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熟练地给九叔进行了包扎,这才缓解了疼痛,咧着嘴:“多年没有碰枪了,都退步了,不然也不至于让这鬼东西伤了身体,真他娘的倒霉”。
我突然感觉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同时也听到一种如同引擎轰鸣从不远处的某个雪坡传来,声音越来越响。突然听到六爷大叫;“雪崩了,快给老子跑”,六爷话音刚落,一巨型雪块冲着我们所站着的地方飞速扑来。
我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太多,冲着其他人说着“往高处跑”!拉起受伤的九叔往后背一背,连滚带爬地向雪坡中部的一较高石头山跑去,九叔捶打着我的后背说:“大侄子,把叔放下,不然谁也别他娘的想活下去”。
我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我只希望不远处的这个雪丘足够高,可以让我们四人不被大雪吞噬。就在此时,九叔竟掏出了自己的王八盒子,顶着我的脑袋:“把爷放下来,这他妈的是命令”!我还是没有打理他,我只想着自己的力气足够跑到那座石头山上。几秒后,我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传来,而这种压力远远超过了背后九叔的体重,这让我五脏六腑疼痛欲裂,紧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时候,人们都说生命是脆弱的,而在我这里,却不然,我竟成了一个怎么去折腾都不会挂掉的人,睁开眼的那一刻,原本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而事实上,我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其余三人也在不远处躺着,一动不动,推了推他们,都醒了过来,和我一样都是被摔晕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地儿,我们谁也不知道是哪,只是猜测我们四人逃命时一不小心掉到了这个洞里里。洞里光线昏暗,看不清远处的地方,我打开了手电筒,这才把这个未知的山洞照了一大圈,愣是没有看到洞口之类的,而头顶的那个洞,早已被枪声震响引来的雪崩积雪完全覆盖。
“青阳,你和萧炎去周围瞧瞧,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我和六爷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折腾咯,切记小心”,九叔叹了口气说着:“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条老命竟这么大”。
打着手电筒,我俩兜兜转转大半天,这才在一角落看到了一起光亮,用手里的搞轻轻一敲,听声儿里面应该是空的,没两下萧炎就打开了洞口,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后面确实是一个洞口。
“九叔,这里有出口”,我连忙招呼了九叔,他和六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伸头进去瞧了瞧,脸一拉:“不好,这儿有人来过,且刚离开不久”。
六爷这话一出,我们三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忙问六爷何出此言,六爷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然后指了指刚打通的洞口说“往这瞧,这边儿上的土很显然和其他地儿不一样,明显泛新,想必是有人经过此处,怕什么跟上去,这才掩埋了洞口,断了后路”。
“莫非是那伙人”?我脱口而出,所说的那伙人,大家都能听的来,说的就是那老外史密斯,或许小丫头片子凌梦琪也在!
九叔说那可吃不准,或许也是些倒斗的主儿,奔着这雪山下的陵墓而来,九叔还说,要是真是盗墓贼来过,那这暗道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没有听出他所说的意思,拿着工具行李,说话间就要入洞,不料,被六爷给拦了下来。
“说你年轻,你还真不怕死,到后面去”,六爷白了我一眼,然后让我走到中间,九叔挑头,他断后,我和萧炎夹在了中间。暗道很矮,所以我们四人行走起来速度很慢,再加上洞里氧气含量有限,没有几步我就胸口发闷,很不是个滋味。
我扯了扯最前面的九叔:“叔,这不就是一普通盗洞嘛,真有六爷说的那么邪乎?”,我这还没说完,九叔就伸手示意停下,回了一句“安静点”。
只见九叔贴着地面,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随身的包,取出了一些固定东西用的铁卡子,在地面上前前后后插了不少。
“怎么九叔?”我忙问,九叔笑了笑说:“雕虫小技,爷玩这个的时候,你还吃奶呢”,九叔稀里糊涂的谩骂更让我摸不着头脑,接着他又说这暗道被先来者设下了机关,然后指着地面那根不是很容易发现的发丝说这就是触动机关的细丝,只要脚稍微一碰,这暗道两边的土壁定会射出不计其数的钢钉。
我心里打鼓,真有这么厉害?只见九叔示意向后退,然后轻轻一拉那细丝,顷刻间众多钢钉从两壁“刷刷刷”地喷射出来,直接又打进了对面,可见其杀伤力之大。
要不说这倒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没有一定的经验,你恐怕还没到墓室就已一命呜呼。比起六爷九叔,我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顺着光线过去,这才找到了出口,出了洞口,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意:百转千回,几经生死,大雪埋了都没死,看到了洞外那座雪峰,陡峭险峻,高耸入云,四个人都挂上了笑容,九叔指着它说:“我们到地儿了,这就是他娘的云顶峰”。
眼前的这座峰,比我想象的还要险还要陡,其海拔更是不容小觑,远处看去,活像一把利剑从天而降,深深插入了大地。九叔的印象里,陵墓就在云顶峰南方不远处,我们四人没敢耽搁太久,离开暗道匆忙往云顶峰方向走去。
或许是地处海拔太高,没走几步我就动不了了,嘴里喘着粗气,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九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能不能坚持,我没有认怂,心想两个老家伙尚且都能挺住,我可不能跌份,况且九叔还受了伤。
六爷瞟了我一眼:“能啥能啊你,就你那身子板,还不如我老头子呢,不过也怪不得谁,是你龟儿子硬要来”,六爷的臭骂让我无言以对。一路积雪颇厚,大约四个钟头才走完了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好在山脚下地势渐平,积雪也薄了些。
老八生前也没有留下什么,心头宝就是他用来帮人算风水看墓地的罗盘,这东西虽说常见,但九龙堂还是保存至今,九叔随身携带,遇到了什么神头鬼脸的事儿,还能用它来化解一二。
九叔继承了八爷的风水学术,他掏出那个锈迹斑斑的罗盘,指着它说:“这东西你可不能把它小瞧咯,这里面的道道儿多了去了”。
接着有对着我碎念了一大串:盘度分三百六十度,每三十度为一山,共二十四山。所谓的分金,就是在二十四山上再分出等份,共一百二十份。所以也叫作,一百二十分金。风水学中用这个分金来定一个墓穴方位朝向,根据不同的方向,会得到不同的分金度数,同时得到不同的干支组合,再结合分金断语,就可以得到吉凶的判断。
六爷说这古时候称山脉为龙,所以才有了“寻龙定穴”一说,讲明了就是你想找到墓穴所在,必须得找到龙脉。寻龙有好多种,什么行度寻龙,星峰寻龙,抱水寻龙,交水寻龙,水口寻龙一大堆。
六爷看我糊涂,呵呵一笑:“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说的正是这定穴之难,九龙堂不能断,你小子肩上的担子孰轻孰重你自个掂量”。两老头说了一大堆,我愣是没听懂几句,忙说:“两位爷息怒,本来就缺氧头晕,被您俩再这一通的说教,这会头都开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