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书生?奇遇
在何将军遇害的竹林中，几名督抚的官员和仵作正围着尸体商议着什么，何右中和他的侍卫从头到脚都被白布覆盖着，看看便有几分骇人。
“大人，我们查得够清楚了，的确不是人间凶器所致，这…这是妖啊！”
“大胆！皇上让你们反复查，你们就给这么说法，简直是欺上犯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家没有跟难念的经啊，我们也想查个明白，可总不能随便一写吧！”
“你…”“大人！”未等提府再开口，一名侍郎跑了过来，身边还带了位背篓筐的孩童。“大人，刚才我们巡山，发现了这个孩子，他说当时听到竹林中有异响，还听见了几个人说话！”侍郎道。“哦？孩子，你快说当时听到什么？”提府闻听后甚是欢喜，这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啊！他俯下身拉着孩童的手急切地问。小孩的脸上充满了童稚，看样子像个采药的娃娃。“我…我就听到了一句…”看来提府这架势吓到了孩子，说话也有些结巴“‘李三你别乱来。’…后来听到对面说什么…‘何老贼’…‘嗯’。”孩子指指山头，有指指竹林，想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没了？”提府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没了。就这些。”孩子转了转眼珠。“嗯，李三……马上给我查这个人！“提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一边的侍郎命令道：“此人一定与凶案有关。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什么火云睛？我们怎么没听过？”“对呀！”伙夫一番质问后，周遭的人们也纷纷附和。
火云睛从鼻子里“嗤”了一下。丝毫没有把众人的嫌弃放在眼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眼看着伙夫：“驱魔人听过没？”
“这……倒是听过一点。”伙夫傻头傻脑的挠挠头道。火云睛打了个响指，故作玄虚地把头凑了过去：“这驱魔人干的那可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活，能有幸站这里跟你说话都属于大难不死了！”
这一阵忽悠下来，伙夫更有些摸不着头脑，满眼疑惑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驱魔人”。“既然你是驱魔人的话，还不亮几招给我们看看？”旁边的书生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火云睛未显得半点慌张，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可以啊，先让你们看看这一件宝贝！”他把手伸向了衣服后面的大包袱里，故意卖了个关子。这倒让围观的人是来了精神，扒开前排伸长脖子往里面，争先恐后的瞧着这位“驱魔人”的戏法。
“哎！”火云睛的手猛地一拽，像变戏法似得弄出一柄铁剑。
“这又是什么呀？”大伙定睛一看，全都傻了眼，这哪里是什么宝贝，分明就是一把上了锈的铁剑，剑身和剑柄早已锈迹斑斑，磕碰之痕处处可见，练剑刃都钝了不少，阳光打在剑身上，只能折射出些许微弱的光亮，恐怕是从铁匠铺里的垃圾堆里拾来的次品。
伙夫先急了：“你小子蒙我们？就这还宝贝？”面对有些失控的人群，火云睛嘴角抹过一丝淡淡的笑容：“众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降魔剑’吧！”他话锋一转。“这把剑可是我们驱魔世家代代传下来的‘降魔剑’!传说在千年前，镇守鬼衙门的黑白无常疏忽之中放走了几只恶鬼，哪成想他们来到人间后，不但夺人性命还把那些死人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能超度。活着的人都非常惧怕，可又敌不过这些恶鬼。这时有位道家大师在民间集齐了四大上古兵器：刑天铠甲、伏羲宝剑、混元天斧、追风弓，用他们摆成驱魔阵将众妖封印于此。而后他又派人四处搜集上古兵器，以除后患。而我手中的这把‘降魔剑’就是从那个时候传下来的！”火云睛的话语很是坚定，倒不像撒谎时的虚言虚语。
只有书生啧啧嘴，满脸的不屑：“就这还传家宝？白给我我都不要！”“此言差矣。”火云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轻视而恼火，反而摇摇头说：“这把剑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但它若落到真正有实力的人手中，必能发挥至最大的威力，见佛**！遇神杀神！那些妖魔鬼怪若碰到此剑，非死即伤，重则打的它魂飞魄散，轻则也可断它几通经脉！”看到周围的听众有些入迷了，火云睛心里愈发高兴：要是能在凉城混出个好地位，那赚钱……
可这时，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传来“叔叔你就是那个有实力的人吧？”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小孩子正满眼期待地望着火云晴。“啊，这个，当然还要差一点啊…..”火云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他又跟着说道：“我来京城不光是参加大选，同时也是为百姓们除妖驱魔的！”
