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高岩礼可神气多了,他有将近四百人了,因为他收拾了附近大小三十多个绺子帮,最大的一个绺子有上百人,大当家的叫吴小天,人送外号绺子吴。这绺子吴有个爱好,就是女人,他是夜夜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他被高岩礼收编了以后,便成了二掌柜的了。高岩礼也很器重他,有事都找他商量。
高岩礼只打接到田中的书信后就闹心,他琢磨了好几天,才带领自己的弟兄来到了齐齐哈尔,在侦缉处找到了田中。田中见高岩礼脸色阴沉,站起身来说道:“让你去攻打英帮是将军的意思,在我的力争下,将军才同意再调拨一千名皇协军给你。”
高岩礼把嘴一撇道:“一千名皇协军?一万名也是老鼠斗猫--白给!打仗不行,跑的到挺快。”
田中道:“有一千总比没有好,给你壮壮行色嘛。俗话说,‘耗子多了也累死猫,’多带点人马总是没坏处的。”
高岩礼道:“带那么多废物有啥用,又不是去看热闹。”
田中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万一要是打了败仗,也好找个理由啊。”
高岩礼心领神会点点头:“谢谢中佐的提醒。”
田中给南大营的野田挂了个电话,电话里说到要他出一千名皇协军的事儿。野田道:“那就请高君来军营领这一千名皇协军吧。”
高岩乱离开了田中的办公室,来到了南大营,找到了野田,野田说道:“高君,我夆司令官的命令,一千名皇协军己经集合完毕,请你清点一下人数。”
高岩礼道:“不用清点了,我信得过中佐阁下。”他见那些伪军离拉歪斜的站在操场上,又问道,“他们有战马吗?”
野田摇摇头:“他们都是步兵,没有马。”
高岩礼为难了,问道、“没有马我怎么协调啊?”
野田说道:“我给他们准备了汽车,保证能跟上你的战马。”
高岩礼吃惊地问道:“还有汽车?那可太好了。”他高兴的有点乐不可支了。
野田给了高岩礼二十辆汽车,驾驶楼上架着一挺机枪。高岩礼见院里摆看一溜山炮,便对野田说道:“野田君,能否拨给我两门山炮?”
野田有点犹豫了,他挠挠头皮说道:“这是新调来的十二门六十毫米山炮,你要两门,这得请示司令官。”
高岩礼笑着说道:“那就请中佐请示一下将军吧。”
野田回到了办公室,拿起电话说道:“要司令部。”电话接通了,野田说道,“将军,高岩礼要两门山炮,您看是否可以给他?”
竹下寻思了一会,说道:“可以满足他!”
野田走出办公室,对高岩礼说道:“你的面子真大,司令官居然答应了。”
高岩礼乐的手舞足蹈,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回可夠万莲花那娘们喝一壶的了。谢谢你的帮忙,谢谢!”他让司机把汽车开过来,把山炮挂在了牵引车上,命令伪军上车,和他的四百多名土匪一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军营。
尽管高岩礼增加了新武器,可是他心里还是没底,他问一连长胡挠:“胡连长,你说咱们能否战胜万莲花那臭娘们?”
胡挠道:“有大掌柜的带领我们,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范麻子不就让我们打的丢盔卸甲了吗?”
高岩礼又问二连长白相:“二连长,你说哪?”
白相道:“消灭万莲花那臊娘们,咱们是手拿把掐的。”
高岩礼让这两位这么一忽悠,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高粱米饭了,他晕晕乎乎催促着部下:“加快行军速步!”几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碾子山,先来到了军营,除了残垣断壁之外,空空如也。
在三首领杨官的窗前,一只鸽子在“咕咕”地叫着,杨官抱起鸽子说道:“老伙计,可把你盼来了。”他解下了字条,上面写道:高岩礼带着自己的部下和一千伪军,拉着两门六十毫米山炮去你处。
杨官拿着字条来到了莲花房间,把情况向莲花作了汇报。莲花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杨官问道:“我们怎么办?”
莲花道、“你把几位当家的都请来,咱们大家商量一下,看如何迎敌。”杨官找来了朱铭、范麻子和闫盼。
众人来到了议事厅,莲花对杨官说道:“三当家的,你把情况向大家说说吧。”
三首领面色凝重的说道:“市里的线人来报,说高岩礼领着他那四百名土匪,外加一千个伪军,坐着汽车,后面拖着两门六十毫米的山炮上这来找我们的晦气了。一千名伪军不可怕,只是滥竽充数,可那两门六十毫米的山炮可厉害,我不说大家也是知道的。”
范麻子一听高岩礼来了,心里一哆嗦,暗自说道:“他又撵这来了。”
杨官看了范麻子一眼,知道他对高岩礼尚有余悸,说道:“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岩礼没啥了不起的!”
