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个问题有些弱智。已经到了景区管理处的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有了手机信号,有啥消息当然会第一时间联系我。
这不,小花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确实有埋伏,已经解决了,放心回来。”
我眯着眼睛看了这个短信一会儿,又继续去烦闷油瓶:“小哥,你说这个短信,是小花已经被俘虏,被迫发的呢,还是说真的已经没事了。”
闷油瓶淡定地看着窗外说:“麒麟芝在解雨臣手里呢,骗你回去有什么用。”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再说黑瞎子、小花、胖子、坎肩、张海盐,很难想象谁能把他们5个一块俘虏了。
看我真的就安心开车了,闷油瓶似乎有些无语,对我说:“视频一下最保险。”
啊,也对啊。虽然说这边只有3g网络,视频应该能连上。
我打开微信,发送了视频通话邀请,响了4、5声之后,接通了。小花的一张俏脸出现在镜头里,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澡。这么一搞好像一朵雨后的海棠花,娇艳的不得了。
我有些嫉妒地说:“花妹妹,您能不能轻点浪,和我视频还得开个美颜。”
小花一脸无辜:“微信视频哪来的美颜?。”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就说:“那一定是你的前置摄像头自带滤镜。”
小花又无语了:“我这是iphone,哪来的滤镜。”
好像iphone前置摄像头照出人来确实是惨不忍睹的……那我就只能怪老天爷造人的时候毫无原则,纯看心情了,凭啥金钱美貌全给解大花了,给我留点什么不好吗?
算了,言归正传。
“你们那边没什么事吧?”我问,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可惜视频有些卡顿,看不分明。
“有几个在这蹲点的呢。都解决了,等你回来咱们再仔细商量。”小花说。
都目前为止无任何破绽,但是我们的车已经进入了神农架,离管理处越来越近了,我必须再次验证。
“野猪蹄子好吃不?”我问。这是我和小花二个人之间的专属暗号,连闷油瓶和胖子都不知道,意思是“被人挟持了吗?现在说的是真话吗?”
小花说:“好吃啊,经常吃。”
我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来了,“好吃”就是没事,一切正常,“不爱吃”的意思是“我已经被挟持了,现在不能说实话”。
“行,晚上回去好好喝一杯~”我心情大好,挂掉了视频,方向盘一打,停在了管理处的停车场里。
今天本来就是周末,现在天都已经黑了,神农架的管理处只剩一个值班的大爷,其他人都下班了。
我们所住的地方是管理处的“交流中心”。所谓交流中心,就跟大学里的国际会议中心一样,会议、餐饮和住宿一体。
此刻小花他们正在宴会厅准备吃饭呢。其实总共就我们一桌,小花还非弄了个包间。见我们回来,他没提埋伏的事,只说:“先去洗个澡,然后就开饭。”
这半个月泡在深山老林里,身上确实脏的快要长出蘑菇来。我就赶紧和闷油瓶一起回了房间。
结果进屋拿了换洗衣服,一抬头看见小花和黑瞎子一左一右守在卫生间门口。
“干嘛呢,耍流氓偷看我洗澡啊。我没啥好看的,还不如看你自己。”我贱笑着对小花说。
“这还用你告诉我呀。”小花翻了个白眼:“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得不小心着点儿。”
我仔细一问,原来他们为了防止房间里或者窗户外面还有其他埋伏,洗澡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洗澡两个人守门。
至于嘛,我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想到刚才在路上的枪战,确实也是有些后怕。
因为我的武力值实在太菜,只在门口守两个人都怕有人从天花板上爬下来打晕我。小花让黑瞎子和闷油瓶守在浴室门口,他跟着我进了浴室。
“你这让我怎么洗澡啊。”我大窘。
