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的任务完了。”江泠阖上语书。生在上课时她自己也要燃烧脑能量,此时大脑也已经相当疲惫了。
“唔……那个……”白赫支吾了半天再很小心地问起:“我画了一张画你可不可以看一下……”
“好啊。”她微笑。
白赫从抽屉里抽出来的是一张人物肖像,江泠竟然一眼认出这是她本人——
“啊,好厉害。”她把画举起来。以五年级的水平能用素描画到这个程已经是为出色了,“你有过画画吗?”
“没,他们不让我。他们觉得这个会影响读书,所以都是自己画着——”白赫很受到鼓舞地再从抽屉里抽出一大叠的纸张,“这些都是以前画的。”
看这些画纸储存的机密程完全可以想象白赫绝对不想让父母看见它们。
都是铅笔的素描,毕竟白赫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其余的绘图工具,甚至连画纸都是最普通的草稿纸,但一眼看过去真的能知道这是很认真才能创造出来的心血——
狗的素描,猫的素描,透过窗户看到的外侧风景,以及仅仅用大脑想象出来的山林风景。
“啊。”她已经不知道改用什么言语来称赞了。或许是真心觉得称赞的词语过于虚假——
如何形容那心中难以言喻的,近乎钦佩的心动?
“还可以吗?”白赫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很明显地等着,她期待已久的夸奖。
“好了呢。”江泠微笑。
白赫的嘴咧开露出欣喜的笑容,眼睛睁大后眼眶内逐渐蒙上了一层湿润的晶莹。江泠忽然就祈祷,不要再让眼泪掉下来了啊,即使是高兴的眼泪,她也不愿意看到——
“可以送给我一份吗?”她很小心地询问。
“好!我这里还有藏起来的更好的!”白赫再去翻抽屉。
江泠垂敛眼眸。
她依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获得一个人最大的信任,但似乎已经……达到了。
“能仔细听我说两句吗?”之后她像是很不经意地提起。
“嗯?”白赫听着。
“你不想和你父母说话,那么你是觉得……他们不爱你吗?”
“我不想听这个问题。”白赫很平静地轻声抗拒着。
“还是因为你觉得……如果你接受了他们的爱意,那么就违背了你一开始作出的‘他们不爱你’的定论,这样让你更加无所适从是吗?”
白赫想了很久都没有理解江泠的这句话,双眼很不解地看着她。
“我是说……”她也想了很久,但依然无法把这个意思用更简单的语言表达出来,最终只能放弃地笑道:“换个话题吧。”
然而不知为何,自己却逐渐释然了。
自己与父母的之间的联系,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另一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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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地问一句……你今年几岁了?”江泠的父亲在与于尽约定了在咖啡厅单独见面,在进行完基本的寒暄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二十四。”顿了一秒,于尽知道这个年纪容易让人产生别的想法,就继续解释:“研究生。”
“研究生啊,年轻人还真有你的啊。”男人笑起来,看上去是对于尽的历出于意料地满意,“那么研究生毕业以后是要继续往上读呢还是就业呢?”
“基本是就业。”
“那么对哪个行业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