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中还处在刚刚苏醒的状态淡无露水未消,从床上爬起的学子们便坐在了课室上,当然,也有一些逃课请假出外进行网络交流手指运动的“特长生”。
“那个,有数同学,这个单词怎么读?”坐在李有数身后带着黑色呆傻气质眼镜的少女轻轻点了点李有数的肩膀。
从小被父母灌输对什么人都要有礼貌的李有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英语学习小组长手指指的单词,“across。”
“嗯,谢谢,那个有数同学你的哥哥李孝青呢?已经四五天没看见他来上课了,难道是生病了?”意不在问单词的英语学习小组长扶了扶眼镜用书遮住脸低声问道。
“我哥没什么,有事?”知道自己哥哥那张脸,那身材对女性吸引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李有数看着被看穿心事脸色微红的学习组长道。
“就是想拉你进我们班群聊天互相了解什么的,毕竟我们还要相处差不多一个半学期啊,班上很多同学想和你交朋友呢,了解你在国外的学习生活。”学习组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对付了李有数后面带涩红看了看门口窗外,从抽屉了掏出了手机。
“那我哥哥的要么?”“嗯。”
……
燕京人都知道李抚很有钱,也认为他的儿子女儿会很多钱花,他们只想对了一半,李抚除了给李蓬莱建了一个院子买衣服提供早餐中餐晚餐宵夜还有可以忽略不计的学费外,除非生病了,不然每周给李蓬莱的钱只有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有时候还会看心情,如果周一钱包里没钱,李蓬莱这一周就没钱请妹妹吃油条了。
当然,李蓬莱的母亲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相反,对待女儿,李抚给的钱只多不少。女儿看上一张油画,买下的同时还会把和油画一起拍卖的画全部买下。美名其曰,多多益善,用于参考学习。
要是外人知道了,肯定会对李抚重女轻男的态度有意见。
李蓬莱的院子面积大,大到等于除去他后,妹妹弟弟父母亲一家人院子面积总和三倍不止,燕京寸土寸金,要在保护自然区搞那么大的院子,李抚申请成功,花了数年,用去不少人情,偶尔也会去见见死对头澹台大观,澹台家的老爷子,庞家那几位。
院子建成时,不知花去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时月。
为了儿子的院子,一共运了十七楼,算上原本就有一楼,十八楼,标准的古建筑楼群,历史价值无法估量。
楼内有古董,每一楼的除去最高楼,每一层都有,件件都是有价无市的独品。
这些两楼之宝顶一个院子工程全款的古董都是来自天水山为老不尊的先生和李蓬莱的妻子师傅
和哄了半天才交出翅膀下收藏已久的茶宠等等宝物的师叔白鹤白意柔。
……
雾中楼十八随云动,正对了那句“移楼动云根”
李蓬莱站在十八座古楼的主楼上,双手扶轩。李蓬莱所在的古楼建在山上,傲视其余古楼。
他身后站着思来想去追后来到了他身边的楚美人。她没有去阻挡天下第四的王穿云,楚美人认为,自己哥哥要她挡下的不是弹指便可以解决的,当今天下第四。
第一和第四的差距,是怒江和溪流的差别。
“师叔,从来不觉得你可以这样美。”李蓬莱歪着脑袋打量着面瓜寒霜的楚惜君道,“你一直长不高,先生喂你吃饭你又倔着性子不吃。”
迎风站立负“凤凰嘘声双刃剑”的楚惜君看着哥哥设计图下诞生的杰作,极好面子的她,摇了摇脑袋,像得意有白意柔那样的师妹的弱水冷渝那样。
她唱起了小时,哥哥随口创出后教她,哄她睡觉的歌谣
她还记得那天在草原上,满天星辰下
无比爱笑,妻子还在身旁的哥哥抱着披着被单的自己坐在火堆旁,给一心向道喜灰衣的弟子弱水冷渝还有每次听话都只是半知半懂的白鹤授道。
一头黑发容颜美极的女子双手搭膝,静静看着她们三个长成天下精彩惊艳的女子。
