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桌上,十八岁的年轻人坐在了自己爷爷的边上,年轻人的爷爷并没有以为孙子的迟到呵斥不满,给他端上一碗热粥。
“试试爷爷的手艺。”
……
十八楼“移楼云动根”,三千九百步的景色寂寥少人赏。
黑色连衣裙身后跟着她的小姑子楚美人走在石阶上,黑色连衣裙身姿窈窕冰肌玉骨的龙言持着自己丈夫传给他弟子的青蟒枪。
龙言对于这个急匆匆把枪交给他的年轻人对她的信任有些无言。毕竟以后可能是绝对要死一方的对手。
楚美人冷着脸跟在龙言身后,她要看着这个极其不愿意承认有“嫂子”身份的女子把枪放回楼内专门放枪的位置。
“惜君。”
楚美人只是停下脚步不说话。
“放心,我现在如何还能威胁到你?傻孩子紧张什么?你嫂嫂不欺负你,不然你哥他还不出坟头里蹦出来揪我耳朵家法侍候,跟我玩幼稚的冷战啊。”
握着健壮中年男子也要百人才抬得起的重枪神器的龙言摸了摸楚惜君的脑袋。
有意和小姑子聊家常的龙女坐在了用来停歇的石凳上,龙女的小姑子楚惜君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另一个离自己嫂子最近的石凳上,看着自己的嫂子把有人名的青枪儿,青蟒枪放在石桌上,轻轻擦拭。
自己哥哥从天上杀数看池仙人不忌讳天谴从仙池摘下的生肉莲就放在石桌上。
楚惜君没有动手。因为这是自己的哥哥送给这嫂子的道歉礼物。
拿了,会被家法侍候。
头顶龙角的龙言细细用心用白色绣小青蛇的手帕擦拭着枪。
擦拭到一半,真正武无敌的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像是在看着田间丈夫辛苦劳作时,坐于树下小憩的妇人露出的柔情。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龙女淡淡道,眉间尽是数不尽看不厌绕心挠心百转的柔情。
曾经绝对不甘于平静和他人分享丈夫的龙女回忆起了自己丈夫卷起裤腿下田,自己坐在树下一边看着他“汗滴禾下土”,一边织过冬的毛衣的画面。
那时候他叫自己“媳妇”哎。
那时候村口的孩童如今已是黄土一捧了吧?
那时候的田,现在已经换了主人吧?还是建起了房子呢?
不知道你养着养着通灵的黄牛黑狗走地鸡还在不在,飞升了的话我会一一打它们下来,你这主人都没有飞升,它们上去干什么?
最让自己难玩的是,村口对自己丈夫抛媚眼的刘寡妇,村尾的陈寡妇,邻居的李寡妇和赵寡妇
......
“知孝啊,晚上你爸给你准备的那个叫什么晚会的,准备好了没有?这可是你回到李家首次出席与出现在媒体那些人的视线下。”
百年世家的李福来老爷子咬了一口咸萝卜,看着自己的孙子李蓬莱。
家里人除了母亲外都叫“李知孝”的李蓬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咬了一口馒头的李蓬莱听着爷爷的念叨他年轻时候的事,听着李抚那个沉默的父亲创业失败了多少次,成功多么多么辛苦,被多少人针对打压看不起,听着自己的父亲,成功娶到娘亲让人眼红。
……
燕京紫杉酒店楼顶,再次花费天价为子女准备晚会的父亲李姓的,燕京第一富商站在红毯上双手插着深蓝色西裤口袋,不说话监督着工作人员准备今晚宴会的进行工作。
李抚是曾经数万“燕漂”中的一员,勤工俭学靠国家补助读完大学抱着创业的理想来到了燕京
曾经身份低微,在和李家老爷子“偶然相遇”才有机会入到燕京上流宴会的李抚插着口袋,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动作,李抚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那时候,他只是一被人看不起,抱上了李福来大腿住着地下室骑着凤凰单车的白领,那时候,他在宴会上插着口袋
被人泼了红酒,不为什么,就因为他的身份配不上这个略带潇洒俊逸的动作
李抚重新把手插在口袋
现在他是商业泰坦“李家杨树“的主人,他能把一百桶红酒,不一万桶红酒倒在曾经那个嗤笑泼他酒的富商身上,他能用最残酷的方法报复他。
派人羞辱玷污他妻子整他女儿父母三姑六婆刨祖坟烧他家房子把他装到麻袋里从几百米的电视塔上丢下去摔个稀巴烂并且安然无事明天继续上班应酬和重要的合作伙伴见面谈笑风生
曾经在大草原上月薪三千,现在燕京商甲的抚鹰人大拇指摩擦着中指的碧绿扳指
……
从公车上抱着公文包下来的男人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握了握拳头,走进小巷用钥匙开了一楼的门,上到三楼的时候,男人看着自己手里青蛙布偶,敲了敲门。
他儿子一出生时,就被一灰衣女人“蛮不讲理”从虚弱的妻子手里截走。开门的是男人女儿,手里握着一只铅笔,前几秒正在做作业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父亲,亲切的喊了一声“爸”。
揉了揉女儿的头,男人抱起女儿把她今天的生日礼物放在了她的面前晃了晃,喜欢画画想像班里那些同学一样去上美术班的小女孩把青蛙布偶抱在怀里,捏了捏青蛙的嘴巴。
青蛙布偶打折刚好十元,付了房租,把这个月伙食费给了妻子的男人坐到了小平房的沙发里,打开电视。
厨房响起油炸声,男人知道是妻子在做饭。
沉默了一下,男人低声一字一顿道,“知心,我,没弄好,又失败了,你从娘家带出来的一千万五百万,一毛不剩,亏,空了。”
厨房里依旧只有忙碌声。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烧菜煮饭的女人听到丈夫的话没有持着锅铲冲出来狠狠的敲砸他的脑袋,也没有大发雷霆破口大骂怒道“你个杀千刀的废物,离婚日子过不下去了”这种话。
女人在炒菜,以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变了很多,变得更加适合持家,贤惠。她学会了洗碗,洗衣服,做菜,照顾孩子。她的生活环境也变了,跟了这个不成器的丈夫,她没有了豪车别墅首饰,成了这个城市富贵圈的笑话。
“我刚才在车上想了想,我们先离开燕京一会吧。”
“听你的。”女人装菜走出厨房,朝着自己的丈夫淡淡一笑。
“我留了钱给有数读书,你就不用出去做兼职了。”
这个李姓男人最穷的时候离开了燕京,身后是妻子原本应该属于的圈子里的人的不屑的眼神,他们道,他们尽全力去嘲讽
“怎么就这么走了,还没有玩够啊。”
“你不是很倔强的?”
