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沣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狮子,扬起手臂想要打她。匕匕
“干什么”安国太夫人又喝了一声,“当我死了吗,一个个吵吵闹闹的”又朝叶沣尧冷笑一声,“老大,你长本事了啊,还学会打媳妇了”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那是乡野粗汉才会做的事情,叶家可没这样的子孙
“祖母,她,她是个妒妇”叶沣尧本被叶钟祺撩起了一肚子火气,程氏刚好成了那个出气筒。“嫁进门这么多年,一个儿子都生不出,还不许我纳妾。到了老家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曼娘明明怀了我的孩子,也在父亲许可下纳进了门,她还天天给人家立规矩要不是曼娘自小帮家里做活,身子骨好,早被她折腾得小产了这样的夫人,简直不要也罢”
叶沣尧一怒之下居然连休妻这种话也说了出来,重重一甩衣袖,不肯再看脸色青白的程氏一眼。
“你说我折腾她”程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锥子划破了好的锦缎,听起来格外惊心,“谁家的妾室不用伺候正室夫人的她怀着孩子金贵了我不过是让她按规矩每日来请安,那个狐媚子惯会装腔作势,出了我的院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也只有你乐意相信我是你们家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大少夫人,你凭什么休我”
程氏在江南老家待了一年,自觉心里有愧,原本是想要好好弥补自家丈夫的。没想到叶沣尧死性不改,竟然勾搭了那个不声不响的小狐媚子,还让她怀了孩子,趾高气扬地进了门,勾得叶沣尧陪在她房里,让程氏背地里不知被多少嚼舌的妇人嘲笑过,她心里又何尝不难受
哪怕是自己从前找来的那些老实本分的通房姨娘怀孕了也好啊,为什么天要这样惩罚她,给家里送来一个胡姨娘还会难缠耍手段的曼姨娘
她现在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和丈夫的那个亲娘打交道了,正室天然对姨娘这类生物十分反感,有个曼姨娘装柔弱装可怜地在她眼前晃悠,程氏每天都觉得自己要被气得生生呕出血来。
叶初雨在对面旁观着叶沣尧和程氏分分钟又要打起来的节奏,默默摇了摇头。
她这个大哥,别的不会,倒把自家老爹那副差点宠妾灭妻的派头学了个十足。之前她一直留在荣和堂照顾祖母,没和曼姨娘多接触过,想不到这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安国太夫人听他们吵得脑仁儿疼,不得不又用拐杖磕了磕地面。
“老大媳妇,你有什么话要说”
程氏白了叶沣尧一眼,这才走前来道“媳妇想问,这孩子到底该记在谁的名下,能不能去母留子”
“你这毒妇”叶沣尧没想到程氏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连忙开口阻止,“孩子是是谁生的,自然是要记在谁的名下”
安国太夫人没说话,眼角却不易察觉地瞟了叶沣尧一眼,里面写满了不赞同和不满意。
她向来不过问小辈房里的事,叶沣尧一家回来时,又正好赶她重病未愈,根本没见过孙子纳进门的这个姨娘。现在一听,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居然能将正室夫人逼到这份儿。
“老大,你媳妇也是为了孩子好记在她名下,那是正经的嫡出身份,可有个姨娘做亲娘好得多。”安国太夫人意有所指的道,“我们家可不像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家,还搞什么贵妾平妻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妾妾,妾生子的日子又如何,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
因为当年胡姨娘闹得实在太厉害,叶沣尧出生时,叶相也曾找过白氏,想要将孩子写到她名下,但是依旧交给胡姨娘来养,气得白氏当时卧床不起了好多天,更是惊动了她这个正牌婆婆,顶住儿子的压力,死活不同意叶相这么做。
胡姨娘原本还沾沾自喜,可自从有了叶钟祺以后,再加安国太夫人有心的推动,府里是个人都能品出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间有什么区别。等到她再后悔,想要来求安国太夫人开恩的时候,已经彻底晚了。叶沣尧和叶钟祺早按事实情况了族谱,叶沣尧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庶出的身份。
在没有闹出敏之那件事之前,安国太夫人对于叶沣尧的冷淡也主要是因为他那个亲娘。原本以为替他取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背靠相府这棵大树,总能把日子平平顺顺地过下去。没想到这个大孙媳妇也不是个老实的,被无子的压力逼了这么多年,居然猪油蒙了心,想要把老二的儿子也害死。
她如今可是北苍独一份的超品诰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孙辈操心,说话间也不免带了些情绪。
叶沣尧被她的话噎得脸一僵,瞬间灰败了几分,讷讷着辩解道“祖母息怒,孙儿绝无什么抬平妻的心思,可留子去母也不必了吧”
“老祖宗,不是孙媳危言耸听,那个曼娘绝对是搅家精”程氏一咬牙跪了下来,“刚才二叔掏出那个装了烟斗斗的瓶子时,孙媳怀疑了您最好派人去我们房里搜一搜,不是在我的房间,一定在她的房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安国太夫人惊诧地看着她,“你怀疑她也罢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也绕进去”
程氏冷笑,“她老家在江南,老子是田庄的庄头,借着叶家的名声没少干坏事,三教九流结识了个门儿清,想要弄点这种神不知鬼不觉害人性命的东西还不容易”
这些都是她托了娘家一点点打听出来的,一直按下不发作,等着找机会让曼姨娘彻底无翻身之力。
“她若是存心想要害二弟妹,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把柄要是能将这件事再推到我身,顺便还能替自己扫清障碍,岂不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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