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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白(1 / 1)

去过东北的人知道,冬天人们都会把身体裹得非常严实,尤其是晚上,那时候地球没有普遍升温,三十年前的冬夜,温度基本都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徘徊。

大伯棉衣裤外面是厚实的厚棉大衣,带着老式的军用棉帽,只有走路时候的动作,才会使后颈部出现一个时有时无的缝隙。

突然,一股阴风从那缝隙处准确的灌入,冷气瞬间传遍全身,原本温暖的身体,瞬间彻骨的寒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伯此时知道,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冷,而是邪寒之气侵袭所致,要不是附近有邪祟之物,不会出现这样情况,想到这,下意识的用手解开了大衣上的一个扣子,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黑金斧的斧柄,同时缓缓的转过了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大伯倒吸了一口冷气,头发根如同刺猬意识到危险时候的本能,瞬间炸开。

大伯看到前面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隐约站着一个人,好吧,暂且说是个人,因为确实是人的形状,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在这冬夜的凌晨,如果不是傻子,都会看出那人的诡异。

那人身穿着,如鲜血一样颜色的宽大衣服,头发很长,长长的头发都垂在面前,头部微微低垂,看不见面部五官的模样,感觉衣服布料质地极其轻薄,下摆宽大,在寒风中摇曳飘摆,意境非常空灵,但并非是仙气缥缈,而是真正的鬼气森森,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盛开在冥府地狱一般。渴望着血液的浇灌。

大伯大场面见的多了,很短时间,就从惊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静静的观察那人,脑中迅速的思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应对方法,电光火石之间,幻想着多种可能发生的恐怖景象,

然而等了很久,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夜还是那样静静的,一条长街之上,只有对峙的双方,和在两者之间闲庭信步一样穿行而过的寒风。

又过了一会,仍旧没有动静,大伯提了一下腰间的黑金斧,准备先动手发难,突然,那人仿佛看出了大伯的意图,动了起来,只见她缓缓的转过了身体准备要走,与此同时,大伯惊愕的发现,那家伙根本没有影子,一切都可以断定,真的是一个浑身怨气,游荡的鬼魂。

血红色衣服的,传说是戾气极重的厉鬼,定是有无限的怨念或横死之人,刚好临死前穿的是红色衣服,多种条件都具备之下,方能造就这最恐怖的恶灵。

那家伙转身就走,身形优雅飘逸,红衣乘风绽放,给人的感觉似乎走的很慢,但实则走的却是极快,那优雅的快速移动,用飘字形容可能更加的贴切,大伯也顾不得想那么多,那家伙移动的太快,只能咬牙极力的追赶。

就这样兜兜转转,一直追出去好几条街,眼看着就到了小城外的护城河边了。红衣女鬼就这样从河面上飘了过去,河面是冰封的,很结实,大伯也紧随其后的跑过了护城河。

过了河,对岸就是城外一望无际的野地,更加难走,因为野地本就是农田,冬季几乎每天都会下雪,城区里起码有环卫工人打扫,还有大马车,自行车和人们走路,不会有厚厚积雪,即便来不及打扫,一夜的雪也不会很厚,最多只能深到埋没鞋面的厚度,第二天就会被车水马龙的再次踏平,

然而野外,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没有人打扫,一个冬天的积雪,厚度极其的可怕,雪层可能会没了人腰,如果是开春时候,雪的表面在白天阳光照射下,会融化了一点点,下午以后再次降温,会让雪的表面凝结成一个硬硬的冰壳,如果是那时,不要说难走,而是根本无法走。

还好现在是三九隆冬,气温够低,雪层还算松软,雪的厚度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大伯咬着牙坚持着,喘着粗气,呼吸之气弥漫消散,犹如一辆行驶中的燃煤火车机头,在慢慢的行进。

就这样在雪野里追了很久,大伯逐渐下降的体力,和受到冰雪的阻力,慢慢的已经被红衣女鬼拉开了距离,越来越远,红衣女鬼好像始终从来没有落地一样,速度太快了,像极了一个大红色的风筝,在低空中飞翔,指引着迷途的灵魂,走到生命的尽头。

