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泽脸上都僵了,却还在找着理由,“小姐是在说什么,我们两人是追着贼人不小心到了这里,并非有心闯入。”
“你们是在追他吗?”凌矜言扫过地上已经咽气的黑衣人,“那你们一定知道罗刹阁了?”
“罗刹阁?”锐泽跟锐琦同样惊讶,“那是江湖上第一大杀手组织,世间却总分不清它是正是邪,难道这黑衣人与罗刹阁有关?”
“这不是该问你们吗?你们既然在追捕他,总该知道他的底细,或者与他有过交集。”
玉琦有些急了,红着脖子快语道,“我们哪里知道他的底细了,是在刚才,我们在你院子外面发现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这才着急赶了过来,你还不识好人心。”
凌矜言勾着唇笑了,“还说不是在监视我,我刚刚才死里逃生一次,两位又不肯说出来处,就这样闯了进来,照理说,我也该对你们下死手才对。”
锐琦像感受到了凌矜言的威胁,不禁缩了缩脖子,“我们对你可没有恶意。”
凌矜言只是冷笑,“是还没到动手的时机吧,上次在郊外,你们的人不已经对我动过一次手了吗?”
“凌小姐误会了,”玉泽往前一步,恳切说道,“在郊外对你动手那两人真的与将军无关,过后将军还让我去查过那两人的来路,可惜我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至今没有查到。”
“那先前我问你们的问题,你们也未如实回答。”凌矜言冷冷地睨着锐泽。
锐泽再次愣住了,憋了好久才扬起脸,似豁出去一样道,“将军命我们在暗中护你周全。”
“这似乎也与监视无异。”
“那不一样,我们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你们实际的做法却是只管看住我,待危险已经接近我时你们才要出手,像刚才黑衣人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们的保护又有何用。”
锐泽红了脸,垂着头小声说道,“今天是我们大意了,往后一定小心。”
“可我的命只有一条,而且,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可你刚才也说说了,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若是我们不跟着你,你不是更危险了。”
“君漠璃让你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护我周全?”
锐泽不知凌矜言又有什么主意,可将军确实也说过,让他们务必保护凌矜言免受伤害,便点了点头,“是!”
“也就是说在他回来之前,你们两人是为我所用,只管护我平安无事就好了?”
“是!”锐泽迟疑了片刻,又干脆回道。
“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便要听我的安排。”
“将军没让我们听命于你,”锐泽不乐意了,面上明显露出了不悦。
“可你们的目的就是护我周全,君漠璃可有细说过要你们怎样保护我?没有吧!而我总不可能害我自己,让你们做的事情总是于我有利,或许还能提前消除危险。”
“这……”锐泽又犹豫了,面上尽是难色。
“就听她的吧,”锐琦附到锐泽耳边小声说着,“她说得有道理,将军又没有具体要我们怎样做,若是把她惹火了,她不让咱们跟着了可怎么办,咱们不就完成不了任务了。反正,以后她也是将军府的夫人,是咱们的主母。”
“好吧!”锐泽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艰难应了。
凌矜言快速隐去眼中的亮色,平和地看着锐泽和锐琦,“好,但我对身边人有个要求,你们要记住了。在你们为我做事的这段时间里,切不可生出二心,不得向他人透露与我有关的一切,连君漠璃也不行。”
“喂,你别太过份啊。”锐琦火大了,扬着脖子向凌矜言吼了起来。
凌矜言也不与锐琦计较,她笑得很轻松,“没有人强迫你们,你们也可以回君漠璃那去。”
“锐琦,忍一忍,”这次到锐泽来安抚锐琦了,“就一年,至多一年将军就回来了。”
锐琦扫了锐泽一眼,才又气呼呼地看着凌矜言,“还有什么要求,你最好一次都说完了。”
凌矜言摊了摊手,“就这些,没有了,呃……”她指了指地上黑衣人的尸体,“你们先把这个处理掉。”
玉泽和玉琦的动作很快,只一小会,他们便办好事情又回了凌矜言身边。
“好啦?”凌矜言惊讶地看着明显在生闷气的两人,她不得不承认,君漠璃的手下,噢,现在是她的手下,办事是真的有效率。
凌矜言无视这两人的情绪,再次说道,“在院外被杀的黑衣人在哪里,你们带我过去看看。”
锐泽和锐琦都没有出声,却也同时向树林外走去。
浅水居外,另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倒在院墙下面,喉咙和心口处都有剑伤。凌矜言仔细查看了尸体,在尸休的黑腰带上找到了一小块玉牌,上面隐隐刻着个“幽”字。
“或许,这人才是真正的幽冥使。”凌矜言将玉牌举至眼前,喃喃说着。
锐泽目睹着这一切,他刚发现,某些时候,凌矜言身上的气势竟与君漠璃很相似,他在凌矜言身旁蹲下,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是刚才树林里那人在向你冒充幽冥使?”
凌矜言赞许地看了锐泽一眼,也不说话,只把玉牌递给了锐泽。
锐泽从凌矜言手中接过玉牌打量了片刻,“罗刹阁虽然在江湖中势力庞大,却也很神秘,外人只知道他们的阁主叫作阎罗,对阁中其他人员的分支却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偶然间听说过,罗刹阁中阁主有至高权力,阁主下还分玄、阴、幽、隐四堂分管各部,若这人真是幽冥使,那可能便是罗刹阁中仅次于阁主的存在。”
凌矜言重新把玉牌收了回来,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色沉重地低语着,“难道罗刹阁中真的有事发生!”
“你在担心?”锐泽紧盯着凌矜言的脸,“你真的与罗刹阁有关联?”
凌矜言理也未理锐泽,突地,她注意到黑衣人的胸口处有些不平整,她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径直扯开了黑衣人胸口的衣服,在锐泽和锐琦惊异的目光中,凌矜言从黑衣人胸口处取出了一团锦帛。
“这上面说了什么?”锐琦伸长脖子想要看锦帛上的字,终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罗刹阁有难,阁里有人联同外人起了内乱,”凌矜言看着锐泽和锐琦,“信是幽冥使写的,这人只是受了幽冥使的嘱托。你们,知道罗刹阁在哪里吗?”
锐泽和锐琦没有立刻回答,他们警惕地看着凌矜言,“你不知道罗刹阁在哪里,那他们找你作什么?”
“阎罗是我师傅,”锐泽和锐琦目前只听从于凌矜言,凌矜言便也不对他们隐瞒,一语解了两人的疑惑。
凌矜言说得轻松,可锐泽和锐琦却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好半天他们才大张着嘴,含糊说道,“阎罗居然收了徒弟……你,你居然是阎罗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