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姥姥往往还没有来得及重组攻势,杜奇的攻击又到,使她欲攻不得,欲罢不能,暗暗叫苦不迭。而杜奇却越来越得心应手,心中更是喜出望外,忽见苟香茗欲向秦馨出手,一时又不由意气风发,猛地长笑一声,匀出一缕精神,牢牢地锁定苟香茗,把她圈进自己的攻击范围,同时豪迈地叫道:“馨儿让开,把她们都交给我好了。”
杜奇把苟香茗拖入战圈后,又展开刚悟得不久的轻身功法,不停地在姬姥姥和苟香茗身侧间穿来插去,更使两人疲于奔命,杜奇一会儿拳术,一会儿擒拿手,迫得姬姥姥和苟香茗两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秦馨见苟香茗向自己扑来,不由大喜,正欲迎上前去与之交手,却被杜奇把对手抢了过去,一时不由发恼,但却又毫无办法,只得恨恨道:“好,就把她们都交给你,看你一个人如何把她们两人摆平?”
杜奇笑道:“馨儿不要气恼,我一人搞不定时自会叫你相助。”
苟香茗刚加入战圈,就觉得眼花缭乱,根本捉摸不到杜奇的身影,更无法向杜奇出招攻击,而杜奇对她的攻击却犹如泰山压顶般沉重无匹,更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使她应接不暇,她每接一招皆感心浮气燥全身乏力,根本难以移动分毫,而她又不能置若罔闻不加理会,虽然时间不久,但在杜奇强猛的攻击和沉重的压力下,她已累得汗流浃背浑身酸软。
苟香茗恍惚间看见在她心目中所向无敌的姥姥也象自己一样,在杜奇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知道她与姥姥皆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而她们又根本无法改变这种局面,最终只能落得累死或被杜奇打死的下场,一时不由沮丧已极,忽然双手抱着头颈颓废地叫道:“我不打了!”说毕,她竟站在斗场中一动不动,似一根木桩般挺立在那里,对杜奇狂猛击来的一掌视若无睹。
姬姥姥欲救不及,亦无力化解杜奇的攻击,急忙叫道:“快闪开!”同时奋力撞开苟香茗,欲以己身代苟香茗硬扛杜奇那看上去可开碑裂石的一掌。
杜奇被迫与姬姥姥交战纯属自保,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奋战后终于逐渐控制了战局,现在更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与姬姥姥和苟香茗两人激战意在练习武技,他对两人的攻击看似狂猛无比,但每一招皆留有余地,每一次出手皆极有分寸,根本没有伤害她们两人之意,此刻见姬姥姥竟不顾自身安危,一脸悲壮地欲牺牲自己来拯救苟香茗,杜奇不禁被姬姥姥这舍己救人的行为所感,心念微动,便猛然撤掌飘了开去,洒然道:“我累了,不打了,你们走吧!”
姬姥姥在挺身护住苟香茗的那一刻本已作好最坏的打算,料想自己在杜奇这一掌之下即使不死也得重伤,根本没想到杜奇会主动撤掌后退放过她们,一时不由怔在那里,不知是追击杜奇还是就此一走了之。
苟香茗见杜奇终于停止攻击,不由如获大赦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觉全身无力,双腿一软,竟瘫倒在地,猛然喘息,半天都爬不起来。
秦馨见杜奇把姬姥姥和苟香茗两人耍得团团转,本开心已极,眼见就要将她们两人打败,忽见杜奇在苟香茗的叫喊声中竟停止了对她们的攻击,并欲放走她们,一颗心马上由睛转阴,此时见姬姥姥和苟香茗两人一个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一个似赖皮狗一样软瘫在地,不由叫道:“还不走,是不是还想讨打?”
姬姥姥首先回过神来,叹道:“姚公子今日之德我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愿我们有后会之日,告辞!”语毕,拉起苟香茗,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屋后的小树林中。
秦馨忽然瞧见杜奇望着姬姥姥和苟香茗消失的方向露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沉思模样,不由笑道:“杜奇,你既然舍不得她,何不赶快追上去?只要你愿意,保证天天都可以和她在一起。”
杜奇收回目光,似没有听到秦馨的话一般,淡淡地道:“我们也该起程了,走吧。”边说边稍稍辩别了一下方向,与秦馨觅路而行。
一路行来,他们所经之处全是羊肠小道,但远不及两人昨日所走之山道险峻,再加上两人内力深厚,在荒野中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看着沿途的美景,两人皆忘记了所有的危难和愁苦,相互追逐嬉戏兴致高昂。
不知不觉间时已近午,两人登上一道山梁,秦馨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天,不见有一丝云彩,颓丧地坐在一株大树浓荫下的一块条石上,躲避着火热的阳光,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微喘着热气道:“这鬼太阳真毒,晒得人全身发痛,真不想走了!杜奇,我们要到何处去呢?”
杜奇似毫不在意这火辣辣的太阳,闻言瞧着秦馨那红朴朴的俏丽脸蛋,平静的心田居然又荡起一阵涟漪,无端地涌现出些许遐想,不由暗暗怪叫一声,努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神,然后把目光移往秦馨那动人而慧黠的眼睛,似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出她的心思,但却一无所获,忙思索着道:“当然是去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打探消息,顺便挣点钱,至于具体到什么地方去尚须斟酌,大地方人多眼杂,难免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太小的地方又打听不到有用的情况,同样容易显露形迹,馨儿你可有好的去处?”
秦馨摇头道:“我对这一带并不熟,确不知该去何处。”
杜奇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到下面茶寮喝碗茶休息一会,顺便打探一点消息再做决定可好?”
秦馨循着杜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驿道在脚下山腰间蜿蜒盘旋,在浓密的枝叶间时隐时现,道旁枝叶最浓厚处一帘高挑,隐见茅屋一角,显是此间大道旁常见的酒肆茶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