红衣女鬼,眼看就要飘出视线之外了,大伯观察了一下,当下已经出了城东之外有五六里路了,体力透支到极限了,大伯渐渐的已经心生放弃追赶的念头,速度也逐渐越来越慢。就在马上要停下脚步的时候,红衣女鬼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大伯看到红衣女鬼消失的地方,隐约的出现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建筑物轮廓,

大伯清楚的知道,那座建筑叫做魁星楼,是小城为数不多的庙宇之一,魁星是中国古代星宿名称,又称文昌帝君,是汉族神话中所说的主宰文章兴衰的神,在儒士学子心目中,魁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魁星楼,是专门为了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祈祷,能够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中状元的庙宇。

但由于当时的大环境,对封建迷信抵制的非常严重,人人对此,嗤之以鼻,所以魁星楼早已经没有香火,显得破败不堪,建筑更无人修缮。

此时大伯慢慢的走到了魁星楼的庙门外,基本的建筑面貌还在,魁星楼的四周依旧有高高的外墙,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大伯用力的推了推朱红色的大门,斑驳的大门非常沉重,用力一推居然纹丝没动,大伯心想,有可能是因为里面,有厚厚积雪阻挡的原因,再次用两只手同时按在大门上,弓起身子,双膀一较力,腿用力蹬着地面,大门缓慢的动了,同时传来了大门木质结构内那细微的吱嘎碎裂声,在寂静的黑夜,声音不大,但很刺耳,那响声仿佛一把利刃,切割着每一条神经。令人心神不安。

大伯吃力的推了好久,也只推开一个,刚好容的下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大伯停下来甩了甩酸胀的双臂,吸气收腹之后挤了进去。

进了院子之后,才发现根本无法行走,院子内的雪没人打理,已经齐腰深了,大伯吃力的挖开雪,慢慢的在雪中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连走带爬的向魁星大殿慢慢挪动,到大殿的距离不过二十余米,走过去的时候,汗水已经将里面衣服侵透了。

终于到了大殿,大殿没有大门,也许是被人拆走回家打家具之类的了,庙宇用的都是比较好的木头,大殿的门有房檐的遮挡,所以不像大门那样受风雨侵蚀,一般损坏的都不是很严重,在那个只有红色思想,又物资匮乏的年代,拆庙宇的门不算什么忌讳,得了实际的好处,又可以向别人显示出自己不迷信,一举两得。

大殿之内的景物,一览无遗,大伯没有急着去找红衣女鬼,而是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大权哥口沫横飞的讲着大伯的故事,讲到这里,大权哥顿了顿,说道:让你大伯休息一会,我给你科普一下魁星楼的由来,插播一个简短的魁星小故事:

古代有一个秀才,名字已不可考,姑且就直接叫他魁星吧。此人聪慧过人,才高八斗,过目成诵,出口成章,可就是长相奇丑无比,所以屡屡面试时落第。他长得怎样呢?据说本来就丑陋,又长了满脸麻子,一只脚还瘸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但是他文章写得太好了,终于被乡试、会试步步录取,一次次高中榜首。到了殿试时,皇帝亲自面试他的文才,一看他的容貌和画着圈上殿的走路姿势,心中不悦,皇帝问:你那脸是怎么搞的?他回答:回圣上,这是‘麻面映天象,捧摘星斗。皇帝觉得这人怪有趣的,又问:那么你的瘸腿呢?他又回答:回圣上,这是‘一脚跳龙门,独占鳌头。

皇帝很高兴他的机敏,又问:那朕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说,如今天下谁的文章写得最好?他想了想说:天下文章属吾县,吾县文章属吾乡,吾乡文章属舍弟,舍弟请我改文章。皇帝大喜,阅读完他的文章后,更是拍案叫绝:“不愧天下第一!于是钦点他为状元。

这个丑文人的才学、智慧和发奋,使他后来升天成为魁星——北斗七星的前四颗,主管功名禄位。“魁”字拆开来,一半是“鬼”,应魁星的面目丑陋,一半是“斗”,应魁星才高八斗、也应北斗星座。据说魁星手中的朱笔批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文人中传“任你文章高八斗,就怕朱笔不点头”就来源于此。

