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锡此时正坐在北郡最好的一间酒楼的顶层喝着茶,不时望着州府的方向,眼中尽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怎么,那位刘知府还没有动作吗?”
“没有,我们的人已经在府外守了三个时辰,还要继续么?”凌护卫一如往常一般护卫在李煜锡的身侧。
“当然继续,他要跟本王比耐心?本王便奉陪到底。”李煜锡再度将茶杯续满,神态悠然,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派人收集了刘知府贪污的证据,迟迟没有动手只是想要让他慌乱之中能够露出什么破绽,进而牵出更大的鱼,州府已经被他以保护的名义围得水泄不通,现在只等那知府出些差池了。
一只白鸽从窗中飞入,脚上还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显然是一只信鸽,李煜锡皱眉看着这只信鸽,他与京中的人有过约定,除非万分紧迫,不然不可轻易动用信鸽,而如今,这只信鸽就落在他的桌子上。李煜锡急忙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却在看到内容时突然呆住了。
凌护卫看到自家主子拿着纸条的手已经在颤抖,刚想说着什么。却见李煜锡已经一掌拍在桌上,巨大的震动让茶碗倾倒,茶水洒落而出。
“速命州府门前的亲卫,硬闯州府,捉拿钦犯!”
“王爷……”
“快去!”凌护卫还要劝阻,却看到李煜锡转过来的脸呈现出可怕的表情,一双眼睛已经通红,于是不敢怠慢,转身离去,离去之前凌护卫下意识的向桌上的字条撇了一眼,上面写的是“王妃中毒,生死未卜”八个字,凌护卫了然。
“没有人要你的命,皇上与本宫都在此,你有什么话说了便是。”邵皇后的声音打破了正堂内诡异的沉默,可任谁都能听到其中色厉内荏的味道,堂下的李厨娘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不再多言。
“这奴才,恐怕是被今日的阵仗吓怕了。”邵皇后轻笑道,只是笑声散播在安静的空气中,无人理会。
许久,去搜查的几个内侍回到堂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极其精致的盒子,带头的一位向皇上行了个礼,回禀道:“回皇上,奴才等在李厨娘的住处发现了这个。”另一个内侍已经向前几步,将之呈现在了皇上面前,回禀的内侍不等皇上发问便接着道:“奴才已经给太医看过,这盒子里的一样毒物正是云王妃所中之毒。”
一语去石入镜湖,激起千层浪,堂内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春兰更是激动的扑到皇上脚边道哭道:“皇上要为王妃娘娘做主啊,为娘娘做主啊!”
“够了”皇上怒吼一声,堂内霎时间恢复安静,皇上盯着那禀报的内侍,沉声问道:“朕听你方才说一种毒,难道还有其他毒物?”
那名内侍并没有因为堂内的吵闹而又丝毫动容,依旧平静的说道:“另一种并非毒物,是一种属性阴寒的草药,味道奇特,久食有害身体,甚至致人死亡,奴才已经给冷宫的嬷嬷确认过了,戚式的糕点中均有此味。”
“啪”皇上挥手掀翻了茶碗,指着堂下的李厨娘道:“大胆罪妇,你可知罪!”
自内侍进门一直跪伏的李厨娘听到皇上质问,突然向前冲去,被两位内侍拦下,她伸手向着皇上,哭喊道:“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只有一种毒药啊皇上,定是有人要陷害奴婢的,皇上……”
“罪妇不知廉耻,犯此大罪还欲构陷他人,来人,掌嘴四十!”
“是”立刻又两名侍卫进入堂中,将李厨娘拖下,不就便门外便传开了“啪啪”掌嘴的声音。
堂内一时寂静,而春兰已经跪立起来,开口依旧带着哭腔:“皇上,王爷刚一离京,王妃娘娘就遭此毒手,必定是有人欲对王爷与王妃不利啊!请皇上明查。”
“你一个奴才懂什么,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这里岂是你能说话的地方,难道……”邵皇后还要训斥几句,却被皇上抬手制止了。对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却眼神坚毅的春兰,皇上竟赞赏道:“当真是个聪慧的小丫头,朕便依你所言,来人,将犯妇李式带上来。”
李式被带上来时已经面目全非了,一张脸被打的红肿,嘴角不停地向外留着血,可以想象,若真的将掌嘴四十的刑罚执行完成,恐怕李式就要没了半条命了。
“朕问你,谁指示你毒害戚式的?”
李式抬起头,一双眼睛浸满了血,她望着堂上,众人也不知道她是看着皇上还是皇后,半晌,终于低下头,声音含糊的道:“没有指示奴婢,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本是戚式之前宫中做杂事的宫女,受戚式连累被发配到冷宫十数年,奴婢自己怨恨戚式狠毒,害人害己,所以想要杀了她,哈哈哈……”说到最后,李式像是疯了般大笑。
皇上皱眉看着李式,高公公见皇上不悦,向前走了一步,招呼侍卫将李式拖了出去,回头低声询问着皇上该如何处置,皇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戚式,苍白的脸色和纤弱的身体,心中不禁一痛,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恨意,道:“杖毙!”
“皇上,太医说王妃娘娘已经醒了,要不过去看看吧!”高公公人老成精,皇上那一眼并没有被他忽略,此时提出这样的意见,缓解了着尴尬的气氛,又让皇上有机会与戚式共处,皇上看了高公公一眼,心中赞许。
“走吧”皇上说着已经在高公公的搀扶下起了身,走了两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皇后治理后宫无方,致使云王妃在宫中身中剧毒,今日起,撤去掌管六宫之权,暂时交由贵妃代理,皇后禁足与宫内,非诏不得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堂。
皇后本还庆幸着自己早有防范,那李式最终也没有将她供出,虽然之前露出了些许马脚,但没有证据,她又是皇后,就连皇上也动不了她,可没想到皇上轻飘飘的一句治理后宫无方就夺去了她主理后宫的权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邵皇后再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慢步走到堂下,走到春兰面前,嘲讽道:“好伶俐的小丫头,跟你的主子真是十乘十的像,可要小心有一日落得你主子的下场,看看那时阖宫的太医会不会为你忙前忙后。”
春兰听着皇后的嘲讽,不以为然的抬头笑了一下,不待皇后再开口,已经俯身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而冷宫的宫人也都俯身同时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皇后的话被噎在了嘴里,狠狠的看了一眼春兰,之后才拂袖而去。
千里之外的北郡,凌侍卫矮身进了牢房,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即便铁血如他也被惊了一下,只一个下午,那刘知府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而自家王爷依然寒气逼人的坐着,任凭那些狱卒折磨刘知府。
凌侍卫知道王也是担心王妃所以想要早点解决案子回京,想到此,他急忙上前,俯身在李煜锡的耳边说道:“京中的第二封飞鸽传书到了,王爷请看。”说着已经递上了小小的竹筒,拆开竹筒的手有点颤抖,纸张被打开,凌侍卫清楚地感到原本的冰封千里突然间如春回大地低头一看便看到了一排清秀的字迹:“母亲安,邵式仪被禁足,失去六宫之权。——薛黛如”
*v本文*/来自\瓜子小说网WWW.gzbpi.com]更s新更q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