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陌一声吼,顿使神情已经放松的正气帮众人又显得紧张起来,更有十余人明显地露出敌意。
正气帮众人的神情变化及心态的转变自然瞒不过杜奇,但杜奇却不为所动,静静地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林广陌,平静地道:“你叫林广陌?”
林广陌虽然叫得凶,却不敢出头,在杜奇的注视下,竟身不由己地往后缩了缩,外强中干地叫道:“不错!你家爷爷坐不改名,行不更姓,你小子一上来便直呼爷爷的大名,难道是想来认亲不成?”
毫不理会林广陌的不敬之语,杜奇仍是平静地道:“去年九月末,你在外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偶见一个村姑长得美貌,便顿起歹意,竟然奸杀了那个村姑,为免奸情败露,你不但残杀了与你同行的帮中兄弟,事后却谎称那位兄弟乃是被我所杀,而且还残忍地杀害了那村姑全家老少五人,随后又与大乘教的银花勾勾搭搭想占便宜,结果却泄露了本帮的行踪及布置,致使本帮大败于大乘教,令众多帮中兄弟无辜丧命。”
正气帮众人见杜奇毫无由来地指责林广陌,皆以为杜奇不忿林广陌对他不敬及反对,有人忍不住暗暗讥笑,也有人幸灾乐祸,孔方全等人则暗暗焦急,而林广陌却越听越心惊,但他却装着事不关己的模样,既不辩驳,也不附和。
根本不管众人的心境如何,杜奇接着说道:“年前,你为讨好一个婊子,私自取出帮中库银一万两,事后却栽脏给库管,致使那库管横死在独孤问道的刀下,对此,你不但不感到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对那库管的家人进行打压,致使那库管的老父活活气死,那库管的妻子上吊而亡,留下一对年幼的儿女无人管养,而你仍然不放过他们,时常上门欺凌那两个小孩。”
听到杜奇此言,林广陌再也忍不住了,叫道:“你胡说!”
谢顶天插话道:“此事帮中兄弟大都知道,那库管之死乃是罪有应得,至于那库管的老父和妻子,刚是因那库管之死而去,至于那库管的一对儿女,若不是林长老的接济,岂能活到现在?”
杜奇冷笑道:“是么?谢大侠何不亲自去看看那对小孩的处境,顺便了解了解实情呢?”
见杜奇如此言语,谢顶天不便再言,其他人更不便说什么,林广陌却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林广陌坐得正行得端,何惧你凭空污陷?”
杜奇仍是平静地道:“我是否是凭空污陷,你心中有数!你那些丑恶的行径,是否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述说出来呢?”
林广陌不知杜奇何以能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虽然他心中发虚,但仍强撑道:“你小子有这个闲情编故事,谁也不便阻拦,请继续编,看谁会相信?”
杜奇冷笑道:“我知道你以为我拿不出证据会说我凭空污陷,好,远的我暂且不提,今日正气帮差点发生内乱,是否是你一意促成的呢?别想狡辩,为了帮主之位,你竟然勾结外人来对付帮中兄弟,只可惜那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应该是被人所阻了吧?”
林广陌强辩道:“杜奇小儿,别在此张冠李戴,勾结外人来对付帮中兄弟的并非你家爷爷,而是他孔方全!”
杜奇嗤笑道:“林广陌,你确实巧言善辩!我与孔军师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何来勾结之说?我本无意正气帮的帮主之位,现身的目的便是要除去你这个正气帮的毒瘤,既然你如此说,那在下便改变主意,只要无人反对,在下便做做正气帮的帮主又如何?首先申明,你林广陌的反对无效,因为不管我做不做帮主,都要除掉你!”
见众人皆似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他与杜奇斗嘴,根本无人有帮助他的意思,在杜奇的直视下,林广陌已开始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又往后缩了缩,干叫道:“难道你想当着我正气帮众兄弟的面杀我?这不是欺我正气帮无人么?”
杜奇好整以暇地笑道:“林广陌,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妄想将其他人拉到你的阵线,此时我要与孔军师他们谈论接任帮主之事,我不杀你,但你得给我滚得远远的,不得再以正气帮的人自居,也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听到杜奇之言,林广陌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即身子一挺,顿时活现了许多,似欲再言,又怕惹得杜奇翻脸悔言,冷哼一声便钻出人群跑向外间,直到出去老远才叫道:“杜奇小儿,你爷爷我会回来的!”
杜奇冷笑道:“如果你不想活,尽管回来找我!”
众人见杜奇一现身便逼走林广陌,那些欲反对杜奇为帮主之人哪敢再出声?孔方全等人却不由大喜,急忙上前与杜奇见礼,孔方全微笑道:“在下孔方全,见过杜少侠!”
杜奇还礼道:“往后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孔军师不必多礼!”
孔方全肃容道:“在下虽有请杜少侠担任我帮帮主之意,但杜少侠毕竟伤害我帮众多兄弟在先,击杀我们的独孤帮主于后,若杜少侠不能给我们一个交待,此事再也休提!”
众人闻言皆不由大感讶异,先前孔方全力排众议欲请杜奇来当帮主,现在杜奇不请自来,孔方全却又故意留难,他们皆不明白孔方全为何要如此做而另生枝节?
杜奇倒是有些明白孔方全的心思,找他来当帮主乃是孔方全一意促成,若不能将此事处理好,即使他坐上帮主之位,也难理顺各方关系,难免会有人说闲话,到时可能会弄得帮中众人离心离得而大违初衷。
想通此节,杜奇自然不会责怪孔方全多事,反而小心地问道:“不知孔军师要什么交待,又要我怎样交待呢?”
孔方全正色道:“常言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知杜少侠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