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与河东郡、河南郡合称三河,隶属司州,原太守为王匡,起初,在大将军何进底下,担任大将军府掾。何进被杀后,受拜为河内郡太守。
董卓开始主掌洛阳之时,王匡将手下全部带走,出走并州,起兵声讨董卓,董对河内原太守不满,遂派了手下赵联接管并出任河内太守,至此,上任仍不足四月时间!
赵联原是河内人士,他的家族在本地也算是一方土豪,家产甚丰,董卓强据洛阳后,这赵家即刻宣布归顺董太尉,在河内招兵买马策应洛阳董卓。
赵联膝下无子,遂将旁支一年轻有为的子侄收为儿子,此人名赵火,从小喜武,也练就了一身本领,手下更是有一队由百位江湖人组成的赵家军,武力彪悍,时常到河内各地滋扰各家,大肆聚敛财富,然后赵火再利用这些抢来的钱财招募死士,扩充势力。
张承天与高利发等人于中午时分赶到了河内郡。
两条小河将河内郡城包围,中间一条小河再把肥圆的城池分成了两半,以小河为界,河内的衙门和军屯戍军,以及大多数居民住在半边平缓宽阔的区域内。左半边依托于山脚之下,这个区域是多数商贩、经商者、外来户,商铺茶肆,酒楼旅馆等大商业区。
走在繁华热闹的河内街上,张承天啧啧赞叹:“很不错啊,我以为这里比不上淮南城呢,没想到在战乱之时还这么的繁华!”
放眼望去,是绵延不断的店铺地摊,酒肆茶楼,商贾行人熙熙攘攘,大大小小高低错落的店铺旗幡挂的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披伏,土话,官方话,形成道道的吆喝呼喊声交织一片。
时而有一个腰间扶刀,目不斜视、神情肃穆、目光深邃的汉子昂然从他们身前走过,那雄壮如山的气概,就连张承天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时而又有几个身穿裙子的姑娘,与同伴交谈着,嬉笑着、脚步轻盈地与他们并肩而行,关内的女子也喜欢涂些胭脂粉末,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急急忙忙赶路走南闯北的过路人,悠悠而行从容不迫的当地人,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氛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张承天欣然欣赏着目不暇接的繁华街景,眼神陡然一直,那是方才与他们并肩而行的其中一位姑娘,迈着一双轻盈的长腿,忽然在一个卖木梳的摊子前停下,弯下了腰——
“啊,我靠,她的白裙子真薄,可能走路出的汗太多,如今布料一处地方湿润,就连里面健美浑圆、光滑紧致的一双大腿都显现出来——咦,她这样都没发现!”
还没等他口水流下来,张承天在心中又是一声惊呼:“哦,好大的一对大白兔,怎么现在的人竟然不用海绵托住都能这么大。”那姑娘弯下腰的时候,粉颈下面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两瓣圆润丰挺的白兔竟然没有什么遮拦的出现在他眼前。张承天震撼的差点晕倒:“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怎么可能——这姑娘也太惹人遐想了吧,一个姑娘怎么不将那里遮掩的实一点。”
前边有个混球挡住了他的视线,张承天赶紧向旁边闪开一步,一边不错眼珠子地看着那两瓣八月十五,一边虚伪的声讨,真正令他忿忿不平的,大概是担心他看到了别的男人也能看到吧。
他正看着,前边的那个混球又挡在了他前面,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个声音响起:“九哥,我们进城不是查探消息的吗?”
查探消息?张承天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还吞了吞口水,才想起他们进城的这次任务,讪笑道:“哈哈,差点倒把正事给忘了。”
高利发笑道:“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他回头又对着那个姑娘道:“这位小姐,你以后穿的裙子买好一点的布料,免得着凉了都不知道。”
那个姑娘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给他,嗔怒道:“矮冬瓜,我的事要你来理?”
