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澜心看着心不在焉的顾煜丰想咆哮出声,“我不在乎所谓的名声,我只想嫁给你。”可是女子的矜持另她羞于启齿,她压下心中的急切,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好奇的问着“不知煜丰哥哥此去游玩可有带回一些好玩的。”
顾煜丰放下茶,“穷乡僻壤并无好玩之物,只有山水田园但是让人眼前一新。”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杜墨寻,笑道
“前些日子听闻杜兄开了一间医馆还未贺喜呢,等等本侯必定补上一份贺礼,还望杜兄原谅我未及时道贺。”没想到注重门风的宰相居然会同意,当真意料之外呢。
“多谢侯爷,不过是一间医馆罢了,不用如此,礼物不过俗物罢了,哪里有侯爷的道贺好。”杜墨寻委婉的拒绝道。
“煜丰哥哥你可不知,三哥那间医馆开了快一个月,都没有几人,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我们宰相府的笑话呢。”杜澜心不满的插嘴道,也不知父亲为何会同意,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害得她现在经常被官家小姐耻笑,不敢在一起把玩。
“杜兄志在云野,如若我可以选择,我也想象杜兄两袖不理世俗之事,只做自己喜欢之事。”
杜墨寻微讶看了一眼顾煜丰,虽未深交,但也知眼前之人并不是会帮他人说话之人,他的笑不觉的真心了几分,“如果煜丰兄有空不嫌弃得话可以到在下的医馆中坐一坐,虽简陋,但请一杯好茶还是可行。”
“一定。”
杜澜心见顾煜丰不理她,恨恨的搅着手帕,只能焦急的看着杜墨寻让他提她说话,可对方像是没看到一般,与顾煜丰越来越相谈甚欢,惺惺相惜。
她只能在一旁咬着银牙,强装着笑意,偶尔插几句话。
隐于树梢间,翠绿的松柏遮住她娇小身子的章小小拼命的伸直了头,小巧的耳朵直竖着,努力的听着,可却距离太远,只听得断断续续,但也听明白,这宰相府的三小姐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
她嫌弃的看着顾煜丰,眼光真差,比那谢居年的眼光还差,她压下心中不知为何泛起的不舒服,狠狠的吐槽着。
忽她瞧见顾煜丰站了起来与杜墨寻等人似乎要离去,竟然着急的站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躲在树上,章小小双脚悬空,她惊恐的睁大眼,立刻捂着脸,尖叫出声,“啊啊啊,我不要毁容啊。”
“爷~救命啊。”
顾煜丰抬起头,看着树下飞快的落下一个黑影,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微抽,就知道她不会这般安分,没想到敢爬到树下偷看,胆子但是越来越肥了。
他一跃而起,发丝飞舞,广袖长风,潇洒的一把将章小小抱进怀里,讥讽道,“有胆子爬树,怎么没胆子承受掉下来的风险。”
章小小激动的抱着顾煜丰的腰,也不在乎他的讥讽,感动道“呜…就知道爷会来接住小的,”
“笨蛋。”顾煜丰没好气一笑。“不过你居然未听爷的话,在书房内练字,你觉得爷该如何罚你?”
“爷,你就看在小人受了惊吓的份上,原谅小人吧。”章小小讨好的笑着,她怎么知道会一时间忘记了在树上,站了起来,呜..丢人丢大发了。
“爷向来赏罚分明,你就罚你月钱一个月,如何?”他的手故意松了松了,章小小受到惊吓,紧紧的直搂着他的脖子,“爷英明,该罚,该罚。”
“哈哈哈..”此人总有惹他发笑的功力,当真有趣。
底下的杜澜心紧捏着手帕,媚眼透着怒火,这就是黄总管说的小厮么?煜丰哥哥果然待他不同,她看着他嘴角愉悦的笑意,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加深,他从来都未曾这般对她笑过,一个奴才凭什么。
她看着顾煜丰带着章小小落地,心中妒火燃烧,忘记了这里不是宰相府,指着章小小,娇蛮的呵斥着“你这奴才怎会这般不懂礼,居然爬上了树还惊扰到侯爷,你可知罪。”
章小小看了一眼顾煜丰未动怒,心思动了动,心中确定他一定会护着自己,行了一个礼,干脆的认罪道“小人知罪。”瞧瞧她认罪的态度多好,这世界哪里还有比她还诚实的奴才,顾煜丰简直赚到了,居然还罚她的钱,真是太坏了,呜....
“知罪便好,那今日…”
“杜小姐这是本侯的候府,”顾煜丰不悦道,“是本侯吩咐她上树去清理蜂窝,你要治罪,难道连本侯也要连同么?”他的人只能他能罚,其他人无权管。
“煜丰哥哥我不是这般意思,你莫要生气。”杜澜心恼怒的瞪了一眼章小小,都是她,不然煜丰哥哥怎么会责备她,看着沉着脸的顾煜丰,她害怕的双眼蓄满泪水,楚楚可怜道,“我只是担心你煜丰哥哥,一时忘记了分寸,希望煜丰哥哥不要怪罪心儿。”
顾煜丰冷着脸,不为所动。
一旁的杜墨寻打量了一眼章小小,神色复杂,笑着打着圆场道,“家妹逾越了,还请煜丰兄不要怪罪。”他顿了顿又道。“前几日听闻南玄门附近开了一间客栈,名‘宴客云来’菜色独特,味道一绝,不如今日我们就不去‘兰亭轩’赏画,改去那,由在下请客,替家妹赔罪,煜丰兄觉得如何?”
