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的声音不怎么大,可我的听觉如此灵敏,我和若笙一样,急切得到阎沥北的答案。
他却在这个时候,刷地抬头,视线对上我。
站在门后通过缝隙偷听的我,被阎沥北的眼神看得极其心虚。
可是,他不该好好回答若笙的问题么,大多数都是男人追女人现在女人送上门求婚,他该高兴才对。
那双墨黑的眼睛,让我不敢再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紧贴着门背,顺着门背滑坐在地,门隔绝了我和那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不知道阎沥北的回答,我的心很乱。
“哥,要是有一天你要结婚了怎么办?我不想让你结婚,你是我的哥哥,是我一个人的沥北。”我小时候不懂事,在他怀中蹭着,撒娇。
他只是沉默着,任由我抱着他,但他的双手却耷在两侧,连我的腰肢都不碰。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阎沥北曾经许诺过你的话都食言了,更何况都不曾答应你不结婚,你还在异想天开什么?
门从外面被人敲响,我想,绝对不会是阎沥北,那个男人只会直接进来,只因别墅是他的地盘。
即便我不喜欢这个叫若笙的女人,可我也不会矫情,早已换好干净裙子的我打开门,望着站在门口的若笙。
她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说话温柔,外貌条件好,看她身上的名牌,生活质量一定不差,男人一定很喜欢这种类型。
她指了指里面,对我说:“嗯……我可以进去拿走我的东西么?”
我没有回答,视线越过她,朝楼下看去,阎沥北并不在。
若笙很有礼貌,我没有给出回应,她也不闯进来。
倘若她真的和阎沥北有感情牵扯,见我在阎沥北的房间,该撕了我才对,何况,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实在没有道理对我如此客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这种礼貌又带着笑脸的温和女人,比嚣张跋扈的席曼要可怕的多。
我依旧保持沉默,给她让了路。
若笙走了进来,熟门熟路,走到阎沥北衣帽间的时候,她却顿住。
忽地,她反头笑着对我说:“你知道,我要和沥北订婚了吗?”
她和阎沥北之间感情如何发展,我一点都不清楚。
但……她不是方才还在楼下主动问阎沥北娶不娶她么?阎沥北这么快就答应她了?
我脑子里再次响起阎沥北的话:“我和她挺熟!”
因为熟悉,所以,速度也会比别的男女之前更快确立关系对吗?
“然后呢?”我词穷,只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只好用这样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七月底,哥本哈根,到时候你会来的,对吗?”若笙如此问我,我觉得很莫名其妙。
我内心的小恶魔冒了出来,和她一样挂上了笑意,问她:“你知道我和他发生了关系吗?”
我明明瞧见了若笙脸上停滞的表情,却在下一秒,她恢复了常态。
一个女人,明明知晓将来的另一半养女人在别墅,还能做到如此淡然的地步,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
其实,说实话,没有见到若笙之前,我一直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却没想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却如此对我说:“你和沥北说了一样的话,他在楼下的时候,还说他喜欢你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厌烦,更加不能保证订婚的时候会让你离开。”
每一字每一句,若笙都说得很平静,可她不自然的站姿,却出卖了她。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她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什么叫做阎沥北只喜欢我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厌烦?
我失笑:“既然如此,你不介意他和我纠缠在一起?”
若笙脸上的笑容僵住,不管她的回答如何,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很在乎,也很介意。
可她却对我说了谎:“不介意!”
“本来就是我主动开口问他愿不愿意要我,我不是处,也不会要求他身心干净。”她的话,和我的三观背道而驰。
只要阎沥北亲口对我说若笙就是他女友,我绝对不会和阎沥北再牵扯不清,更别说将来有家室的男人。
做什么都不能做小三,这是出卖身体换自己在陵城立足的我,对待感情最后的道德准则。
于是,我忍不住对她轻嘲:“那你真是大度。”
“不是我大度,是我知道,若我逼沥北和你撇清关系,我和他之间连订婚都不可能。”
她说这样的话时,我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苦涩的意味。
我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可她又对我说:“我知道,你是沥北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