此话一出，大家更是诧异无比，从来没听说过有驱魔人愿意为老百信服务的。大家纷纷投以崇敬的眼光。“大师……”那位老菜农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你要是真能为我们驱魔除妖，那我替大家在这里先道谢了！”说着还要鞠躬，火云睛赶忙扶了起来：“哎哎哎，大伯，这是我们驱魔人的职责，应该的，应该的。”他转身又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甚是欢喜，这下我火云睛可是京城的名人了！可嘴里却道：“大家散了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记住，在下是大唐驱魔人：火云睛！”
待人群都散尽了，唯独火云睛在布告栏旁边，用草帽遮住脸，似乎怕被谁认出来似的。他打了个响指，刚刚的菜农，伙夫，书生从四周聚了过来，好像四个人原本认识一般。
“钱呢？”伙夫粗声粗气的问道，伸出一只还沾着血腥的大手摆在火云睛面前。“哎，要不说你们俗气呢。”火云睛无奈的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三块银元，小心翼翼的往四周望了望，快速的把钱塞到三人的手中，马上又低头若无其事的看起公告来。书生抿嘴笑了笑道：“这位公子，你花如此大的功夫就为了演这出戏，到底有何贵干啊？”
原来，刚才那一幕都是火云睛事先策划好的，而这三个人也是他花钱请来的。“不都说好了么，拿钱走人，别再问了！”火云睛仍然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生怕被别人听到。“好了好了，走就是了！”伙夫和老菜农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又开始扯着嗓子叫卖，只有书生仍原地不动，笑眯眯的看着火云睛。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火云睛心里一阵郁闷，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白面书生。和普通读书人没什么区别，但从他的眼神中，火云睛却读出来几分机警和莽撞，这倒不像个读书人该有的气质。书生似乎也看出来火云睛的心思，指了指对面酒楼：“此地不宜多言，公子跟我来。”管他有什么花招，去就是了。火云睛环顾四周一番，和书生一前一后进了这家“富来酒楼”。
酒楼有三层，看起来像个大户开的，里面的桌椅碗筷全市崭新的，现在虽是午后，可来来往往的人却还真不少。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书生喊了一声：“小二！”“来喽！”随即一个古灵精怪的后生应声而来。“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未等火云睛开口，书生先下了菜单：“来两壶好茶，再点碗炒豆，这位可是驱魔人，好好伺候着！”火云睛心里笑道：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这么追捧我呢？“好嘞！”小儿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一根木签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订菜。在唐朝京城的大酒楼里，若是客人多了，便会给每桌客人一个木签，一来是证明客人点过菜，二来也是方便送菜。
“说吧，请我过来干什么？”火云睛忍不住发问了。书生却答不对问，故意岔开话题：“攀谈这么久，还不知道在下的姓名，我生不改姓，行不改名，一介书生，方漠北。”
“幸会幸会，那你把我请这里来有什么事么？”书生依旧满脸堆笑，看不出半点慌张之色。
“这个嘛，现在先不能说。”他又卖了个关子。行，今天我就陪你玩到底，反正你请客，不吃白不吃。火云睛沉下心准备看看方漠北究竟能耍出什么什么花样。两人也不再说话，就干坐在那里。方漠北还是陪着笑，偶尔调侃几句，火云睛也不接茬。只是自顾自的打量着酒楼和往来的客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偶尔与方漠北那张“笑脸”一碰，也立即闪开。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火云晴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却被一声呼喝打断了。
“二位客官，让您久等了！”小二端着茶和炒豆招呼着走过来。方漠北点点头，又把目光对准火云睛，“先品品茶，这家的茶很好喝。”边说边把茶壶推向火云睛，他的笑里总是藏着一抹猜不透的蕴意，这让火云睛倍感警惕。不过外场还要应付过去，火云睛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茶叶的酥脆与泡的时间都恰到好处，看来方漠北说的没错，这家饭店泡的茶真可以称得上美味了。
看火云睛脸色很对付，陈绍明赶忙发问：“公子，您刚才说您是驱魔世家？那令尊也在当地小有名气把！”谁料刚提到“令尊”，火云睛的眼神立刻有几分悲伤与愤怒闪过，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还是让善于察言观色的方漠北捕捉到了。“嗯，嗯。”火云睛含糊的应了几句，又闷头喝起茶。“那……你这驱魔术是不是不传外啊？”陈绍明探过头来问。火云睛思索片刻道：“祖上明文没规定吧！”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陈绍明的下一句话：“这样啊…..其实吧，我把您请到这就是…想…想让你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