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课,大家准备出去玩,对于他们来说在陌生城市里就算是闲逛也要比待在宿舍无聊的浪费时间强的多。梁静本没有跟随的意思,但林浩一副你不去不行的态度让高傲的梁静实在躲不过去,王鸿森有些不痛快,毕竟两人的感情一向合不来,不过他也算是识大局的人,没有把自己的不满用尖锐的言语发泄出来。
一行人在王鸿森这个“土著人”的带领下去了郊外赏景。这里远离了城区的喧哗,汽车的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枫树林静静的竖立在山坳前。此时以是深秋,红黄色的枫叶在秋风的吹拂下打着旋从树梢上飘落了下来;一条贯穿枫林间的小溪将枫林划分为二,有的枫叶落到了溪面上在水流的驱使下如一条条小船在溪面上使过。
林浩很喜欢枫树林,也许他的喜欢只是为了缅怀那以逝的亲人。记得在七岁的那年他第一次见到枫树林时是他的奶奶带他去的,那时也是秋天,那时候他还天真地问他奶奶:“为什么枫树的树叶都掉下来了?是不是没人给它们浇水它们死掉了?”奶奶笑着说:“它们没有死,只是脱掉它们的树叶来减少水分的蒸腾,这样才能安全的过冬,到了春天天气转暖的时候他们叶子就会长出来了。”“秋天树木会以掉叶的方式来保护自己,那秋天我们为什么不用掉头发来保护自己呢?”奶奶依旧是笑了笑说:“因为我们有衣服啊。傻孩子,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了。”现在想想他就觉得可笑,只可惜枫树林的秋天还在,而奶奶却一去不复返了。当林浩在次站在枫树林里未免人他触景生情,他闭上了眼睛追忆着童年与奶奶度过的那些时光。
“咔嚓”。林浩睁开了眼睛才发现王鸿森用照相机给他拍了张照。王鸿森拍完照才发现林浩的眼睛通红,诧异地问:“林浩,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眼睛吹进了沙子,过一会就好了。”林浩说着别过了眼睛。
几个人在枫林间玩到了太阳西下,才静静的坐在了山坳上看日落。看着黄昏下的枫林,林浩不由感叹道:“代表秋天的枫树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素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当叶子逐渐萧疏,秋林显出了它们的秀逸。那是一分不需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世俗繁华的孤傲。最动人的是秋林映着落日。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侵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身世之泪,却又被那逐渐淡去的醉红所摄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情感凝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梁静此时开口接了一句:“枫树的秋天再美、落日再迷人,也要遇到懂得欣赏的人,就像人与人之间,不理解的人光几句不合听的言语就判断出一个人内心丑恶,唯有能够理解的人才看得懂丑恶的言语下其实隐藏着一颗直率的心。”
王鸿森最看不惯装深沉的人了,他冷哼了一声说:“如果每个人都能诚恳相待,那么这人世间将会像枫林晚霞般的美。”
“如果如你所说那么社会将会滞前,少了尔虞我诈少了勾心斗角,社会也就没了前进的动力,那时又会回到远古时代靠天吃饭。”梁静发着感慨完全不顾在一旁龇牙咧嘴的王鸿森。
林浩笑了笑看了看梁静,说:“有些东西应该拿得起放的下,内心与外界才不会有分界。”接着又看了一眼王鸿森:“有些事情要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才会发现他的美。”
“可就怕一些人的脑子转不过弯,颠倒了黑白事非。”梁静的话总是毫无饰掩,说出来总是赤裸裸的伤人。
孙子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嘟囔道:“你们在讲什么,为什么我们两一句也听不懂呢?”
林浩没有回答,只是前身说了一声:“咱们该回去了,太阳下山了。”
当他们下山穿过枫林时,王鸿森突然指着前面说:“快看呐!森林中的精灵。”
众人朝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落叶上,乌黑发亮的秀发在秋风的吹拂下腾在半空中飘逸着。
林浩稍愣了一下,开口说:“她好象遇到了麻烦,我们要过去看一下吗?”
梁静冷冷地说:“再不走等一下就没有车了。”
“那你可以先走啊,没人留你。”王鸿森看了他一眼说。
梁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走,只是在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话:“小心给狼叼了。”
王鸿森干笑了一声,说:“这你就大可放心,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里的的狼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梁静没有接话,转身走出了枫林。
林浩在他们对话时就已经来到了女孩的面前,他伏下了身,对女孩说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女孩抬起了头,顿时让林浩和孙子强他们都傻眼了。
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而她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仿佛如同王鸿深所说的,是森林中的精灵!
女孩眼神流露出痛苦地说:“我脚崴到了。”
这时林浩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你家住那里?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家住在后山。看你们都是学生吧?”女孩打量着大家说。
“是啊,我们都是广兴医大的新生。我叫林浩,这位叫王鸿森,这位叫孙子强……今天没有课,所以出来郊游了。”林浩说。
女孩说:“你们好,我叫刘晓凌。看来你们以后要叫我学姐了,我是广兴大二的学生。”
“看来这个世界真小,没想到在这个这么荒凉的地方也能遇到同一个学校的学生。”王鸿森一脸吃笑地说道。
路上,林浩一边扶着刘晓凌,一边不禁的问道:“为什么你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刘晓凌说:“父母死得早,从小我就跟爷爷生活在这里。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山清水秀,空气又好,只是上学有点麻烦,所以只有到星期天我才会回来,今天跟你们一样没有课上,不料踩到一个坑,脚崴到了,还好遇见了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真是要感谢你们。”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间瓦房前,一个老人坐在院子里,看到一群人过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说:“晓凌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是?”
晓凌笑了笑说:“今天没有课所以就过来看您了,半路脚崴到了,还好遇到了他们,是他们扶我来的。”
老人看了看晓凌身后的林浩他们:“那还真要谢谢你们了。来,年轻人进屋坐。”
林浩连忙挥了挥手,说:“不用了,天就要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老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浩他们,思忖了一会,语言沉重地说:“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林浩诧异地看了一眼老人,说:“老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讲。”
老人沉默了一会,说:“那就恕我直言,我刚才观察了你们几个的面相,你们死人当中今年必有一个遭遇不测。”
听到老人的话,四人顿时都愣住了,良久,王鸿森开口问:“老先生,你会算命?”
没等到人开口,晓凌接过话,说:“我爷爷虽然看相很准,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候,你们可不要往心里去。”
孙子强却当真了:“那老先生有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
老人摇了摇头,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道别刘晓凌两爷孙天已经快黑了下,在返回的路上,王鸿森问林浩:“你相信老先生刚才说地话吗?”
林浩说:“算命这东西听听就好,没必要往心里去。”
当他们走出枫树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路上连私家车都没有看到几辆,更别说有出租车开到这里来了。四人正愁着该怎么回去时,突然从前面开来了一辆大卡车直奔他们而来。几个人连忙的闪到了一边,但孙子强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还好林浩的手脚够快,一把将他拉到了一边。
大卡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在前面几米处停了下来。司机探出了头朝他们斥喝:“小子,找死啊!”骂完踩了一下油门,扬长而去了。
孙丝强还在为刚才那一幕吓得一时说不出话。但王鸿森却笑了:“看来老先生算的还真准,只不过现在已经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