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看着简理煜一脸的焦急与真诚,于是思考了半晌才缓缓的陷入了回忆....
“我和妻子白蓉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个女儿,叫梁诺言,可是这个女儿却是没福气,在一次外出时被人贩子拐到了山上,后来就不幸遇难了,而后我们夫妻每年的那段时间,都会上山来祭奠女儿。
就在事发的那天,我们照常是来祭奠,在天黑之前准备从山上下来,岂料却遇到了大暴雨,寸步难行,被困在了山上。
雨停后,我们夫妻就迷了路,迷迷糊糊的就见到了一群人正在搜山,因为当年的治安没有如今这么好,通讯也不发达,而且山野间经常有劫匪出没,所以我们一见人就躲了起来,从偷听到的谈话中,才知道了这伙人就是你们煜豪集团的人。
而后,我和你伯母见你们的人走远了,躲了一会儿才下山,刚走到山脚下,就见到一处民居起了火,当时周围只有这一户人家,其他人家都离得很远,我们到时火已经烧了半天,却还没有人赶过来救火。
我们就在火光中看到了茵茵的母亲,她当时被困在了火里,双手呈托举状护着襁褓里的茵茵,她自己浑身已经都烧了起来,却还是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保护孩子,见到有人来了,她就毫不犹豫的把孩子抛了出来,我一把接住,当时想去救她,可身边却连一个可以披着的被子都没有,根本就无法进去,所以只能眼睁睁见她活活被烧死了。
梁新城说道这里,语气充满了遗憾和自责,顿了顿,却并没有把那晚见到的诡异景象告诉简理煜。
先不说那件是不是他们夫妻的幻觉,即便不是,在他没有确定简家无害之前,他也不能贸然漏了底。
“所以伯父,您和伯母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可疑人?”
“是啊,当时我们看到的只有那个妇人,后来警察来清理现场,我们也打听了到了,现场烧死的,还有茅草屋的主人夫妇,经鉴定说是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
“除了茵茵,就那三个人吗?”
“我没法确定,当时我们存了私心想留下孩子,所以事后也不敢做过多的打听,抱着孩子就急忙离开了。”梁新城道。
简理煜的眼里有了几丝落寞,他查到了梁诺茵一切的身世,确没有查到半点能证明有人故意陷害的线索。
梁新城见简理煜的表情,知道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也感叹道:
“都怪我们当时没有及时的去找,我和你伯母当时都觉得这孩子是上天的恩赐,还就在我们女儿出事的地点,我们又意外得了个女孩子,我们夫妇很是惊喜,自从大女儿死后,一直到了三十多岁,我们都没能再有孩子,所以当时一时自私,就擅作主张把茵茵抱回了家。”
梁父说到这里,也感到有些自惭形秽,后来还是夙家找到了他们,他们才慢慢知道了梁诺茵的真实身世。
简理煜将整件事情大概捋顺了一下,点了点头,而后补充道:“伯父,我现在还有个事情需要告知您。”
梁新城疑惑。
简理煜便把安灿假冒梁诺茵身世的事情告诉了梁新城。
梁父震惊,却毕竟阅历深,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所以说伯父,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是有人特意找人取代了茵茵的身份,我怀疑和当年幕后操纵害死茵茵母亲的人有关,所以,请您务必帮我先瞒着茵茵,给我些时间,把事情查清楚,夙家那边,我也会去说明。”
梁父思虑了半晌,而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告诉茵茵,只会无端的增添她的烦恼,实在不是个好的决定。
简理煜见梁新城脸上还有担忧的神色,急忙补充道:“伯父,您不要担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茵茵的,而且,等我查到了幕后人,是否告诉茵茵实情,也由您做主。”
梁新城满意的点了点头。
事情说开了,对着简理煜额头上的那道长长的划痕,梁新城也就多了几丝愧疚。
或许这小伙子说得对,是他之前想太多了,他倒是愿意相信他的话,也希望这里面确实是误会,毕竟自己的女儿已经和人家结了婚,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了这事离婚啊。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道:“你头上的伤,看起来比刚才还严重了些,快去处理一下吧!”
简理煜见岳父松了口,不禁喜上眉梢,急忙改口道:“爸,我没事,一会儿您就说我这是自己不小心弄得,别让茵茵误会了。”
梁新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接受了简理煜的好意,别说,这个女婿如果真的不是她女儿的仇人,还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和他们家茵茵很般配。
简理煜去洗手间简单的掩盖了下伤口,便回了先前的包厢,彼时梁父也已经回来和妻子女儿聊了好一会了。
梁诺茵见梁父回来后脸色好转了很多,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简理煜是怎么说服父亲的。
刚才趁着那俩人去谈话的间隙,她偷偷的和母亲打听了起来,问她和父亲为什么不喜欢简理煜,以前她以为是他们误会他是个花花公子,可是通过过年那几天的相处,父母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白蓉只是敷衍了几句,什么觉得简家门第太高,怕她受苦,什么有钱的男人其实都不靠谱,容易学坏等等,母亲的担忧,梁诺茵知道有道理,可她家小鲤鱼不会啊,自从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后,她怎么可能还怀疑他?
就在这时,简理煜走了进来,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梁诺茵正兴高采烈着,猛然间就瞧见了简理煜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而且明显是出了血,刚刚被处理过了。
再看自己父亲一脸心虚的表情,她瞬间就明白了:
“爸,你打他了?您干嘛打他啊,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你这是干嘛啊!”梁诺茵委屈的要哭了。
梁新城见女儿这护着自己老公的模样,只是突然想到了那句老话:“女大不中留。”
简理煜见状急忙解释着,“茵茵,你别生气,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被菜单划破的,和咱爸没关系。”
梁诺茵只是气鼓鼓的瞪着梁新城,梁新城顿时就有了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被一个姓简的小子给啃了,而且连白菜还抱怨他。
于是他轻咳一声道:“他这么容易就拐走了我的宝贝女儿,打他一下怎么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的好白菜,让猪给拱了,我还不能生气了?”
梁诺茵听完满头黑线,她爸这是什么比喻啊,简理煜是猪她是白菜?他拱了她?难道不是她这只小白兔吃了简大总裁这只冷峻的高山野狼吗?
她撅了撅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自己的爸爸,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只得作罢。
几个人用了餐,又闲聊了一会儿,简理煜就亲自开车送了二老回梁诺茵的水岸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