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奇醒悟过来视之时,赫然发现丹田内多了一粒稍大的乳白色内丹,这粒内丹一侧似嵌有两个小小的半圆,似一个圆乎乎的头顶上正有一对角欲冒将出来,经脉内更是有三道真气并驾齐驱,将经脉塞得满满的,不断地向外扩张,令杜奇感到十分惬意,并无不适之感。
杜奇不由暗感讶异,寻思道:“难道这粒内丹便是玉佩的精魂所化?”
思念及此,杜奇不由收功而起,心神回归,顾不得体验感觉的焕然一新,急忙取出胸前玉佩一看,见其已失去光泽,变得暗淡无光,幸喜玉佩上所载的功法尚存,杜奇担心有失,又将玉佩上所载,现在能看到的功法全部牢牢地记入心中。
此时,杜奇才翻开《仙人舞》细看,仍是稍一浏览便已牢记,微微一看便已知其意。《仙人舞》的内功,并非只是单一的内功心法,而是包含着许多攻击的小窍门和一些高深的术术。杜奇略一演示凭现在之功能够运用的技法,无论是内功、轻功还是武术技法皆能随心所欲运用自如,当下不由大喜过望。
杜奇再次回味一遍先前所记的内容,觉得无甚差池,才收拾好应用之物推门而出,却见天一道长正笑容可掬地挺立在院外的小径上,道衣飘然间,犹显他空灵无比,更似神仙中人毫无世俗之气。杜奇不由为他的神彩所动,忙招呼道:“前辈意欲何往?”
看见杜奇,天一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言道:“才十日不见,小友的内功深厚多了,似是经过十年的潜修一般,实难叫人相信。”
杜奇惊道:“什么?已经过了十天了,我还以为只过了一天呢。”
见杜奇说话时眼神游弋,天一已知其意,他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开解道:“小友肩负天命,乃非常人,当知缘来缘去天自定,请小友勿为情所困,否则,受苦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天下万民。”
杜奇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忙收拾起对秦馨的思念使头脑回复清明,豪迈地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又岂在乎区区离情?请前辈放心,晚辈定当牢记前辈教诲,不负黄帝使命!”话虽如此,但杜奇还是在心中暗暗叫道:“馨儿、馨儿,我现在虽未见到你,但我的心中全是你,你就好好跟着天一前辈修行吧,不要想我,但我会想你的,而且会想得特别厉害!”
天一哪知杜奇的心思,闻言喜道:“理当如此,小友意欲何往呢?”这正是刚才杜奇问他的话,他并未回答,现在却反过来问杜奇。
杜奇想了想道:“素闻庐山风景如画,晚辈欲趁此去瞧瞧如何?”
天一道:“此山最高峰乃大汉阳峰,景致最佳之处便是开元峰,景致最繁之处要算牯牛岭一带,小友准备去哪一处呢?”
杜奇道:“开元峰已经去过,剩下两处哪个地方距九江近一点呢?”
天一道:“自然是牯牛岭,小友准备好了吗?”
杜奇道:“这还用准备么?”他见天一似欲有所动作,忙道:“谢前辈!谢前辈相送!”在杜奇的话语声中,天一忽地哈哈一笑,长大的袍袖倏地飞起,似一道闪电般带着一溜白光,猛地卷向杜奇。
杜奇只觉身周狂风尖啸,明明看见一道白光疾闪而至,却觉得眼前一暗,天一道长、精舍及四周竹木小径忽地消失,忽又觉得似是置身于一条光华绚烂的甬道内,他的念头尚未转过,赫然发现已置身于一片树林内的草地上。
阳光,从树木枝叶间透射下来,在草地上落下点点光斑,随风摇曳游荡不定,离他不远处,一只洁白如雪的小兔子正在无忧无虑地啃食青草。
忽然,一股微风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一阵清新的泥土气息,直泄入杜奇的心脾,看着眼前如画般清丽脱俗的美景,杜奇不由精神一振,倍感畅意。
他见那小兔子咀嚼青草时嘴唇急速地颤动,觉得挺有意思,更觉得那只小白兔可受之极,一时不由童心大起,便想将那只小白兔捉来玩玩。
杜奇刚欲有所动作,那只小白兔似已惊觉,立时竖起两支似尖锥般的耳朵,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睛,惊疑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忽地连蹦带跳地逃入一堆嫩草丛中,停在那里回过头来张望,见无异样危险,往回蹦了两步,似不放心般又停下来张望了一阵子,确认无危险后方放心地在那里啃食青草。
看着那小白兔的动作神态,杜奇不由会心一笑,伸手一招,那小白兔似是被人抓住扔过来一般跳到杜奇的手上。杜奇忽觉一股毛茸茸的温柔不停在手心里颤抖,不由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它头背上光滑洁白的绒毛,怜惜地道:“好兔儿,乖兔儿,不要怕,我没有恶意的,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那只小白兔得到杜奇的抚摸,又似是听懂了杜奇的话,忽地停止了颤抖,偏着头不停地在杜奇的手腕上摩擦,还时不时地伸出娇嫩鲜红的小舌头舔舔杜奇的手,似在向杜奇表示友善,又似在向他撒娇讨欢。
杜奇的手被那只小白兔舔得痒痒的,忍不住畅笑出声,一不小心没有捧住,那只小白兔忽地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杜奇猛地一惊,见小白兔仍在那里蹦蹦跳跳地,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这才略为放心,却再也不敢去抱它了。
那只小白兔落在地上之后,不但没有立即逃走,反而围在杜奇的脚边跳过来蹦过去,状似欢快至极,杜奇也乐得与它游玩嬉戏,逗着它一会在草地上打滚,一会又在草丛中蹦跳。
良久之后,杜奇似是意兴已尽,抚摸着那只小白兔的背脊道:“好兔儿,乖兔儿,今天我们就玩到此,你自己去玩吧,等我有空时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那只小白兔似是正玩得兴起,哪里肯就此独自离去?杜奇赶了几次,它也不肯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