据说从此开始,皇宫正殿台阶正中的石板上雕有龙和鳌图案,一只魁斗放在旁边,殿试完毕发榜时,应试者都聚到皇宫门前,进士们站在台阶下迎榜,状元则一手持魁斗,一脚站在鳌头上亮相,表示“一举夺魁独占鳌。

当当下这个魁星爷的雕像却很落魄,犹如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身上的彩绘,都剥落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很怪诞搞笑。大殿虽然很高,但不是很大,几乎是一览无余。如果说有藏身的地方,那也就只有神像后面是视觉死角。

大伯等到气息匀称,心念也随之稳定,起身朝神像的后面走去,神像的后面很暗,就在大伯瞳孔适应了光线之后,发现神像后面除了一个庙宇放香的柜子,再无它物。

香柜也是多年没人使用的样子,漆面已经剥落殆尽。上面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光线实在太暗,大伯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火柴,火柴盒在兜里已经挤压变形,甚至都零碎了,掏出来的时候还撒了好多,大伯也顾不了那么多,拿了一根便开始划,划了好久都没见到火苗,只有那一闪一闪的火星闪过,划到第三根的时候,突然一个火光,伴着一点丝丝声,火柴光慢慢由暗转明,光线虽然微弱,但足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大伯看着香柜,伸手去拉柜门上面的把手,一拉之下柜门纹丝没动,再一用力,柜门把手伴随着咔嚓一声被硬生生拉了下来,这时火柴也快灭了。

大伯口里骂了一句,又在地上洒落的火柴中拿起来一根,对着快灭的火柴,点燃了,继续观察柜子,疑惑这香柜为什么拉不开,仔细一看,柜门关的很严,柜门缝隙下方的地面,却明显的跟其他地面颜色不一样,便拿近火柴细细观察,地面的颜色在火柴光的映照下,显得如同红酒的颜色,似乎还有些透明,难道是血?是从柜子里面渗出来的血。

大伯下意识的伸出食指摸了摸地上的血,心里便是一惊,血居然还没有凝固,在这个隆冬节气,诡异程度,可想而知。

正在思索的时候,大伯身体突然猛地一震,察觉到身面似乎有什么动静,猛的回头去看,这一回头不要紧,一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到了自己的鼻子,一双只有眼白的大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大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无法动弹,那种恐惧,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连本能的闭眼几乎都做不到,全身的热气好像也都慢慢抽离出身体。

与此同时,红衣女鬼的喉咙中发出犹如夜枭一样的刺耳怪叫,声音似乎有使人丧失意志的魔力,大伯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红衣女鬼抬起了细长惨白的双手,遏住了大伯的喉咙,大伯无力的挣扎着,扭动着,又无计可施,就在快被掐死的时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抽出了黑金斧,挡在自己与女鬼之间,只听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女鬼身体向后弹出去好远,大伯这才得以脱身,用力的大口喘着气,死死的盯着女鬼。

眼下也顾不得恐惧了,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一番,已经激发了原始的愤怒,大伯意识到此时,不是你再死,{因为她死过一回了}就是我亡了,你妈的,想我死,你还不行!大伯口中大声的骂着,一边逼近女鬼。

慢慢的,红衣女鬼已经被大伯逼到了大殿的角落,女鬼用没有瞳孔的白眼对着大伯,眼角渗出了鲜红的血水,顺着那张惨白的脸流了下来,表情显得无比凄厉与怨毒,但一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显然是惧怕大伯手中的黑金斧。

大伯用黑金斧割破的自己的一个手指,脱下大衣,用血手在大衣里一阵看似胡乱的抓着,过了一会,似乎一个什么程序已经完成,抬起黑金斧顶住了女鬼的额头,女鬼碰触到黑金斧的皮肤发出了被油煎的吱吱声,口中随即发出更加凄惨的怪叫,身体不停的颤动。

只见大伯,突然用血手抓过的大衣盖在了红衣女鬼的头上,很奇怪,女鬼的叫声戛然而止,同时在大衣里面的女鬼的形状,瞬间脱水了一样,慢慢的萎缩成一团,逐渐变小,再小,外面看不到,但明显由一人高逐渐枯萎到大衣落地,消失了。

大伯此时也精疲力尽,把大衣团起来,抱在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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