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看出凌老太爷不悦,在离开时只能自找了个台阶下,他摆了摆手笑道,“老国公不送,许太尉与本王同行便好!”
许太尉赶紧走到洛王身后,附和着,“是啊,亲家,我正好跟洛王同行,你就留步吧。”
凌老太爷并未打算送洛王出府,他也不出声,只目送眼前两人离开。
“矜言,你是怎么了,要不我去请皇上派太医来给你瞧瞧?”洛王和许太尉走远之后,凌老太爷立刻就焦急地向凌矜言询问道。
见老太爷这样着急,凌矜言有些过意不去,但她总不能说出洛王对她下毒的事情,只能安慰着老太爷和老夫人,“祖父祖母放心,我只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等下回去补上一觉就好了。”
老夫人仍是不放心,坚持道,“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不要大意了。”
凌矜言却俏皮地笑了,“祖母若是不放心,那矜言即刻去外面跑上三大圈给你瞧瞧。”
“你这孩子,”老夫人被凌矜言逗笑了,仍然嘱咐道,“你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跟祖母说啊。”
“祖母放心,矜言懂得将息自已的身体,这就回去补上一觉。”
老夫人只笑着挥了挥手,“去吧。”
“哎,”凌矜言向着老夫人和老太爷各行了一礼,略一停顿之后,还是向许氏浅施了一礼,之后便带着月芽离开了。
“小姐,二夫人这就被放出来了?”回浅水居的路上,月芽一脸的气愤,向凌矜言埋怨着。
凌矜言看着月芽气愤的小脸却笑了,“傻丫头,你就是再气,二婶她还不是好好的。”
“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嘛,二夫人和二小姐做过那么多错事。这下可好,洛王跟许太尉一来,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拿她没办法了,往后,她还不更神气呀。”
“是啊,目前祖父和祖母都奈何不了她,我们又能怎样。”
“那小姐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放过她们?你家小姐我还没那么善良!再等等吧,面对正张狂着的毒蛇,咱们先得自保,别让她再伤到我们,再要寻准时机,直擒她的要害。”
月芽懵懂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回到浅水居以后,凌矜言果真睡了一整个下午。倒不是她懈怠了,只是现在许氏的气势正浓,她才不愿意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练功。
在将近子时的时候,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心法的凌矜言听到窗户边有响动,她心中一滞,想到了君漠璃,只是如今君漠璃远在边关,必定不会是他。凌矜言屏住呼吸,无声地将匕首握在了手中。
一条黑影闪进了屋里,慢慢向着床边走来。凌矜言像将要出击的猎豹一般,调动了全身的感官,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察觉到来人的杀气。
黑影慢慢撩开了床账,凌矜言也在这一瞬刺出了匕首,黑影并未还手,只快速退后,在凌矜言再向他出招之前“咚”地跪在了地上。
“属下参加小阁主!”
“阁主?”凌矜言顿住了,警惕地看着跪在地上黑衣人,冷声道,“你弄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阁主。”
“不会有错,老阁主离开之前跟属下交待过了,若是阁中有事情,便让属下来这里找您。”
“你的老阁主是谁?”
“江湖人都称呼老阁主为阎罗。”
“师父?他是你的阁主?”
“是的,小阁主,罗刹阁的下属不止是属下一人,属下只是幽冥堂的掌令。”
“我凭什么信你,”凌矜言保持着警惕,冷厉地看着黑衣人。
“属下知道,老阁主将阁主令交给了你。”
“阁主令?”
“就是一枚白玉扳指。”
“可师父并未向我提起过罗刹阁!”
“你知不知道罗刹阁不重要,只是阁主令在你身上就行了。”
黑衣人忽然诡异地仰起脸,冷不丁地扬着短剑向凌矜言狠刺来。凌矜言一直都警惕着,对着黑衣人的突然转变她即刻便作出了反应。用匕首格开黑衣人的短剑,凌矜言一时试不出对方武功如何,又怕把不会武功的月芽引过来,她索性从窗户跳出,朝着院子后面的小树林奔去。
黑衣人紧跟在凌矜言,在树林深处,他一个飞跃,拦在了凌矜言前面。
“交出阁主令,我可以饶你一命。”黑衣人剑指着凌矜言,冷声说道。
凌矜言朱唇轻启,声音更要冷上几分,“我生平最恨欺骗,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只有一个字,杀!”
黑衣人面上布满了狰狞,抬剑就向凌矜言刺去,凌矜言并不接他的招,只是躲闪着。几招下来,她差不多摸清了黑衣人的路数,黑衣人的武功确实不俗,只是明显地轻视了她。
凌矜言瞅准一个时机闪到了黑衣人身侧,在黑衣人回转身之际,她抛出了藏在袖中的药粉。
黑衣人避无可避地吸入了药粉,很快便感觉四肢沉重起来,他惊骇地看着凌矜言,“你……你居然会用毒。”
“你只问了阁主令,可没有问我会不会用毒,我便忘了告诉你,我不仅会用毒杀人,还可以让你比死更难受,”凌矜言走近黑衣人,“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对我师父下手,我师父如今在哪?”
“哈哈……”黑衣人仰头大笑起来,“看来阎罗真没有跟你说有关阁内的事情,罗刹阁弟子从不做俘虏。”
凌矜言突地睁大眼睛,似想起了什么,她快速扼住黑衣人的下颔。可惜终还是慢了一步,黑衣人嘴角开始溢出黑血,他已经吞下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该死!”凌矜言低咒一声,很快又警惕起来,她听着有人向树林这边过来了。
“看吧,让你不要同我一起去传信,被人钻空子了吧。要是凌矜言出了事,我们怎么跟将军交待。”年轻男子的声音伴随踏着落叶的声响,快速地向着凌矜言靠近。
“糟了,人去哪了,不会被抓走了吧?”
锐琦锐泽发现黑衣人的尸体之后便停了下来,在四周查看着。突地,锐泽面色一凛,捡起一颗石子就向旁边的树上击去。
躲在树上的凌矜言侧身躲开石子,忍不住撇嘴了,心想着,“这人就跟他主子一个样,上次君漠璃也是用石子把月芽从树上打了下来。”
见已经被人发现行踪,凌矜言利落地从树上跳下,她拍了拍手,很随意地向锐琦和锐泽说道,“两位这是作什么,深夜闯入我院子里,还差点伤了我。”
锐琦锐泽同时睁大了眼睛,还都大张着嘴巴,“你居然会武功?”
“这跟两位有关系吗?”
“呃……没……没关系,对不起,我们走错了路,打挠了!”
“君漠璃是让你们监视我,还是让你们跟着我?”
凌矜言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刚转过身要离去的锐琦和锐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