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风景并不似话本子上写的那样优美,路上鲜少有水流和树木,漫天的尘土黄沙倒吹得众人一肚子无名火,一路走来都无可避免的蒙了一身尘土。(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三哥为了加快赶路的速度,每到驿站都要给众人换一次马,几天下来众人皆是累得腰酸背痛,可到底是提前赶到了目的地。
到了京都,阿淙拜别了他们,随便找了家客舍作为暂时的落脚地,开始想接下来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身上也就这么几锭碎银子,最多还能在这儿住三天。可三天后呢,没钱了就要露宿街头。想到这儿,她攥着银子的手紧了紧。
这么烦躁了两日,她终于出了房间,站在长廊里思索一会儿,她跑到柜台前,“诶,伙计,你说我要是想找个工钱高点儿的活儿,去哪好?”
“你会洗衣裳做饭么。”账房伙计抽空瞅她一眼,见她摇头,又头也不抬的问,“那会些拳脚功夫?”
阿淙想了想,自己那三脚猫功夫能有什么用,于是她又摇头。
这伙计没理清楚帐也没了耐性,挖苦她道,“京城皇亲国戚那么多,你托个媒人往人家里去说个媒,兴许谁收了你,你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阿淙飞扬跋扈惯了,自小就见不得别人这么嘲讽自己,她转了转眼珠子,飞快的端起旁边的砚台。“砰——”地一声倒扣在伙计的账本上,账本顿时被染黑了一片,大块大块的墨渍溅在两人的衣物上,他的头发上也挂着几滴黑墨。
店里此时正是吃饭时间,热闹得很,并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阿淙倒完心里即解气又是后悔,瞧见对方的眼珠子越瞪越大,见势不妙,她撒腿就跑,后面账房伙计明显怔了一下,惊慌的叫着抓住她!
阿淙飞快地跑出店门,使着她那半吊子的轻功就往楼顶上飞,上倒是上去了,还顺带蹬掉了几块瓦片,差点砸到了刚出店门的伙计。两个伙计瞧见站在房顶上的她,奈何自己上又不去,气愤的从地上捡些石头来砸着撒气。
阿淙没心情笑话他们,借着胡服轻便的优势轻松跃上了另一个屋顶,三两分钟就累的她直摇头,心道飞檐走壁可不是个轻松活。
阿淙也不想太惹人注意,跑得远些了便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扶着墙大口喘粗气。一抬头看到前面告示围了一堆人,她心下一沉,条件反射地以为是官兵来追拿她,她撒腿正要跑,却听到身后有人说那是征兵的告示。
说到这儿阿淙反应了过来。西陵和大庆两国的战事是从娘亲过世后开始的,听爹爹说娘是大庆王最疼爱的义女,在她八岁时便过世了,当时大庆和西陵矛盾尖锐,夏侯宜作为和亲郡主在这关键时刻去世也便罢了,可偏偏查不出死因。此事激怒了大庆王。大庆王揪着夏侯宜的死不放,先后三次发兵攻打西陵,两国纷争自此开始。
今天你夺去我的一座城池,明天我就用炮弹炸了你的镇子,两国各不相让却从没有哪一方真的得到了几分好处。
阿淙踮了踮脚尖,仗着自己身材娇小硬是挤了进去。
“这回咱们陛下可是要动真格了,你瞧瞧这告示上说要多少人!四万那!”壮汉唾沫横飞地冲着旁边的人道
“诶!又要打仗了。”
“可不是么,你瞧,上面还写着呢,自愿参军的每个月还奖励碎银子嘞!”
“哟?这么好的事儿,明儿个我也去报名!”
那壮汉哈哈一笑,调侃他:“张老头,你莫不是糊涂了,你这么一大把年纪,难不成要去给人家端茶送水洗衣裳?”
那老头脸涨的通红,啐了他两句。
后面那两人说的什么她没有再听,匆匆回了原先那个客栈。当然,她是从窗户翻进去的。
参军吧!她这么想。
她暂时还没有能力对西陵皇帝和西陵胤做什么,但是不代表她以后没有那个能力。如果能参军,她就能像爹爹一样驰骋沙场,以自己的能力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对,她要像爹爹一样,做个令人敬仰的大将军。然后。。。对,替爹爹,替全族人亲手杀了西陵启,还有西陵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