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要穿成这样么?”
“嗯,”
“束紧点...唔,”
“大夫人,褐色的胭脂。”
曲妙轩后院的房间内,林羽微一早将东西准备好,今日给短工们放了假,其他人都差遣到前院。余尧载着元宝,打马从后巷直接进入后院。
已经换上男装的林羽微反手带上木门,看着正在换衣裳的余尧,仍然有点手足无措,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前去谈生意的,没有想到大夫人竟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开始她是极力反对,毕竟大夫人千金之躯,涉足那种地方也有损声誉。然而余尧只是笑着对她说:我在决定开这家铺子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所谓的声誉,我本就是商贾出身,行的端坐得正,我并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而且,让你一个人前去我也不放心啊!”
不过,夫人换上男装也是如此俊俏潇洒,本就明艳深邃的五官,干净利落的束上发髻,更加突出骨相美。林羽微递上事先备好的胭脂,炭笔,元宝则开始施展手艺。
经过一通涂抹描画,遮掩住原本的肤色,加深描粗眉宇,轮廓也加深阴影看上去更加硬朗。
临近傍晚,华灯初上,冬天天色黑的早,街道上的散客形色匆匆。
转出杏花巷,为首的是少爷打扮的余尧,银灰色的斗篷,昏暗的光线下倒是看不清她脸上点缀的小雀斑。林羽微脸上顶着刀疤,本就冷漠如冰,换上男装更显凶相。
元宝原本白白胖胖,化妆的时候太过用力,抹的太黑,还点了一个硕大的媒婆痣,简直没眼看。
这样一行三人,目标明确,朝着京都繁华的烟花柳巷一路逛去。
另一边,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两个男子打马顺利进入内城,六天的日夜兼程,琉衣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身旁的马儿步子却慢了下来,悠闲渡步,就差再嚼上两口草料。
握着缰绳的拳头渐渐握紧,琉衣忍无可忍,怒吼到:“你到底走不走了!”
“哎呀!莫激动,小爷也是第一次来京都,可不要好生瞧瞧。”
“先回去复命行不,回头您嘞再出来逛,慢慢逛!”
斗篷下男子长眸微眯,秘银抹额带着一丝异域风情,长发微微卷曲,这是南方人特有的自然卷。
罗千面唇角微勾,笑道:“我可不是你主子的属下吧,难不成还要向他复命之后才有行动的自由?”
“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抬手摘下斗篷的帽子,长发如海藻般倾泻而出,不少人都注视到这边,好一个邪媚英俊的异域男子。
罗千面的长相本就带着一股子妖娆妩媚劲,还生了一双狐狸眼,盯着人看时邪魅一笑,就像在想着怎样吸人精血的狐狸精。
“你是知道的,小爷我啊最喜欢美妙的皮囊,带我去转转呗!”
琉衣一阵恶寒,这个骚包不仅喜欢美人皮还喜欢剥死人皮,谁知道他这幅皮囊是不是画出来的,跟个鬼一样,还是个老色胚。
“改日再转,这些天你都不累的吗?”
“择日不如撞日,小爷我还精神的很,小琉衣啊,年纪轻轻怎么就不行了?”
“......”
总之,若是不能如了这厮的意,今晚也别想回去复命睡觉了,这马越溜越慢,而且已经偏离了主道啊喂!
琉衣以手扶额,摁了摁突突的太阳穴,把自己气死也不值当。
“我知道了,跟我走。”
“哎,精力恢复了啊~小琉衣,要带我去...”
“别废话!”
入夜的街道空旷起来,二人并驾齐驱,朝着东c区的红霓街而去。
“今日似乎格外热闹。”
“可不是吗,春玉楼花魁若蝶姑娘今晚挂牌。”
“哎呦,不知哪位公子能博得美人初夜。”
“怪不得今日停了这么多宝马香车,都是有备而来啊,哈哈哈。”
“张公子王官人,里面请~”
春玉楼外,宾客三三两两结伴而入,倒是旁听了不少信息。余尧一行三人刚迈入大门,便被一小厮拦下,开口盘问道:“这几位公子面生的很,可是第一次来?”
林羽微向前一步,挡在余尧身前,递了半袋碎银子算是入门费。小厮得了好处眉开眼笑,立马躬身引路。
“公子是要雅座还是包厢啊,这大厅人多,都是冲着若蝶姑娘来的,二楼视野更佳。”
她们一行实则是为了谈生意来的,自然是要了一间包厢,另外还点了三位姑娘,小厮更加殷勤,原来是位大主顾。
“呦~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还挺热闹的呵。”
楼下人多眼杂,罗千面倒是毫不遮掩,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不少视线。
琉衣可不想如此丢人...掏出一锭银子要了间包厢,回去得找主子报销才行。
“公子爷,这三位是紫兰,铃兰,凤兰姑娘,都是咱院子里的招牌。”
“果真都是美人儿,”
余尧坐在桌前托着下巴,扫视了一遍,轻笑道:“不过这几位可不够啊,麻烦将老板娘叫过来一下。”
几位姑娘一听可不乐意了,朝着余尧搔首弄姿,围拥过来。
“我们姐妹几个,定能服侍好公子呀!”
元宝收到眼色,与林羽微一边一个,将紫兰,铃兰给抓了起来,拖到里间。
凤兰被这一幕惊呆了,那两个小厮竟然如此粗鲁!她以为余尧是主子,那两个是侍从,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余尧挑眉到:“你也进去吧!”
“我...我也去?”
“那就没人服侍公子了啊,妾身还是留下来服侍...公子啊啊!”
正当凤兰犹豫不动,林羽微已经挑帘出来,将凤兰也拖了进去。
小厮在门口吞了吞口水,盯着余尧一时忘了反应。
“快去吧,将老板娘找来,再上一桌好的酒菜。”
一锭银子滚到脚边,小厮才回过神来,捡了银子笑着退下,蹬蹬下楼去找老板娘。
凤兰被带到里间,姐妹俩人已经脱得衣不蔽体,当然她也得脱。
元宝将带来的包裹展开,催促到:“快些换上!”
今夜贵客众多,老板娘忙得脚不沾地,待到酒菜上齐,老板娘才姗姗来迟。
这酒水度数不高,香气馥郁,也不知掺了什么花料,余尧点唇微抿,还是没敢喝,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