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韩语,这让老苏不由得愣住了,回头扯了下苏惟的衣袖说:“小惟,他说的不是中国话。”
而接下来老苏更愣住了,就听自己闺女也正用外国话跟那人交谈。
苏惟说:“我打你父亲,是因为你的父亲南在勋背叛了我,难道不该打吗?”
黑西装的男人诧异的瞪大眼睛,注视了苏惟好一会儿才像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这会儿却是怒气消了不少,很和气的说道:“这位小姐你怕是弄错了,我父亲不是南在勋。而是南在勋的哥哥,叫南在赫。你说背叛你的人,应该是我二叔。”
苏惟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从刚刚的憋闷,一下子就开出花来了。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收不住,连忙问道:“那,你二叔呢?”
轮椅上的老人这会儿也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惟,之后就被儿子带出了这间屋子。
在出去前南在勋的侄子跟苏惟很客气的说道:“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下。”
“好好”苏惟觉得他应该是去找南在勋了。
这里的保安也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送上茶点来,态度也恭敬异常。
老苏一头雾水,喝了口茶还是一头雾水,抬头问苏惟:“小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你啥时候学的外国话?他们到底是追究还是不追究了?”
苏惟握住老苏的手笑着说道:“爸,这样啊,我先送你回去,他们去找在勋了,我找到他就回家。”
老苏还是不放心把闺女一个人扔在这儿,可无奈苏惟硬是把他带到走廊里,又从进来那道门出去。
苏惟把车钥匙给了老苏:“爸,核磁你今天先别做了,你先开车回家,在家等我很快回来。”
苏惟觉得特别对不起老苏同志,可这会儿也不容她耽误,必须趁着能找到南在勋时赶紧去找到他。
老苏拦不住苏惟,只好看着她又出了那道门。老苏自己去做了核磁,然后就开车回家了。
苏惟出了那道门又站在酒店一楼走廊里,她开心极了。现在竟然可以这么自由的来去,以后再也不怕找不到南在勋了。
又回到那间屋子,茶点还放在桌子上,茶水还是那么热。苏惟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风吹进来感觉那么舒服。
又是一个多小时左右,南在勋的侄子穿着一身黑衣装又回来了。他进门时朝苏惟点头笑笑,苏惟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进门后这人往一边让了让,苏惟就见到年轻的南在勋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进来。
苏惟兴奋的叫了声:“在勋”
却见他非常客气而礼貌的朝苏惟点点头:“你好,苏惟小姐是吗?”
“在勋你怎么了?”苏惟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对她笑的那么疏离。
苏惟踟蹰不敢上前,就听对方非常客气的说道:“麻烦苏小姐借一步说话。”
他说的是地道的中文,发音相当标准。苏惟惊讶非常,跟着他走出房间。
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到了苏惟最熟悉的201室。
进门后看着熟悉却显得陈旧的家具,苏惟觉得太亲切了。然而面对对方的客气疏离,她只能安静的坐到沙发上。
对方坐到她对面时,苏惟抬头打量着他。是南在勋,却是气质上变了很多。由于对她的客气,让他气质冷硬许多。
苏惟打量他时,他也打量着苏惟。两人眼神对视时都笑了笑,就听他说道:“你好,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苏惟愣怔着,呆呆的看着他。
他又笑了笑:“南在勋是我父亲,我叫南执与。”
苏惟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老早就怀疑南在勋跟她不在同一个时代,可真的把这件事如此直白的告诉她,还是让她不想接受。
见苏惟不吭声,南执与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我是他在五十岁时领养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养母领养的我。”
听到这话苏惟终于开口了:“你养母是谁,李允恩吗?”
南执与点了点头:“对,而且我是我养母一手带大的。由于她跟我父亲离婚的事一直没对外界公布,而我母亲也终生没再嫁,我就还是跟我父亲姓南。”
苏惟点了点头,追问道:“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南执与面色稍黯,沉声道:“我父亲去世一年了,今天是他的祭日。”
“怎么会?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是你母亲让你这么跟我说的对不对?我只不过离开他一个月,他不可能会去世一年,都是你们骗我的。”
苏惟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还摇头说着:“不会的,在勋不会死,他不会扔下我。”
“苏小姐,请你冷静一下。”
苏惟强迫自己听他说下去,她可以不说话,但眼泪她却止不住。
“苏小姐,我父亲去世时76岁,是突发心脏病,那天是2016年9月3号,时间是凌晨3点。”
“你胡说,这完全不可能。我来的日子就是那一天,也是那个时间。他明明好好的活着,那时他才28岁。”
南执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刚要打开又放了回去:“我父亲说你有肠胃炎不能喝啤酒,那我怎么做能让你冷静一些呢?”
苏惟伸开两手做着下压的动作,就好像这样就能压下她心里的情绪一样。
她艰难的开口:“我尽量保持冷静,你说吧。”
南执与又坐到她对面,看她在努力克制着不仅叹了口气:“你和我父亲的事我都知道,我跟他感情非常好。他说有一天你会来找他,他还让我劝你好好生活。”
南在勋当时跟养子说这些事时,南执与特别惊讶,甚至觉得父亲可能是老糊涂了,或者是一个人在这边住的太久,有些妄想症吧。
父亲说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跟自己儿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姑娘,然后他们相爱了。并且在没有人祝福的情况下,他娶了她。
可婚后仅仅一个月,他们就永远的分开。南在勋从疯狂到消沉,最后平静的在这栋楼里一个人住了48年。
他终生没有再娶,始终坚信着苏惟有一天会回来找他。直到他临死那天养子来看他时,他还拿照片给养子看:“你看看,小惟多好。南氏时装公司就是因为她创办的,她是第一任设计师。”
南执与有些相信父亲的话了,父亲那台留了48年的笔记本电脑早就不能用了。那里面的东西被他几次拷贝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流失过一点。
给养子看照片时,南在勋是幸福也是自豪的。他一直在说:“小惟很爱我,我也很爱她。”
听着南执与的话,苏惟又一次痛哭失声:“我真的很爱他,我也早就想过我们俩不同时代,可没想到我再来时他都不在了。”
“我父亲说你有一半南氏印章?”
苏惟从脖子上摘下那枚印章递给南执与,南执与拿出另一半来点了点头:“我父亲在南氏的肌份大部份留给你了,我现在算做是代你管理南氏。”
苏惟摇着头:“人都没了我要那些股份有什么用,你留着吧。”
南执与突然笑了:“他太了解你了,我父亲当时就说你不会要这些股份,但我还是会给。我是父亲教养长大的,不会做那种卑鄙的事。”
苏惟固执的拒绝道:“我说不要就不要,而且不想再因为这些事跟你母亲不停的纠缠。这些股份是你留着还是给你母亲我不管,我要见见在勋,带我去见他。”
南执与迟疑道:“可你能走出这里吗?我父亲说你是走不出这栋楼的。”
“他在时我是走不出去,太讽刺了,他不在了,我竟然出入自由。”
“好,那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