那时候人真多啊,距离现在两千多年了,清源涧流不再是她哥哥的生死之交
黑发的女子斩情根飞升成仙,白意柔大败成了被世人嘲讽丢番茄鸡蛋的傻子,世间第一轻柔的师姐被斩头头颅高挂旗帜,还有那义无反顾的师侄,一打三万,杀一万
楚惜君侧头看了一眼李蓬莱,重新换上白衣的李蓬莱看着远方
白衣飘动,潇洒异常,可惜少了桌上人
少了太多桌上人,多了太多愁
楚美人看见了师侄的头发上有一根银发
轻轻抬起手,拔下
抛出
“别太累了。”
“师叔我知道了。”
……
能在整个神州找到一个字做姓同时又做名的人,基本上不可能。对于这个有五千年历史的民族来说,姓,是极其重要的。负责也没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具流传千古的话。
姓代表一个家族一个人等等。
有人以它为荣或是为耻,不管怎么说,以它为耻的人,或许有想过不要姓改姓的,但是基本不存在有名无姓无名有姓的人,或许有,但是她可能不是人。
名字千年前只有单字一个“言”字,喻意道尽天下事,黑色云鬓及腰,自然垂落在肩头上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走在李蓬莱的院子里,她不是楚美人,是楚美人的嫂子,李蓬莱的师娘。
龙言的下巴不是弱水冷渝属于古典美的圆润鹅蛋脸,她的下巴微微稍尖很美也很媚,配合五官,微微挑起柳眉含怒就能迷倒无数觊觎爱慕她的男子。
她曾经有半人半蛇的丈夫这样评价过她,“她的眉毛是最美的。”
龙言打着赤脚走在石子上,石子冰凉冰凉的,龙言喜欢这种感觉。
不打任何照顾,她来到了这里。
她停下了脚步,唇角微微扬起。
她独一无人的丈夫曾经持青蟒枪挡在她身前,她照样过了
现在她丈夫的弟子持青蟒枪挡在了她身前,这次枪无头
“青枪儿都不是完整的青枪儿了。”龙言看着李蓬莱。
持枪站立的李蓬莱和龙言面对面,沉默了许久,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整理发鬓刘海的师娘,朝龙言微微点头。
“师娘好。”
“嗯。”
楚美人站在高楼上,持凤凰嘘声剑的手背汗打湿。
如汗流浃背的李蓬莱一样紧张。
龙言说,“青枪儿不是青枪儿”因为青蟒枪无了头,不完整。
现在的她呢?
还是那能以一“言”之力,打断已经修复的青枪儿破她哥哥碧尊绿甲;重创白意柔头部导致其沦为天下笑柄;扭断弱水冷渝一双手打穿其腹部;打断涧流士五根肋骨一双腿一手的龙言?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她现在,还是无声冷寂的静静躺着的龙骨才是。
世上三株生肉莲,自己吃了一株;白道士以肉身为莲池花了五百年时间种出一株给他倾心的灰衣,还有一株,想起那朵在那的楚美人放下了心。
“先生说他身体里有一株莲花,我笑了他十七年。”
“他说莲花是送给某个自己配不上的女人的。”
龙言看着静静躺在木匣子中,廖寅肉身内汲取了他差不多大半辈子血肉营养种出的红莲花。
“他说,您要是从海里回到陆地,千万别再做坏事了,有空别去捅鸟窝掏鸟丨蛋欺负蜜蜂老虎嘴里抢肉多多看书,她喜欢那个恬静文雅的您。”
“先生说您要是不解气的话,可以去挖他的坟,随便您怎么样解气就行。”
风吹落叶李蓬莱四周一片死寂。
“如果我不同意呢。”
“师娘,我会在您的领域海上杀了您!”
晨曦的暖光照在了李蓬莱手中紧握的青蟒枪上,青蟒枪上的游蟒仿佛入浴圣光,那一条枪上唯一一条的青蟒隐隐约约之中活动了起来,悄然改变位置。
龙言笑了笑,摸了摸李蓬莱的脑袋。
“你和你先生一样自大,现如今这片大地上还能找出先生,涧流士,弱水冷渝白意柔白道士金刚菩萨恶僧柳提树儒圣柳儒马,陆执笔李渊虹李月荷,雪山老头,拾柴老人,人王姚忘难,提剑难欧阳断断那样的阵容。”
“或许才可以再次,杀你师娘,你说你先生明明知道我会祸害,为什么还要背着复活大害这种千古骂名种莲给我,而不不选择活久点。”
“他说下面冷,您不习惯,您喜欢暖暖的环境,适合睡懒觉,您是一条非常非常懒不煮饭不洗衣服裤子乱丢爱撒娇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