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厅中众人,李紫云面有得色地道:“此乃本谷的秘密,本来不便相告,不过看在你即将惨亡的份上,本座便破例告诉你:历代老谷主进入神龙塔皆由下一任谷主亲身相送,有神龙令相佑,再凶猛的神龙也不敢近身,至于机关,那更简单,只要进去时关闭机关,便不是没事了么?只是那些偷入者并不知此情,将塔内机关毁了个七七八八,唉,真是可惜呀!”
杜奇又道:“谷主刚才只当众讲述了神龙令的一些传闻,不知神龙令还有何秘密?它的功用又有哪些呢?”
李紫云狡黠地笑道:“这个嘛,恕本座难以奉告,若你小子想知道究竟,可到阎王老爷那里去打听打听。”
杜奇笑道:“身为一谷之主,如此出尔反尔,又何以能服众呢?”
李紫云愤然叫道:“小子可恶!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如何死吧,动手!”
得到李紫云的命令,春生秋月的笛声忽然转厉,那些本在四周蠢蠢欲动的毒蛇闻声一震,与十长老、众白衣和黑衣汉子的本命神龙不顾一切地扑向杜奇;而十长老和众白衣汉子也各挺兵刃,似潮水般一波波地涌向杜奇。
不等敌人攻到,杜奇忽地一声长笑,那些狂涌而来的毒蛇猛地折身后退,胡乱地撞向十长老和众白衣汉子,使他们的攻势顿时瓦解。杜奇趁机腾身而起,两掌翻飞,双脚踢踏,将挡住去路的毒蛇击向堵在门口的黑衣汉子。
那些黑衣汉子见毒蛇似箭雨般射来,急忙避往两旁,杜奇趁机似一溜轻烟般窜出厅外,同时叫道:“在下已经留情,若不怕死,尽管追来!”喝叫声中,杜奇展开思域和轻身功法,寻到已被关押的梅氏兄弟,毫不停留地闯开一条血路离谷而去。
似已心底生寒,又担心欢乐谷的人追来,梅氏兄弟虽大感不适,心中也有许多疑惑,但却顾不得询问杜奇别后情由,更顾不得休息,只顾一路狂奔,生怕再被欢乐谷之人抓了回去,直到精疲力竭之时,梅孝天仍不肯歇息,梅孝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喘息道:“我走不动了,歇会吧!”
梅孝天同样喘息道:“那些毒人毫无道义反复无常,施毒放蛇令人防不胜防,我们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免得再上他们的当。”
想来他们在欢乐谷中必定吃了不少苦头,梅孝天才如此惊悸惶恐。先前杜奇不便阻止,现在却不得不安慰安慰梅氏兄弟,于是笑道:“大哥不必担心,我们既然能安全地从欢乐谷中闯出来,便不怕他们再追来危害我们。”
梅孝人崇拜地道:“四弟真有本事,居然能抵挡那么多毒蛇的攻击,并能在欢乐谷那等所在来去自如丝毫不惧,有了四弟,我们云梦四剑如虎添翼!”
杜奇笑道:“小弟也是前不久偶然听得一位长者醉后胡言,本想在三位兄长面前卖弄卖弄,谁知却真的遇上了毒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死抗到底,原来那长者并未骗小弟,否则,我们兄弟四人哪还有命在?”
梅孝天不忧反喜道:“四弟连欢乐谷都能闯,自应不惧区区梅蛮。”
杜奇明白梅孝天的心思,他们苦于无法应付梅蛮的蛇阵不能为父报仇,现在他有克蛇之法,自能如愿报得父仇,这怎不叫梅孝天暗暗欣喜呢?
其实,不用梅氏兄弟一而再地如此提醒,杜奇也要助他们报却父仇才能安心离去,只是他不知道那梅蛮在何处,若此时去找他报仇是否会耽误查察洪凌岳被害一事,因为他发觉,与梅氏兄弟相处的时间越长,给梅氏兄弟还有他自己带来的麻烦就越多,如此下去,终有一日不可收拾,故杜奇早已有尽快离开梅氏兄弟之意。
梅孝天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人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云梦四剑在此胡放大气,你们既然连梅蛮都奈不何,又凭什么去闯欢乐谷?”
梅孝天闻声而惊,喝道:“谁?”
那人冷声道:“云梦四剑的本事长了,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随着话声,一个年约四旬的锦衣汉子手中玩弄着一柄折扇,慢慢地从前方一株大树后现出身来,定定地盯着梅氏兄弟和杜奇。
看见那人,梅氏兄弟的脸色大变,梅孝天骇然惊呼道:“‘飞天蜈蚣’邓世春?”喝叫声中,梅氏兄弟不约而同地止步错身,与杜奇形成联手应敌之势。
邓世春仍然冷笑道:“不错,正是鄙人!怎么,见到老朋友,便欲与武力相向?”
梅孝天直言不讳地道:“你邓世春号称飞天蜈蚣,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浑身是毒,善使毒药暗器,与江湖十二恶臭味相投,我们杀了江湖十二恶,想来你必定要为他们报仇,难道我们有所防范不应该吗?”
不用梅孝天明言,杜奇已看出这飞天蜈蚣邓世春的武功极高,一旦动起手来,他与梅氏兄弟联手也不一定能取胜,只是邓世春虽然强作镇定,但却难掩惊惶之色,如今他们狭路相逢,实不知是福是祸?
邓世春回头向身后望了望,再回过头来时脸上的惊惶之意更为浓厚,却忽然大笑道:“向闻云梦四剑联手之威无人能敌,鄙人早欲领教,只是鄙人有急事待理,改日再为江湖十二客报仇雪恨,告辞!”话未说完,邓世春便似一溜轻烟般向前飘起,径向梅孝天等人所在处冲去。
梅孝天见状猛地大喝一声,手中剑带起一溜寒光,不由分说地刺向邓世春的咽喉。
邓世春冷哼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张开,扇起一股淡淡的红晕,似闪电般向杜奇和梅氏兄弟当头罩下。
杜奇见状急忙叫道:“有毒!”喝叫声中,杜奇猛地一闪身挡在梅氏兄弟身前,右掌一挥,将邓世春所布毒雾扫向旁边落入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