张承天掩嘴想笑,拉着他道:“高利发,正事要紧,带我去司马家的铺子看看。”
那姑娘上下望了望高利发,冷笑一声:“还高利发呢,都还没我的肩膀那么高。”
高利发彻底无语,对方又是个女人,他也不好发作,憋着一股气扭头就在前面引路,将张承天等人带到了司马家在河内的铺子,张承天等人看着气鼓鼓的高利发,一路上都掩着嘴巴不敢放声笑出来。
这是一间药材店,里面的掌柜的看到几人进来,赶忙从内走出,招呼道:“三爷,四爷,你们可来了。”
高利发和滚捶北从小被司马家养大,与司马懿的关系又好,就如同兄弟一般,所以熟悉他们的司马家下人,都习惯叫他们为三爷和四爷。
众人鱼贯而入,掌柜的赶忙吩咐伙计沏茶将他们带到了后堂厅里,他看了看张承天和那几个打扮成小伙子的影子卫,欲言又止。
“掌柜的,这个是二公子的结义大哥,有情况直接说。”高利发说道。
掌柜的听到是二公子的结义大哥,赶忙向张承天行礼,接着道:“你们来得真巧,这事情比较重要,我正准备派人回去报信的,你们来了就直接说了好。”
他接过伙计送来的茶,给每人斟了一杯,看了看前堂,低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太守府赵火公子早上抓了三个人回来,据知情人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对孪生姐妹,其中那老头已经被斩首,挂在了城中练武场的牌匾上示众!”
“砰!”
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对孪生姐妹同时被抓,不用想那必定是张勇他们无疑,老将军被斩首,高利发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了桌面上:“唉,我们迟了一步。”
此次他们出来,一方面就是查探许临何时来河内的消息,另外一方面就是设法找到这祖孙四人。司马懿有个观点,对头的对头就是朋友,可以拉拢的就拉拢过来,何况是丁原帐下带过兵的老将军,他那天一听说张承天遇上的是张勇,就有了招揽他们的打算。
“莫急。”张承天安抚高利发,问掌柜:“那两个小姑娘呢?将你知道的详细说说。”
掌柜的赶紧将所掌握的情况对众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正当他们交谈间,药铺门前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掌柜的,你们这月的份子钱是二十两白银,加上我们公子升官的孝敬钱,一共是五十两银子,你们什么时候上交啊?”一声耻高气扬的声音在门口叫道。
妈的,这时候就已经兴起了收保护费?还有这什么公子升官关平民百姓什么事,竟然还要摊派孝敬钱?张承天瞄了一眼掌柜的,只见他苦笑着轻声道:“是赵火的人。”
一个月就要上交五十两银子,这还怎么做生意啊?张承天跟着掌柜来到前台,只见五个彪型大汉站在铺子里,眼睛四处乱刮,似是在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哈哈,诸位大人辛苦了。”掌柜一脸笑呵呵,每人先奉上了一两碎银,接着转身对着伙计道:“给各位大人泡茶。”
“免了,你是司马家的人吧?还算不错,可我们公子的那份——”
“这个一定会照办,一定会如数奉上。”掌柜的赶紧说道,紧接着脸色浮现苦色:“各位大人,你们知道的,现在是月初,我们小店还没有做几次生意,你们看能不能拖延几天时间?”
那个说话的人瞄了一眼手中的碎银,再看了看四周,道:“好,掌柜的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前也算是守规矩,那么就给你们几天时间,到时再来叨扰。”
忽然一个同来的瘦子道:“大哥,公子说后天许大人就到我们河内,还差一笔孝敬钱,我们在今天就得完成此次的任务才行。”
“这样啊——”先说话的那人笑着对掌柜的道:“掌柜的,不是我不通融,你刚才也听到了,许临许大人要来我们河内公干,我们公子也得服侍上差,也得有一大笔的开销。”
掌柜与张承天对视一眼,他赶忙进到后台捧出四十两银子,苦着脸道:“大人,小店确实没有做几笔生意,只有这么多了。”
那人眉头一皱,可还是笑着道:“你也算是实诚,这样吧,明天我再来这里收剩下的。”
张承天笑了一笑,对着掌柜的道:“我从荆州过来,正准备在河内做大生意,这样吧,剩下的钱我先帮你垫付,到时候你可得在司马公子面子帮我美言几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十两的银锭,放到了那个汉子手中,不经意问道:“大人,请问你家公子是?”
那人看到银子,眼睛已经笑得眯起来,认真的端详了张承天一会儿,说道:“我家公子就是河内太守府赵火赵公子,请问朋友你是从荆州府过来?”
“是的,我来河内,就是想找个大主顾合伙做生意,你是赵公子的亲信,能不能帮小子引荐认识下赵公子?”张承天笑着说,手里一只银锭已经放在了那人的手上。
当今世上,只怕没有哪个人不要银子,当然,这汉子也不列外,他看着张承天这么识相,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不过他在太守府也只是个小角色,生怕在公子面前说不上话,心里一阵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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