顾煜丰的衣角被轻轻的拉动,他垂下眼,对上一双渴望的眼眸,嘴角抽了抽,他心思微转。“本侯近日也听闻了,一直也想去尝尝,今日墨寻请客,怎有不去之理,走吧。”看得到,吃不到,闻得到,摸不到,这种惩罚也不为是一种乐趣。
“煜丰兄,请。”
杜澜心跟在身后,恨恨的盯着章小小,怒火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才能解心头之恨,章小小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做个一个鬼脸,吐着舌头,不停的翻着白眼,杜澜心见此一张娇媚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居然敢嘲笑她,狗奴才,不除了难解心头之后。”
*
“让开,快让开。”一群官差围成半圈,将腰间的佩刀拔出,将吵闹的人群层层隔开,不让其靠近半分。
“官差大哥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只是好心给他们吃的,这些饭菜都是刚刚剩下的,定是无毒的啊。”宴客云来的吴掌柜看着地上的三具衣衫褴褛,口吐黑血的死尸,紧张的辩驳着,没有想到一时的好心,居然会给自己惹下这般祸事,这时饭菜都是客人未吃完的怎可能有毒,不,不可能的。
“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定不会污蔑你。”吴捕头板着脸,一脸冷漠“不过他们是吃了你给饭菜才中毒而亡的,你必须跟我们回到衙门。”
“来人,把客栈封了,一干人等皆带回去。”
“这客栈可是小人的命根子,你们不能封啊,我是冤枉的。”王掌柜不甘心的挣扎着大叫着,这客栈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若被封了,这不是要逼死他吗?自古衙门黑暗,这一进去还有得活路,听人说,这新换的顺天府尹皆是屈打成招,草草了事。
“冤枉啊。”
“闭嘴,你们冤枉与否,皆由大人说了算,带回去。”
远远而来的章小小瞧见这般热闹,眨了眨眼眸,兴奋的踮起脚尖,以为是有热闹可瞧,拉着顾煜丰的衣袖“爷,我去瞧瞧怎么回事。”得到应许,她凭借娇小的身躯一下子便钻到人群中间,翘着脚想瞧瞧发生何事,奈何身高不够,她只能撇撇嘴放弃,拍着一个人的肩膀道“小哥,这发生了何事了,这般多人堵在这里。”
男子摇摇头,“我也不知,好像是出了人命。”站在男子身边一名面容白净,尖嘴猴腮的男子,得意一笑插嘴道,“这我知道,不就是这宴客云来的掌柜毒死人了,你们可不知,这宴客云来每逢午时便把剩下的饭菜分给乞丐吃,天下怎会有如此好心之人,你瞧,如今竟害死了人。”
“如果是故意为之,谁会傻到如此明目张胆。”走过来,正听到这的杜墨寻冷淡的回道,“莫要已小人之心揣测。”男子张张嘴,无言以对,只能恼怒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离去“爱信不信。”
“杜兄所言甚是,顺天府尹赵升还算一个清官,如若此人并未下毒,他定能还此人一定清白。”紧接而来的顾煜丰摇着扇子,笑道。
杜墨寻叹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煜丰兄有所不知,半月前顺天府尹赵升已经被贬发配为地方官,如今是李寻。”他虽不在朝堂,但任何变动也知一二,这李寻是单王下的门客,长相俊美,阴柔,原不过是七品县令,入了单王的眼,上升为五品知府,如今一下子跃上三品顺天府尹,不过用了短短的三年时间,谁人人在背后笑话他,但是当着面依旧也是恭维,讨好至极。
“不曾想我离开京城不过一个月有余,发生这般多的变化。”顾煜丰闻言,心思微转,李寻啊,这人他可听闻,阴险狡诈,心机城府极深,酷爱用极刑逼迫犯人招供,提高审案的效率。“看来这掌柜难逃一劫了。”
“不过是靠单生爬上去的小人,煜丰哥哥如若想救那掌柜又有何难。”
杜墨寻无奈的苦笑看了一眼顾煜丰一闪而过的嘲讽,叹息了一声,也没有接话,杜澜心见他们未说话,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如今人人支持单王继位,而李寻的靠山就是单王,如若有人何其多对,那不就是…她懊恼的跺跺脚,煜丰哥哥不会认为她是无脑之人吧?
“你们要抓我便抓小人,与小人的伙计无关,他们不过是帮小人做事的。”王掌柜放弃了挣扎,看着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老伙计,哀求的和铺头求情道。
“掌柜。”他身后的掌柜激动的喊着,“我们...”
他们的话还未完,便被吴铺头拒绝“他们也是重要的人证,如若真是你毒害的,他们便是帮凶,”
众人闻言,纷纷大喊“冤枉啊,冤枉,”
,“通通都给我闭嘴,如若你们在多说一句,就别怪本捕头的刀下不留情。”吴捕头拔出腰间的佩刀,怒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