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的名字是父母所赐,自幼跟随,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钱文清出声,带着一股决绝之意!
沐战封:“既如此,你回家陪父母去吧!”
钱文清目瞪口呆,他只是想硬气一回,想保留言官最后的尊严,皇上却直接罢了他的官,压垮他的脊背!
沐赫等人暗暗着急,钱文清可是一把上好的利剑,是他们在朝堂上的第一先锋,此时陨落,损失不小!
众所周知,青州府是太子殿下的人的管辖之地。他们若开口求情,极易引火烧身,万一有人借机提起乔棋,太子殿下的面上将会十分难堪!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大殿中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微乎其微,钱文清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那座冷酷无情的大殿中走出来的。
心底冰凉一片,他错了!
皇上正值壮年,身为言官,却侍二主,皇上能容忍他到今天,已经是难得了!
朝堂上寂静一片,不敢问皇上为何派遣长公主去青州府,里面牵扯的问题太复杂。一招不慎,得罪人了都不知晓!
太子殿下是大游的未来储君,该有的面子必须给!
沐战封不动声色,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底。太子之威渐成,过不了几年,随着他年纪越大,太子之威会更甚!
“太子,你可知罪?”沐战封突然沉声道!
众人惊诧,甚至有不少人倒吸凉气。皇上这话没头没脑,严厉霸道,如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平静。
沐赫惊慌出列,跪下行礼:“父皇,儿臣所犯何事,还请告知!”
沐赫竭力镇定,双拳握紧,疼到麻木,父皇此话意在何处?
即便沐妧立下大功,青州府知府是他的人,行事有错,也不该牵连到他!
难道是他刺杀沐妧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绝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指向他!
沐战封眼底有些失望:“你向来稳重知礼,朕也没想到你会做出来这种事情,太令朕失望了,你自己看吧!”
申豹花将一封折子,恭敬送到沐赫的手中:“太子请过目!”
沐赫接过来打开折子,一目十行,面色苍白。肖庆的证词证据,那个誓死给他带回来消息的人的证词证据,皆历历在目。
父皇竟将这两件事查的清清楚楚,抵赖不得,连他说的话都记在其中,如何反驳?
沐战封痛心道:“从你懂事开始,朕便一步一步教导,要保护你的皇姐!现在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太子一脉的人的心里有些了然,太子殿下定是做了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被皇上发现,只是在这个结骨眼上发作,太子殿下此次的情形不妙啊!
众人心中好奇,太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惹得皇上大怒,不惜当众问罪,这是在从前为没有过的啊!
沐澈心头一跳,眼观鼻,鼻观心。
自知晓母妃的真实身份,很多以前的疑惑,迎刃而解。
太子动皇姐是大错特错,不仅对自身毫无帮助,且加快其快速灭亡。
“儿臣无错,还请父皇明察!”
沐赫眼底痴狂,双手紧握,脑中疯狂运转。一旦折子上的罪名成立,他的太子之位便会旁落,母妃和追随他的人皆无好下场,危及生命。
他在赌,赌父皇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他,动摇国本!
沐战封的眉峰抬了抬:“想让朕将证据呈现在大家面前,太子才觉得一切是真的?还是太子的记性不佳,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要朕帮忙提醒?”
沐赫眼中血丝欲裂,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父皇,儿臣也是你的孩子,是大游的长子嫡孙,父皇可有将儿臣放在心上半点?”
沐战封直视着沐赫,眼神锐利,似是能穿透人心。
“凭太子做的这些事,若换做旁人,朕早已抄家灭族,太子还是回去好好想想,闭门思过去吧!”
“即便是你皇姐在得知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仍在朕面前替你说好话,尽显姐弟情深,而你身为太子,自幼学习颇多,样样皆在你皇姐之上!”
“可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就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是大游的长子嫡孙···不对,大游的长子是你,却非嫡孙,但也不是你肆意的资本,朕便是忍痛也绝不姑息!”
自小到大,沐战封的帝威,便如一块烙印,深深地镌刻的在沐赫的心中,每每发作起来,都会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
“退朝!”
申犳花的声音响起,众人鱼贯而下,不敢去看落魄的太子,皇上敢如此说,便证明太子所做之事的证据确凿。
长公主身为一介女流,有此胸襟气魄,且从过去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之中,长公主的才能一一展现出来。
疫情之事的背后,也初露端倪。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知晓皇上的真正用意,难得长公主容忍大气,未将其中之事一一道明,否则对于大游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三国日渐强盛,韬光养晦,失去质子,绝对无法容忍,定会向大游讨个公道,借此发挥!
此次长公主带领众人,战胜臭虫昭著的南云国,更是功不可没!
也怨不得皇上会发火,不再包庇太子,他们也无话可说!
大殿上空荡荡,无一人。
沐赫举目望了一眼四周,人间冷暖不过如此,一股悲凉之感自心内而发,后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苍凉回荡。
大殿之外的禁军,或者小太监、小宫女,都恨不得将耳朵堵上,太子殿下不会疯了吧?
后宫之中,幽禁太子的消息如一场特大风暴,很快袭击了全部。
曹淑妃鬓发如雪,瞬间仓老了十岁,惊慌失措,无所遁形,抓着一个报信的小宫女大叫:“你告诉本宫,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的太子正在御书房中帮皇上处理国事,批阅奏折,怎么会被禁足呢?一定是那些贱人居心不良,胡乱造谣!”
小宫女被吓得半死,连连顺着曹淑妃的话往下说,惧怕非常,万一告知真相,下一刻是死是活都不敢保障。
在得到小宫女的再三保证下,癫狂的曹淑妃才有些满意了,径直往外走去,毫无目的的走着,遇到一个人便问一个,在得到太子安然无恙后才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御书房。
曹淑妃痴痴的望着御书房匾额,突然大喊起来:“皇上,太子殿下忠厚纯良,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都是因为臣妾!”
“臣妾嫉妒长公主,独得皇上的宠爱。有长公主在的地方,皇上的眼底何曾看过其他人?”
“臣妾自知愚钝,可也想独得皇上的恩宠,奈何皇上从未将臣妾放在眼底,更未将臣妾放在心上,让臣妾如何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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