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不虞有此,邓世春的人尚在空中,便不由惊异地道:“咦!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怪不得你们敢到处乱撞,再试试在下这个!”说着,邓世春手中的扇子连扇,他的身周顿时暗潮涌动,一股股强劲的气流一波接一波地向杜奇和梅氏兄弟冲去。
杜奇知道邓世春此次所施的乃是无色无味之毒,他虽不惧,梅氏兄弟却半点沾碰不得,当下不及细想,猛地拔剑而出迎风一抖,他手中的剑瞬即化成一个巨大的圆轮,旋出一股强劲的气幕,顿时将邓世春扇过来的毒气裹住抛向旁边,紧接着,杜奇手中剑一振,立即化作一道长虹,猛地向邓世春的小腹刺去。
梅氏兄弟的反应也不慢,几乎与杜奇同时出剑,居然抢在杜奇之前卷向邓世春。杜奇唯恐他们有失,刺出的剑疾若闪电,快若流星,与梅氏兄弟的长剑相互呼应,仍然刺向邓世春的小腹。
冷哼声中,邓世春在空中身子一扭一摆,居然硬向旁边横移两尺,拔高三尺,轻松地避过梅氏兄弟和杜奇四支长剑的攻击,然后再一翻身,轻飘飘地落向杜奇等四人身后,不等脚踏实地,他的身子再度飘起,似一道闪电般猛往前面射去,同时笑道:“鄙人真有急事身,今日就此别过,我们改日再战!”话未落音,邓世春已经去远。
望着邓世春远去的背影,梅氏兄弟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梅孝人心有余悸地道:“这厮武功高强,善施毒药暗器,向来人见人惧,往日见到我们兄弟便穷追猛打,我等则唯恐避之不及,不知今日他为何仓惶而去?”
梅孝天沉思道:“也许他见四弟不俱他的毒药暗器,再打下去必定讨不了好去,也许是他真有急事在身,必须尽快前去料理,若是他急着去与同伴汇合,必是有巨大的阴谋不凡的诡计,想来必定对我们更为不利。”
杜奇亦感慨地道:“看他那模样,似是在逃命一样,不过他的武功确实高强,毒技更是让人彷徨,若再打下去,我等难取胜场。”言语间杜奇思念电转,急忙接着道:“三位兄长快走,迟恐不及!”
梅孝天道:“四弟所言极是,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此地!”
梅孝天的话音刚落,前方山岗上一人轻笑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骤闻此言,梅氏兄弟皆不由露出骇然之色,梅孝人忍不住惊呼道:“梅蛮!”
那人仍然轻松地笑道:“不错,正是老夫,亏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记得,说吧,你们想怎么个死法?”
梅孝人道:“你要杀我们?”
梅蛮笑道:“不错!”
杜奇见那梅蛮年近六十,面相清奇,一身白衣,站在那里不自然地透露出一股慑人的威仪,在山风的轻拂下,梅蛮的衣袂飘荡,更显得他的气势磅礴,他口中虽说要杀人,但浑身却无一丝杀气,无论怎么看,他也不象是一个暗箭伤人的小人,更不象穷凶极恶之徒,反到似一个能包容万象的得道高人,见到梅蛮,杜奇禁不住从内心深处生出几许心仪之意,不由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阁下为何一见面就要我们死呢?”
梅蛮没好气地道:“老夫与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无冤无仇,可你们却不由分说几次三番地前来捣蛋,害死了老夫那么多精心饲养的神龙,你们有生命,老夫的神龙也有生命,你们害死了老夫的神龙,老夫自当为它们报仇,你们怎么反责怪起老夫来了呢?”
狠狠地盯着梅蛮,梅孝天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个老东西居然说我们无冤无仇?今天别再指望凭那几条死小蛇来保命!”
梅蛮悠然地道:“小子满口胡言,在你们找上门来之前,老夫独居深山不见世人已近二十年,根本未与任何外人交往,何时来杀你们的父亲了?”
梅孝天喝道:“杀人偿命,老匹夫休得花言巧语推脱,今天你死定了!”
梅蛮不屑地道:“老夫仇家遍天下,又何惧多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既然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污陷老夫,直到此刻仍然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夫不仁不义,有胆的便放马过来,看老夫是否惧怕你们。”
梅孝天不再多言,也不顾地势狭窄险要,便毅然拨剑在手,幻化成一片光影,猛地扑向梅蛮,梅孝地和梅孝人急忙紧随其后。杜奇本不想动手,但唯恐梅氏兄弟有失,只得暗叹一声,不即不离地跟在梅兄弟氏兄弟身后。
见梅氏兄弟毫无阻碍地冲到跟前,梅蛮不由惊“咦!”了一声,讶异地道:“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原来找到了克制老夫的神龙之法,哼!别以为如此就能放肆,老夫便陪你们玩玩吧!”说着,梅蛮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抽出一条乌黑的软鞭,迎风一抖,发出一声厉啸,卷起斗大一团乌云,似一牧钢球般砸向梅孝天。
只从这一招,便显出梅蛮的武功高深难测,今天他们四人竭尽全力能否全身而退尚是未知之数,根本不用说取胜,更不用说杀死梅蛮来报仇了。
杜奇不明白的是,梅孝天为何独独找上梅蛮,而且还认为梅蛮的武功不高,难道梅蛮真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可是,以梅蛮的武功和为人,没有理由当面否认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思虑间,杜奇忽觉面前凉风习习,知是梅蛮的长鞭攻到,他不由一惊,忙收回心神,展开左手中的剑鞘和右手中的宝剑,险之又险地架开梅蛮的攻击,与梅氏兄弟小心翼翼地应付梅蛮紧接着而来的狂猛攻击,一时之间,他们四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余挨打的份。
杜奇心中明白,如果任由局势发展下去,他们四人丧生在梅蛮鞭下是迟早之事,可是,杜奇用尽浑身力气不但没有挽回颓势,反而更加险象环生,好几次只差分毫便被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