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这房子怎么感觉阴森森的。”越是往里走,越是能感受到那股阴风,房间里也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十七壮着胆子继续往里走,直到看见白纱罩着床榻,里面的人安详地躺着,他心想该不会是死了吧,一想到这个,心里就直冒冷汗,手脚都冰凉了起来,本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床榻上那人的侧颜总感觉在那里看过,熟悉得很。
好奇心驱使着他上前一探究竟,迈着沉重的步子,他竟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他缩头缩脑地靠近床榻,可一看,差点让他叫出了声儿,这哪是死人,分明睁着眼睛,他急忙想要逃走,可被黛姬叫住。
“别走,救我。”微弱的声音让十七停下脚步,床上的人原来是被封印住动不了。
可他还是贸然前进,黛姬又传来求救声,“请你帮我解开封印,拜托了。”
十七双手一摊,“可我不会解开什么封印。”他心里又嘀咕了一句,“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十七的菩萨心肠已经让他放下害怕接近黛姬,“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得走了。”
黛姬心想,这么偏僻的结界之地他都能找到,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小兄弟留步,你听我说,我若再不逃命,恐怕就会死于非命。”
命对于十七来说,是一个不容拒绝的要求,“我怎么帮?”
“你只要将我旁边的香炉摔碎,再把我床头上的符纸拿掉就可以了。”
十七看到床边的香炉,双手举过头顶用力一砸,碎了一地,接下来又犹豫着怎么把手伸进帐子里,黛姬见他犹豫,“小兄弟,无妨,就在我床头上。”
十七笨手笨脚地偏了偏身子,“那失礼了。”他磨磨蹭蹭地伸手,眼睛透着那层白纱找寻黛姬口中所说的床头上的符咒,他摸索到一张纸,立即留给撕了下来。
冲破封印的黛姬意味着被解放,可她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并不能施展太耗费元气的法术。
“谢谢。”她对着十七笑了笑。
“啊,不用不用。”他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又看到黛姬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溢出了血,“哎,你的手。”
黛姬看着手臂,“没事,我重新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十七又看着黛姬好像行动不便,自告奋勇了一回,“那你要不要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黛姬抬起头,微笑着说,“好啊。”她突然听闻外面有人来的动静,她立马抓住十七一起藏起来,自从她遇袭之后,就变得格外敏感。
只是十七不明白情况,在天界这么安全的地方为何还会躲着,毕竟这里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他越想心里就越不明白。
两个侍女走了进来,看见床榻上没有人,吓得丢了手中的药碗,连忙大喊,“不好了,人不见了,快去禀告骆忍上神。”
黛姬这一想,难道半路被人救了?毕竟她的记忆停留在黑衣人把她在朽魂堡内打晕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这是那黑衣人的老巢,她拍了拍十七乱动的头,“你在这儿认识谁?”
十七和尴尬地说,“谁都不认识。”
“那你怎么来的。”
十七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大概是跟你一样。”
听闻黛姬失踪,骆忍来了她的房间,只是慢慢的不屑,“看不出这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人找到,这天宫并没有什么能够撑得起门面的东西嘛。”他看到床边碎了一地的香炉,又叹了一口气,“敖顷啊敖顷,不是我不替你照顾好黛姬啊,早知道你给我这差事,还不如跟着你一道去浣谷,何苦在这儿受折磨。”
“你说什么,师兄回浣谷了?”黛姬终究是迟了一步。
这突然跳出来的人也是把骆忍的魂都差点给吓散了,“你有事没事躲着干嘛,一惊一乍的。”
“你说师兄已经回浣谷了?”看着黛姬那么紧张的神情,十七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善变的女人。
骆忍没好气地抱怨,“怎么,你也想去?还真是难兄难妹啊。”又看着黛姬一副失神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回个浣谷不至于吧。”
“不行,得赶紧让他回来啊。”
骆忍直接想给她一拳,要她是个男的,“你疯了啊。”
黛姬死死抓住骆忍的手臂,“如果他摧毁了胎莲,六界生死大劫会提前的。到时候,祭君随着胎莲覆灭,百里姑娘会被生祭劫洞,所有拥有九方血统的人都会死的。”
