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的剧本拍摄速度非常快,一方面是因为卫鸿要演技有演技要勤奋有勤奋,很多镜头一次就过,不用重来;另一方面是这部剧很多镜头都很粗糙,不能和现在精工制作的偶像剧相比。
容卿卿归根结底就没想过要认真拍一个赚钱的片子,她只是想拍出来自己留着看,或者富家小姐之间送送人,播着玩。
自从剧情进展过半之后,容卿卿开始在片场放正式剧集给大家看,她那些闺蜜好友们也都隔三差五的造访,一个个都开着小跑车,踩着小高跟,小裙子一套一套的,一晃一阵醉人的香风。
这些小姑娘们哪会看片子,只觉得容卿卿自己拍戏很酷很有型,把钱花在拍戏上比花在去巴黎扫货上要有面子,所以都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咯咯娇笑:“卿卿,你干嘛把画面搞得这么脏,好恶心喔!”
“但是好新奇,喂你让开一点,人家也要看啦!”
“卿卿,你上哪找来的这个男二号,好帅好养眼,快点介绍给我!”
容卿卿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向卫鸿那个方向点了点。剧组一辆道具装甲车坏了,维修人员又吃午饭去了,卫鸿正打着赤膊,汗流浃背的躺在车盘底下修车。
他脸上的油彩还没完全退去,精壮的臂膀上蹭着黑乎乎的机油,粗糙厚实、却有种男人野蛮的性感。汗从毛刺刺的鬓角一滴滴流下去,快要流到眼睛的时候,被他随手一把蹭掉,然后继续专心致志的拿着个扳手捣鼓装甲车底盘。
小姑娘们直愣愣看了半天,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好帅——!好帅好帅!”
“卿卿!快点介绍给人家啦!”
“好卑鄙喔,卿卿不要听她的!她都有联邦航空的小开陪着逛街了也!”
“我这就回去把那小开飞掉!……”
卫鸿似乎听到奇怪的声音,他抬起头望过去,只看到远处一帮子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讨论什么。
他把扳手递还给边上一个男演员:“刚才有人说什么吗?”
那哥们耸耸肩,接过扳手,递给他一个钳子:“不知道。这鬼天气热的,你别是幻听了吧。”
卫鸿深深的觉得有可能。他抓过钳子,重新一头扎回了车底盘下。
容卿卿享受完了闺蜜们冒着粉红泡泡的尖叫,慢条斯理的摊开手:“我倒是很想介绍给你们,但是他不是我的人,跟容家也没关系,是我花十几万请来的哦。”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然后一个烫着精致卷发的高高举起手:“如果我要请他陪我逛九龙,那要多少钱?”
“笨啦!不是钱的问题!”
卷发小姑娘委屈的捂着头:“卿卿你好凶……那是什么问题嘛!”
“什么问题你都不应该问我,他不是我的人啦。我跟你们说,那个人有主的,是我从别人手里挖过来的,你们要借人,有胆就去问他的主人啦!凶不死你们!”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叫嚷:“不要卖关子,快点说是谁!”“谁能比你还凶!”“就是嘛就是嘛!”
容卿卿撇撇嘴巴,矜持的一扬头:“说了你们还不信,那个人啊——是段寒之!”
小姑娘们一下子就张大嘴巴静下来了。
对于她们这些富家千金名门淑媛来说,锣碌哪棠锸强膳碌模峡了嗄碌睦褚抢鲜k强膳碌模籼薏3疑窬实募易骞蟾救艘彩强膳碌摹撬姓庑┛志寮釉谝黄穑济挥辛礁隹啥竦摹15瘫〉摹1涮哪腥烁谴吹难沽Υ蟆
一个是关家现任掌门人关烽,一个是国际名导段寒之。
这两人的名字经常被她们那扎着小圆发髻、神情严肃刻板、套在黑色无趣裙子里的礼仪老师提起,并且总是当做淑女应该模仿的典范。他们仿佛无机质玻璃一样透明含蓄的微笑,他们衣襟上芬芳典雅成熟韵致的香水,他们走路时优雅沉稳又气场强大的步伐,他们可以在几国语言中自由切换的纯熟谈吐——甚至他们不知道经受过多少次痛苦的洗礼和磨砺,就仿佛白纸一样苍白透明、全无血色的皮肤。
她们都曾经在礼仪老师的指导下痛苦难当,但是她们又都忍不住,偷偷模仿过段寒之抽烟时性感的姿态,和夹着男士薄荷烟的细长的手指。
——如果这两个该死的精致模板继续昂贵和完美下去,那也就罢了,最多在这些花季少女的心里留下有关于礼仪课程的阴影。
然而问题是,当这些女孩子瞒着奶娘和老师,偷偷跑去风月场所见识喝酒的时候,她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在老师们口中无比成功无比完美的关烽和段寒之二人,以一种糜烂堕落、撩人无比的姿态混迹在一帮俊男美女之中,互相假惺惺的撩拨着对方,你完全分不清他们两人的笑容哪一个更贱,哪一个更想让人用臭鸡蛋和烂西红柿砸到他脸上。
太贱了——这是这些深受荼毒的小姑娘们的一致感受。
——但是这该死的男人们,也太性感太诱惑了!
卫鸿不知道自己在这些小姑娘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由一个让人垂涎万丈的大帅哥变成了“那个该死的可怕的段寒之的所有物”。他只是奇怪,那些小姑娘们临走时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样悲伤,那样遗憾,那样凄然。
卫鸿一回头,容卿卿眉飞色舞的走过来:“我为我即将上映的电视连续剧争取到了第一批观众。”
“……她们?”卫鸿困惑的问。
容卿卿意味深长的拍着卫鸿的肩,眼中精光直射:“卫鸿啊~~”
“啊?是!”
“下一集可能需要你多露一点,打个赤膊,穿个短裤什么的,必要的时候真空上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卫鸿被她唬得一愣一愣,而容卿卿则仰天长笑,荡漾而得意的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