莲花见范麻子仍不作声,问道:“大掌柜的,有何高见?”
范麻子摇摇头道:“我没啥好主意,还是听听大家的吧。”
莲花扫视了一眼,说道:“请大家来就是商量一下如何击溃高岩礼这贼,大家都说说吧。”
众人一齐看着莲花,谁也不吱声。莲花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余四人一听都点头称是,没有一个反对的。莲花见大家都同意了自己的总意见,便说道:“那大家就按我的意思办吧。二掌柜的闫盼领着你的部下,坚守山寨,敌人炮轰你们就躲在大石头后边,他们攻山你们就揍他。其余的弟兄跟我下山,同高岩礼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告诉弟兄们带足弹药,同高岩礼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大家分头准备去了,闫盼领看他那七八十个人勘测地形去了,朱铭招集人马,带上机枪、小炮、手雷、炸药骑马下山,隐蔽在一片村林里了。
高岩礼带着自己的土匪和一千名伪军来到了牛头山下,支好帐篷,安顿好马匹和汽车,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向牛头山上望去,见山的周围只有上山的一条马道,真是山高路险,怪石嶙峋。高岩礼看了一会,命令炮兵道:“你们看见那座山门没有,就朝那开炮!”
几名伪军把山炮推到了山下,瞄准那山门就是两炮,山门立刻就上了天。高岩礼又一指山顶,两发炮弹落在了山上,炸的石飞土翻,接看着又是一顿炮火,炸的房倒屋塌,一棵棵大树被连根拔起,操场被炸的弹坑累累。留在山上的弟兄猫在大石头后边,躲过了这一劫。闫盼闹的灰头土脸,他骂道:“这帮该死的家伙,等我得把了,让你们哭都找不着庙门。”
一个弟兄被土埋在了下面,他见炮火停下了,喊道:“二掌柜的,救救我!”
闫盼过来把那弟兄从土里拽了出来,半开玩笑的说道:“咋整的,还躲进土里去了?”
那弟兄道:“二掌柜,又取笑兄弟了,我这耳朵里都让土灌满了。”他边说边掏耳朵。
闫盼帮着那弟兄拍打身上的泥土。他非常珍爱自己的弟兄,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弟兄们也都很尊敬他。他问那弟兄道:“你没受伤吧?”
那弟兄道:“谢谢二掌柜的关心,我还好。”
闫盼向山下望了一眼,说道:“一会敌人就开始冲锋了,你们是我的弟兄,希望你们铆着劲儿的给我打,大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在山下,高岩礼见山顶上没了动静,对二掌柜的绺子吴说道:“二掌柜的,你领着咱们的弟兄押着那些皇协军攻山,一鼓作气拿下敌人的老巢!”
绺子吴让一个弟兄看押着两个伪军向山上冲来,伪军刚冲到半山腰,一排子弹飞了过来,他们一听是机枪,吓的一骨碌就从马道上滚了下来,绺子吴见伪军被机枪给打了回来,骂道:“他奶奶的,一帮熊蛋包!”
高岩礼一看就火了,他过来枪毙了两个伪军,又喊道:“继续给我冲锋,后退者,这就是榜样!”
那些绺子弟兄押着伪军继续向山上冲,机抢一响,这帮伪军这回不往下滚了,都趴在原地不动了。气的高岩礼眼睛里直冒兰光,他骂道:“混蛋,混蛋,给我往上冲!”他喊破了嗓子,那些伪军也不起身向上冲锋。
绺子吴道:“大掌柜的,我看这些皇协军是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指望他们打仗那是白搭白,我看还是用我们的弟兄吧。”
高岩礼道:“二掌柜的,你有所不知,我们不知山上的敌人有多少,我是想拿他们探探路。”
绺子吴现在才明白高岩礼的真实意图,原来是用这些皇协军垫道的呀。高岩礼在望远镜里数着山上的火力点,看了一会,他对两门山炮手说道:“我指哪你们打哪!”
一颗颗炮弹飞上了山顶,炸的飞砂走石,打了半天,连一个人也没炸着。原来,那机枪手和机枪藏在了大石头下面的掩体里,只有那些零星的弟兄躲在大石头后边,敌人冲锋时,他们打一枪换个地方。山炮打了一阵儿,停了下来,高岩礼又命令冲锋,又被打了回去,气的高岩礼直骂娘。他们一连进攻了多次,山寨还是山寨,高岩礼望着牛头山。这时老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刮的人都睁不开眼睛,高岩礼嘴里不住的嘟哝着,彷彿在怪老天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