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想去和他打个招呼,想告诉他嵩禾已经接手王妃的病,即使是从阎王手里夺人也会成功,脚下却迈不动。
他们的姻缘开始在王妃病逝后,王妃活着,他就只是局外人,错过了时间,只有一世孤独,怎么甘心就这样让你们白头偕老。
情已入骨,难以独活,是你因她负我,我不怨你,但是就让你为她再担心几日好了。
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月。
季儒玉从店铺回来,远远的便看到王府马车停在自家门口,急忙迎了上去:“王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疲惫的萧宸尧只是保持沉默,小厮倒也机灵,拉过季儒玉简单说了王妃旧疾复发,府内所住的人有擅医者,大夫拒绝王爷照看,所以只得在此等着。
市集人来人往,消息传的也快,王爷重金发布江湖令季儒玉早已得知,许多大夫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借住自己府里的人敢接手。
萧宸尧既然肯在这里等着必然同意了大夫的要求,季儒玉便没请他到府里,不急不躁的回府,自是看到站在门房的祁溪,只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祁溪的思绪很乱,尤其是知道萧宸尧的报酬包括一种珍惜的药材,祁溪想告诉自己,只是药材,不是紫钰所赠的药。
若不是紫钰所赠的药,嵩禾怎么会与阎王争夺王妃的命,怎会让他与天命之人失之交臂也要救治王妃。萧宸尧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在寻此药,他不知道嵩禾医术到什么地步,却将药材作为报酬。
“萧宸尧,你到底视我为何物?”
路亦找到祁溪的时候,极为诧异,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祁溪眼中尽是悲伤,情之一字,害人害己,路亦有些不忍告诉祁溪找他的原因。
“嵩禾让你来的?王妃的病如何?”从碎玉找他,话没说清就愤慨的离开,祁溪便知道王妃的病出了问题。
路亦踌躇了好一会道:“你自己去看看吧。”祁溪会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对王妃的病不利。
路亦嗓门大,即使刻意压低,但萧宸尧此时如惊弓之鸟,稍有声音便会令他提起万分注意力,祁溪与路亦的对话,萧宸尧听了个大概。
站在门前徘徊。
王妃躺在床上,似是在熟睡,这一睡能否醒来就不得而知了。
“白衣的药我们最多走极端去抢来,王妃命中只此一劫,她若是渡过此劫,你与萧宸尧再没有缘分,你想清楚。”
碎玉与路亦在一边看着不说话,他们去找祁溪都是为了这事,可是看到祁溪那么在乎萧宸尧,他们宁愿去抢也不想祁溪孤独一生。
祁溪站在窗前,天空又下起细雨,清冷的风拂面而来,细雨打在脸上,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不由心疼,原来春雨也在悲伤。
另外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祁溪想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祁溪终于开口道:“救吧。”
小胖子说的不假,命运能决定生活的背景,能左右前进的目标,却不能限定将来的路如何,总有人不甘于命运安排,总有人逆天改命,信命却不甘于命运,好比紫钰曾说:“我信命,但我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