骆忍听得不明不白,可看她的以着急程度也能知道的的确确发生了什么大事。
“骆忍,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沪一和妖奴的阴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出事那天,师兄和百里姑娘因为要去新魔帝的宴会,将百七托付给我,我带着百七去郊外涉猎,哪曾想竟有黑衣人要杀百七,我被其中一个带着红面具的人重伤,他们带走了百七,我顺着百七的味道一路尾随,才发现,红面具竟然就是百里姑娘的师傅护仪,而护仪跟妖奴是一伙的,我偷听他们的对话。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好的圈套,不敢相信的是,他们把我们每一个都设计进去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一个为了天妃,一个为了帝位。”
骆忍听得有些懵,最不能让他接受的恐怕就是养育容栖的师傅沪一罢了,“你继续说吧,说明白些。”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身边的所有破。
“据说,浣谷的胎莲有着六界之内外的灵气,是浣谷一族的镇谷之宝,并且由历代谷主掌管,历代女女谷主为保谷主血脉正统,所以这胎莲是历代女谷主生育下一代谷主所必须用的,胎莲是个好宝物但它也能坏到极致,它什么都能吸收,自从浣谷天灾以后,它吸收了不少的怨念,这才有了祭君,而那时候,君抒谷主已经被天帝带走,并且有了身孕,随后那祭君的怨念也称为阴虱之气,一直伴随着百里姑娘。
最可怕的是,现在如果师兄摧毁了胎莲,祭君遣回浣谷,但是就会提前让劫洞到来,一步一步变得更糟糕,劫洞当天释放的黑洞,只要将所有九方血统的人全部生祭就可以将原先祭动所有不相关的人给替换出来,而沪一就是冲着天妃去的,而这个摧毁胎莲的人必定是师兄,因为妖界的帝位。”
“我不明白,敖顷也是九方血统最后按照你所说的也会被生祭劫洞,那妖奴为何还会让沪一选择敖顷。”骆忍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敖顷的威名威震九方,若是能为人所用必定是稳操胜券,“我觉得妖皇子根本就没死。”
“说来奇怪,我也并不知情其中的隐情,当初师兄只是因为被九炎炉所伤,所以妖奴主才会乘虚而入,还拿师兄跟我谈条件,他当时给我们的原话就是,妖界不能被一直踩在脚下,要一个强大的统治者,重振他们妖界在六界的帝位。”
骆忍琢磨着,“我有一个猜测,妖奴就是那个妖皇子。”
他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连起来想了一遍,这个结论他自己也下得更肯定,妖奴并不蠢,如此一来,骆忍也意识到,根本就没有什么由心而生的心魔,只是妖奴在故弄玄虚罢了,目的就是利用他的嫉妒心,再来用百七让敖顷和容栖决裂,那个假扮敖顷手拿拓月刀的人也是他了,枉他骆忍聪明一世却在关键时刻糊涂了这一时,他被人算计成这场杀人案的帮凶,若果容栖知道,定会把他恨之入骨的。
黛姬看他出神得厉害,怕是想明白什么事,毕竟她也从妖奴那里听说了他的事。
“禀告天君吧。”
黛姬不解,“天君?”
“妖帝。”
黛姬身形一震,原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两个人恰好去的时候,天君正与沪一商讨大事,两人不顾阻拦闯了进入,沪一看着骆忍身后的黛姬,有点出乎意料,但依旧神情不改。
“天君,我有要事禀告,借一步说话。”这么一来,沪一这么谨慎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猜到了。
“那今天就先说到这里,辛苦了。”天君客气的作揖。
“哪里哪里,天君言重了。”
沪一退下去以后,潜伏在殿内,骆忍也是个谨慎的人在大殿前布下隔音结界,天帝见状,“骆忍上神,你这是做什么?”
“以防隔墙有耳,本上神说的事可就重要了。”
“何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天君坐下,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
结界外的沪一正在静观其变,看看骆忍到底耍什么花样,只是这妖奴也太不靠谱了,果然是达到了目的,对合作就不上心了,居然连个小小的黛姬都搞不定。
骆忍向天君陈述了黛姬的话,天帝半信半疑的样子,倒也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挥了挥手说,“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天君脸上凝重的表情,让骆忍知道了结果,带着黛姬就退下了。
天君心知肚明,沪一可是人界当时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名誉与他而言再重要不过,只是后来为什么隐退,的确奇怪,因为天君不能确定他是否认识君抒。骆忍说的顾虑,他不是没有,只是害怕确定了以后失望满载而归,被人捅破心事的感觉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