“我泼你酒怎么了?”
最穷的时候,他去卖血;去和乞丐争矿泉水瓶;甚至去碰瓷最后以进局子里教育收尾
男人最穷的时候没钱交房租,不允许妻子向任何觊觎她的人妥协
男人记得自己被妻子从局子里保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淡笑和怀里女儿红扑扑的睡脸
希望还有啊
男人去银行贷款,亲戚东凑西借,再次创业,以失败告终,这是他第九次失败。但是他的妻子相信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然后女人卖了自己的项链和手镯,丈夫不知情,事后承若,“以后送你一万条。”男人妻子的项链一条价值六位数
男人第十次失败,满脑子失败的他没有服下自己手中的安眠药
第十次失败的第二天男人从保管钱财的妻子手里拿过三块钱车费,去彩票站买了一张彩票,从鞋底里掏出从妻子放在衣橱的钱盒里拿的钱,加了十倍,然后累死累活跑去上班,那天,他的领带都歪了,头发凌乱不堪,让一向认为他极其注重形象的同事一个惊喜。
中了彩票一点七亿的男人赎回妻子的首饰手镯,他再次背着妻子做事,他去见强行带走自己儿子的女人,他跟未来的儿媳妇和儿子的半人半蛇的先生说,“以后我能把你们投资的钱翻十倍!”
男人儿子半人半蛇的先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
十亿
手机收到到账短信的男人收下下山,他的鞋子破了,他的脚烂了,满是血
他坐长途车上回到家,看到自己依旧带着淡笑的妻子,他连夜开始策划
……
燕京迎来了一条过江龙,连续吞并数家极具潜力的上市公司,不惜重金投资年轻人,“李杨树”逆袭成为当时第一热门话题,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因为他没能买下在自己女儿出生时有一石头冒出来的院子,虽然后面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买下他们当时第一次见面,女儿在燕京的第一个家。
……
李抚看了看手表,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今晚晚会的会场,一旁等着李抚指导的经理连忙笑脸欢送。
“送给媳妇的礼物果然还是要自己买的好。”
一万条,一天送媳妇一条,这辈子都送不完
……
李家大院,坐在藤条椅子上的女人伸了一个懒腰,诱人的曲线毕露,睁开眼睛的她看着放在自己身旁的小桌子上的黑盒子,轻笑一声打开盒子
一个碧绿手镯,一条项链
温知心摇了摇头,合上盒子轻嗔了一声。
“新的没有老的戴着称心舒服。”
……
天水山,调皮捣蛋不听话的白鹤从鼻孔里气呼呼的呼出气,站在天水山极少有用到的仓库金子堆的最顶端,金子铸成金砖,堆成了一个金字塔。
闲来无事的白鹤开始“跳格子”,从上往下跳,从下往上跳,直到累了然后跑到从来不需要尊敬好言相向的师姐怀里睡大觉。
觉得“金字塔”矮的白鹤晃了晃脑袋,一脚踢开仓库的窗户
仓库建在陡峭险峻至极的悬崖峭壁之上,才仓库窗户跳下埋入云端之中安稳落地的白鹤用嘴巴梳理了一下洁白欺霜赛雪的羽毛,开心的鹤唳了一声。
她脚下是满满的金条,堵住了一条河流的金条
闲来无事的白鹤一次次用嘴叼住金条,懒得张开翅膀的她开始玩起了堵河流的游戏。
……
“哟,真的翻了十倍啊……我天水山没地方放,倒下去吧。”半人半蛇的男人指了指听风台。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登上停留在听风台,和天水山古风建筑丝毫不符合的直升机开到了空中,按下卸包的按钮
一次次运输一次次将金条投入云雾中的男人在最后抱了自己的大儿子一下,弹了弹他的鼻子,就下山,后面
直到现在他的儿子李蓬莱到了他这个父亲满满失败史的燕京
男人也没有带走天水山山下那条河的半条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