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坐上的朱瞻基,忍不住感动的说:
“得爱卿如此忠心,朕怎么能不做个好皇帝,守住皇爷爷留给我的这片江山。”
说到这儿,下面的文武大臣无不动容。
朱瞻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大气,他大手一挥道:“不过,爱卿,这点封赏,朕还给得起。你尽管受了就是。”都被这君臣一心
“皇上,你真是如此重情重义啊!如果皇上真的要赏赐微臣,那么李浚只受衣币及秩,其余坚辞。你知道为什么呀?听微臣一一道来。”
李浚朝皇帝拜了又拜,然后站起来,瞬间陷入了回忆:
“皇上,其实在你当年才11、2岁的时候,你皇爷爷派你在北京和南京之间往返,处理政务,那时候北京还是行在宫,我看你年纪那么小,处理事情却井井有条,当时,特别是有一件沉积案子,我报上来很久了,都没有人能够处理,可是你微微一笑,把我叫到面前,只点拨了微臣一句,顿时就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说到这儿,李浚的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认定,这位皇太孙将来必定是我誓死追随的对象,所以今天的一切,就算是我报恩吧。”
朱瞻基听李浚说到这儿,忍不住眼眶泛红,他走下金銮座,轻轻拉起李浚的手,感慨的说道:
“一件小事情,爱卿竟然如此挂心,朕真的感动。汉王叔叔虽然无情,但是朕的身边,有你们这些有情有义的臣子们围绕,胜利怎么会不属于我们?人心齐泰山移啊。”
朱瞻基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顿时获得满堂彩,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大臣们忠心的更加忠心了,心里稍微有异念的,也将那些邪念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以说,皇上的这一次思想政治教育做得极为成功。
做好了自己的内部团结工作,防止堡垒被敌人从内部攻破,接下来,朱瞻基就可以放开手脚,商讨下一步,如何对待汉王的反叛了。
“爱卿,有何良策?”朱瞻基首先问来自乐安州的李浚。
“回皇上,臣请御驾亲征,朱高煦为人狂妄,他的身边聚集了不少狂妄之人,只有御驾亲征,用天子威严,去打败他们的狂妄,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臣服’。”
李浚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你要三思。朱高煦在山东经营多年,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有危险?”
杨士奇站起来,关切的说道。
“皇上,不如派微臣,派精兵前去,荡平乐安。”
英国公张辅站出来,信心十足的请命。
“不,我请求皇上御驾亲征。”李浚丝毫不让步。
“难道李御史不相信,我英国公的能力么?我也不是倚老卖老,我从太祖爷的时候,就跟着浴血疆场,对付汉王,恐怕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叹息道:
“两位爱卿虽然看似意见不一,但其实你们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要出兵讨伐汉王。可是朕,却和你们的意见在这点上都不相同。”
说着,朱瞻基神色有些凄然,声音也显得悲凉:
“父皇早逝,朕,就这么两个皇叔,朕还想向孝敬父皇一样,多孝敬他们两年,刀剑无情,朕实在不忍心派兵镇压。”
“皇上!”
此时,英国公张辅和李浚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在这个时候,还会如此顾念亲情,忍不住热泪纵横。
“皇上如此仁孝,不论是文治武功还是德行学识,都堪称完美,臣等能够辅助你这样的千古一帝,实乃万幸!”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朕相信,古人的道理不会错。这样吧。先派遣宦官侯泰赐书信给朱高煦,劝说朱高煦不要谋反。”
朱瞻基说完,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退朝后,他直接来到张太后的慈宁宫。
张太后一见到自己这个儿子,忍不住脸上露出微笑。
“瞻儿,今天朝堂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宫里到处都在传扬皇上的仁孝,你做的真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真乃大手趣÷阁。相信你的这一举动很快就会传遍天下,路人皆知。”
张太后说道这儿,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你这一招,既体现了你作为皇帝的风度和作为侄儿的仁爱,又给了自己充分准备的时间,去面对动乱,真是成大事者必备的胸襟和手段,连我这个母后,都自叹不如。瞻儿,你也许真的就是天生为这个帝王的宝座而生的。”
张太后由衷的夸奖着自己的儿子。
朱瞻基却并不显出丝毫得意之色:
“母后,让我们将观其变吧。但愿汉王叔叔能够悬崖勒马,我们也可以不再同室操戈。”
再说宦官侯泰来到乐安,朱高煦部署重兵压阵,面南而坐会见侯泰。
汉王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那种王者气势,瞬间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侯泰见到南面而一个人,身长七尺八寸,龙章凤姿,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真像那些说书人形容的霸王本色: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汉王?真是很像当年的永乐爷啊。”
侯泰双脚打鼓,汉王那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瞬间,让侯泰有一种错觉,恍惚见到了永乐帝朱棣。
其实,朱棣的三个儿子中,汉王本来就是长相最像朱棣的,现在,过了四十岁的汉王,真的越来越像永乐帝了。
侯泰心里暗自吃惊:“天啦,为什么我会见到永乐爷,莫非这位才是真龙天子,冥冥中永乐爷显灵了?”
“南面而王”,汉王坐在南面,不就是宣布,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皇帝么?
侯泰不由得胆怯了,哪里还敢责备汉王,只是低声问道:“请问,汉王……此番……为何起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