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处人之所恶。。”扎着两个小团子的脑袋一晃一晃,穿着宽大衣袍的小丫头昏昏欲睡,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西陵胤踏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得好笑:“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故几于道。。故几于道。。。”念着念着却没了动静,“砰”地一声,竟是直直栽在了书桌上,当事人却不觉着疼痛,揉了揉眼嘤咛一声继续睡。
“。。。”
西陵胤和宋祁同时嘴角一抽。
五天前来寻她时,只瞧见书房里的小丫头拿着毛笔,背对着门坐得端端正正地练着字,便不好打扰她,只静静立在栏杆前对着满池荷花作对子,过一会儿,身后的书桌旁她还在专心的练字,两人耐不住正要唤她,眼角余光却扫到长长的过道上一个粉衫小人儿捏着裙边娇笑着朝他们跑过来。。。
此时西陵胤与她已经是很熟稔了,且孩童间并没有多少顾忌,他三两步上前,满脸黑线的抓着她的衣领使其离开书桌,却看到了沾满米糕碎屑的一张脸,忍俊不禁间手一滑,“砰——”阿淙又磕在了书桌上盛满碎屑的盘子上。
这下可算是将她磕醒了,阿淙被打断这场觉怒火中烧地抬头正要吼罪魁祸首一句,却觉着嘴角隐隐作痛,伴着痛感还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下。
她是极爱美的,也顾不得抬头看罪魁祸首是谁了,伸手掏出一只小铜镜,盯着铜镜的眼瞪得越来越大。再抬眸时,两只大眼里盛满盛怒。瞧见是谁后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小嘴一包,竟又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娘说女孩子脸上留疤就嫁不出去了。”说到这儿,她话音一顿,语气更是幽怨,甚至有些隐隐的兴奋:“若是我真的嫁不出去,你。。”
“我娶你。”
纵使民风再开放,西陵胤也从未听过女子当着男人的面说过这些,再低头看看身高不及自己胸口的小女娃,对上她那双略微震惊的眸子,他脸微微一红,却又像是怕她反悔一样焦急却又坚定的重复道:“我会娶你!”
云淙脸一红,接下来那句“你就赔我些银子好了”却是硬生生卡在喉间说不出了。
她低头红着脸沉默着不接话,气氛尴尬下来,两人都死死地盯着地面,却未曾发现身后宋祁失魂落魄的模样。
最后还是宋祁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却甚是清冷:“天色也不早了,太子要与宋祁一同回去么”
“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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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恩?是阿茶啊。”突兀的一道声音惊醒云淙,她揉揉眼不再言语
“姑娘也莫要太过伤心,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兴许老天爷要让姑娘提前把这一生的不愉快全都过完,以后就只剩下享福了也说不定。
“阿茶。谢谢”阿淙抬了抬眼,挤出一丝笑来。
“那姑娘便好好歇着罢,奴婢去前院瞧瞧,有批货要到了。”
阿淙轻轻应了一声,便又对着四方的天空发起呆。
那样狼狈的相识,却又这般狼狈的结束。
如果当初,不曾认识他,那该多好。
西陵胤,你有没有后悔过?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与你相识,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爱上你,边疆传来消息说爹爹战死沙场的那一刻我依旧在相信你,可偏偏你来了,那么云淡风轻的出现在我面前,以那样的神色和语气告诉我们以后的命运。
如果当初我们不曾相遇,那该多好。。。
晚饭时阿茶问云淙:“姑娘不是要上京都寻亲么,恰好今儿个来的运货的马队也是要去京都的,不如让他们捎带一程。”
一直呆着这里也不是办法,外面大街上天天都有缉拿犯人的。能随意进出京都的客商大概都是些小有名气的,况且呆在这儿也是迟早会被发现,倒不如就这么跟着他们上了京都,进了大庆国内,西陵士兵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找不到她了。
阿淙习惯性的皱了皱眉,阿茶却以为她胆儿小:“姑娘莫怕,马队里都是自己人,也还有几个姑娘跟着的可以说说话。”
“好,不知她们几时出发?”
“京城那边的人已经是等不及了,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