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黎后退一步。
刚刚,只是为了报余氏恩情,去恒国公府就不必了。
“恒国公府不是我家,我家在青岚山。”
只这两句话,老夫人眼泪又止不住了。
看向傅玉霖,傅玉霖却只是低头转着扳指,全当没看见。
却不想扳指下,皮肤已经红了一片。
“黎清还是孩子,希望平南王高抬贵手,你若喜欢娈……”
老妇人一向端正,这话到了这份上,已是极限。
傅玉霖到底没忍住,他性格一向乖戾,忍到现在不开口,不过是给黎清面子。
嗤笑了一声,话语也带了两分不客气,“国公夫人想多了,本王还没有如此龌龊。”
“绿景,送客。”
君九黎看着他眉眼低垂,静默地似一尊佛,淡笑道。
“怎么,怕我跑了?”
傅玉霖:“幼稚。”
越是不屑,倒是越发好笑了,君九黎靠在梨花木的椅子边上,笑得月牙弯弯。
傅玉霖:果然是小孩子,幼稚的很!!
……
第二日。
去往君山书院的路上,因为昨夜下雨湿滑,马车无法通行。
不少学子,都徒步往山上走。
“听说了吗?昨日平南王领了一个幼童回来?”
一绿花大褂,头上带着金包银的冠子,听着这话,阴阳怪气接了句。
语调拉的长长的,和绿皮鹦鹉一个样。
“这还听说呀,是他的孩子。”
这话一说完,一众围在绿鹦鹉旁边的,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那平南王不是不能人道,真是想孩子想疯了,居然虏了个孩子,喜当爹。”
“就是,就是,看着富贵滔天,实则是短命鬼,还不如我们这些学子。”
君九黎站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小安子,给我打。”
钱宇安点头,总算明白今天早上出门,绿景侍卫干嘛送他木剑。
一群学子,自然不会打不过钱宇安一个人,又加上书童在。
但是多了一个君九黎和角雕就不一样了。
那角雕一个俯冲,那碎嘴学子吓得直接跌进泥坑里。
不过一盏茶,一个一个叠罗汉一样,直接滚在了最大的泥潭里。
想起来,却腰酸背痛,动不了。
“平南王短不短命,我不清楚,不过,再让我听见你们碎嘴,你们的命,倒是挺短的。”
被压在最下面的绿衣胖子怒视着君九黎,他也是最先碎嘴之人。
“你是谁,报上名来?”
君九黎不屑地扫了绿胖子一眼,“你配吗?”直接朝书院走。
角雕和钱宇安一左一右,如同护卫一样。
楼文翰看着气势汹汹的黎清,眼睛一亮,这特么才是真正的纨绔。
“哥,我喜欢他……的雕!”
楼文轩想起昨日祖母回来的吩咐,这就是姑姑的孩子,是他的表弟。
“莫要惹事,他还是孩子,又是平南府的,祖母要我们报恩,你不许故意挑衅。”
楼文翰撇了撇嘴,他哪里有。
……
君山书院的先生授课是一定的,诗书礼乐御律,至于你喜欢什么,你可以自己选择。
每日的课程,会提前一日公告出来。
“少爷,我们去上什么课?”
君九黎朝后看了一眼,那一群泥人正气汹汹追过来。
“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