昂找出铁勺,在下酒菜里拿起一粒蚕豆捆在勺柄上,唇角一勾,“准备好了?”

各个桌子都先后玩了起来,乔晋横见温言懵懵懂懂,便在她耳边低声解释,“这游戏叫‘吃饭睡觉打豆豆’。”

温言愣了一愣,“什么?”

她看向桌旁,只见几个大老爷们嘴上喊着那几个词玩猜拳,赢的那一个激动地转动勺子,其他人屏息凝神地等待勺子停稳,被蚕豆直指的那个人立刻低咒一声。

乔晋横笑道,“这就是豆豆,他要让赢的那一个打上十拳,只能守,不能攻。”

看那人咬牙躲避对方的铁拳,可还是一着不慎,小腹被打了个正着,温言感同身受的颤了颤,她苦着脸,忍不住嘀咕,“这是谁发明的游戏?未免也太粗暴了。”

乔晋横指着另一桌玩得最兴奋的裁判,“他。”

“……”当真是表面上越无害的人,狠下心做的事,越叫人头皮发麻啊。

温言正感慨着,一群人就发出一阵欢呼,大洪兴奋地喊,“小嫂子!轮到你了!”

她这才回神看向桌面,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小铁勺的勺柄居然指着她,温言脸色一变,忙向后仰,摆着手,“我、我没有参加的!”

“没参加你怎么不提早说呢?你没说弃权,我们就当你参加了。”卓昂眉峰单挑,摆明了要温言上战场,其他人等着看好戏,都没人帮她说话。这场赢的是大洪,他虽比不上卓昂厉害,可好歹也在特殊行动组里历练了五年,拳脚功夫很是利落,而她单薄纤弱,在大洪面前,无异于一株能轻易连根拔起的小草。

乔晋横眉头紧皱,将温言护在身后,“我来替她。”

“那怎么行?老大你怎么总是坏规矩?”大洪坏笑着,“要不小嫂子你求求我?”

温言咬牙瞪他,“等我下次翻盘,你就死定了!”

她呼出口气,顶着众人兴味十足的目光上了场,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只担心她一个闪神被大洪揍中鼻梁,搞不好就要去医院接骨。

乔晋横看着大洪,幽深的瞳孔中满是冷意,警告意味明显地说,“下手前动动脑子。”

大洪抖了一抖,卓昂扑哧一笑,实在是忍不住,开恩道,“算了算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有了个媳妇,简直是把软肋扒给敌人看。”他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会,笑道,“这次放你们一马,阿横,你背着弟妹受大洪十拳,可得小心别让弟妹受伤了。”

话音刚落,乔晋横就利索地在温言面前蹲下,“上来。”

温言踌躇片刻,瞄了一眼大洪的拳头,权衡之后,还是面红耳赤地爬到乔晋横的背上。男人稳稳站起,背部有力宽阔,她被他驮着,鼻端满满的都是他身上浓烈的气味,脑袋似乎被熏得更加昏沉,温言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乔晋横颈间,只听他低声对她说了一句“抓紧”,卓昂就喊了开始,而后大洪握紧双拳,直直地冲向他们。

那拳头划破气流,拳风好似就在耳边,温言看都不敢看,浑身紧绷地抱住乔晋横,随着他的躲避而左右晃动,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乔晋横终于站定,欢呼声和笑闹声重新涌入耳畔,温言愣了一愣,缓缓抬头。

乔晋横好笑地拍拍她的屁股,“言言,手臂松一点。”

温言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太紧张,双臂勒紧了乔晋横的脖子,直把他勒得呼吸不畅,苦笑不已。她触电似的跳下地,耳根红得能滴血,而大洪连乔晋横的一块皮都没碰到,不甘心地啧了声,“背着个人动作还那么灵敏,老大,你可以去参加一百公斤负重跑,保准也是第一名!”

温言把他的话重复了两遍,才回味过来,“你骂我有一百公斤?!”

“没有吗?”大洪欠揍地笑。

温言面红耳赤,追着大洪要打,乔晋横见不得她和其他人和睦相处还有说有笑,冷脸伸出腿来,险些把大洪绊倒。卓昂见状不忍直视似的捂住脸,喃喃道,“丑陋啊,吃醋的男人真丑陋。”

大洪和他同仇敌忾,“就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没出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把乔晋横骂得一文不值,温言一边听一边笑,小肩膀抖得筛糠似的,乔晋横头疼扶额,掐着她的腰低声骂她,“胳膊肘往外拐。”

他的吐息近在咫尺,落在她细白的颈子上,温言呼吸一窒,连忙往边上坐坐,不让他那么亲密地拥着她。

见大家又兴致勃勃地玩起“打豆豆”的游戏,温言头皮发麻,忙阻止道,“这个游戏玩腻了,可以换另一个。”

卓昂配合地说,“也是,弟妹是文艺小妇女,你们这些人爱玩什么游戏?”

温言选择性忽视“妇女”两个字,“我们都玩造句游戏,从人物事物动物里各抽一个词造句,谁说得好,谁就算赢,其他人要喝一杯酒。”

大洪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再解释解释。”

温言斜睨他一眼,明显在骂他笨,眼珠子一转,憋着笑说,“就比如我抽签,选到了大洪、桌子、狗三个词,就可以组成句子——大洪失落地向桌子倾诉,说他爱上了一只狗……”

说完最后一个字,温言哈哈大笑,眼泪都飚了出来,其他人愣了两秒,也跟着哄堂大笑,纷纷拍手叫嚷,“好好好,就玩这个!”

大洪在一旁气得发抖,“太过分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卓昂拍拍他的后背,“这下知道女人惹不得了吧?活该啊你。”

众人仗着隔天没有比赛,玩闹到凌晨才尽兴散去,临走时乔晋横牵着温言路过大堂门口,余光瞥见外头鹅毛大的夜雪从天空飘落,温言不禁停下脚步,推开门仰脖凝望。有风吹来,扑在脸上激起刺骨的寒意,她怔怔瞧着暖色路灯中飘摇不定的雪花,再向上,无垠暗沉的夜空中悬挂着一颗颗璀璨的星子,她呼出一口气,白雾团团上升,看到天的尽头,有一轮银月忽隐忽现。

这是城市里永远也见不到的景色,不论是被庭院分割成正方形的天空,还是站在高处,收入眼底的广阔雪景,都有足以撼动人心的力量。

乔晋横从后面搂住她,“小心着凉。”

男人的体温隔着毛衣徐缓地过渡过来,在这零下二十度的雪夜里,是她能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还有两个钟头天就要亮了,天边泛白,又一阵风袭来,温言打了个寒颤,乔晋横关上门,牵着她的手,“走吧,回去睡会。”

温言看了他一眼,半晌,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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