“这不是有帘子嘛。”他“哗啦”一声把浴帘拉上。然后又揶揄我:“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啊,还怕人看。40多岁大老爷们儿了,白给都没人看。”
怎么叫白给都没人看嘛,白给总是会有人要看的……吧。
我窝了一肚子火,也懒得理他,就一边把张海客那“族长去哪就开到哪”的医院和他吹嘘了一番,一边简单洗了洗。
用上现代化工业生产的洗发水、沐浴露,洗上热水澡就是不一样,洗完感觉神清气爽。
我穿好衣服,四个人一起回到宴会厅的包间里吃饭。
交流中心今天没人来交流,还是二叔提前打了招呼才给我们留了几个厨师和服务员。菜品的卖相和味道都还可以,靠罐头食品和压缩饼干撑了半个月,乍一吃到新鲜美味的馆子菜,真是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们八个住在相邻的四个双人间里。吃完饭后,大家暂时聚集到我和闷油瓶的房间。
进了房间,大家顿时收起了刚才在餐厅里的嬉皮笑脸,一下子都严肃起来。小花给我讲了我们走后的事。
小花他们押着两个“人质”,往管理处方向开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管理处肯定也被对方攻占了,现在过去说不定是重兵埋伏。所以他们在车上就逼问了两个人质。
这两个看起来也就是普通的黑社会马仔,没什么侠肝义胆,见识了闷油瓶和黑瞎子的身手,再加上他们那边被团灭,早就吓得七魂丢了六魄,还没等我们这边逼供,就全招了。
说是主要人手都派过来在神农架内部堵截我们了。因为我们的队伍里有他们的内应,告诉了他们去管理处的路上只有十几个人护驾。内应具体是谁他们俩也不知道,因为内应只把消息发给带头的,他们听带头人指挥就行了。
既然我们这边只有十几个人手,那边派过来四五十号人是绰绰有余了,尤其是还配备了先进的武器,所以上面已经是志在必得。下达的指令就是把我们全数击毙在神农架里,把尸体装在我们的车上,开到山崖下。然后再形成山体滑坡的假象。
分管神农架的局子他们也打点好了,到时候就按照山体滑坡导致车辆坠崖来结案。因为当时的区域属于非对外开放的,不可能有目击证人,也不会造成什么社会影响。
“想的倒美!”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得到证实之后还是气的我七窍生烟。
“别急啊,还没讲完呢。”小花继续说。
因为有十足的把握在里面干掉我们,到了外面毕竟有所忌惮,也不想闹得太大。所以管理处这边他们只安排了6个高手埋伏。这6个高手的用处有两个,一是防止提前到管理处这边来安排餐饮和住宿的人回去接应我们,二是我们即便有漏网之鱼,肯定也是伤痕累累了,到了管理处这6个高手还是可以解决掉我们。
上面还重点关照说,吴二白的普通手下无所谓,一定要重点解决掉三个人,一个是白白净净、清秀斯文,老是在他们队伍正中央的、用现在流行的话叫“站c位”的人;一个是身高1米8,总穿蓝色帽衫,用黑金刀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身材清瘦,女里女气,老喜欢穿粉色衣服的人。
听到这我深深地为他们“上面”的人的智商感到担忧。首先他所使用的形容词都是模糊到不能再模糊,就连古代城门上贴的通缉犯画像都比这个描述靠谱,用这个标准出去找怕是要找出几千万人。
找人的时候用“穿什么衣服”去找是不是脑残,谁还不能换身衣服了?就比如这次下斗吧,大家穿的都是冲锋衣,小哥也没穿蓝帽衫,小花也没穿粉衬衫,你还找个屁?
所以最后他们根本没有找到我和小花,因为我们俩一直在车上坐着没下去,而且车窗上都贴了单透视膜,他们也看不到我们。而他们倒是靠着“黑金刀”这一条定位了闷油瓶,可惜闷油瓶这身手不是他们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了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从进青铜门算起,闷油瓶一晃已经13年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了。13年时间,道上的新老势力都更替了多少次了,现在的人哪里还会对闷油瓶的身手有什么直观的印象。都觉得身手好,那再好能挡的了枪子?
讲到这黑瞎子和胖子提出了严正抗议,强烈谴责对方侵犯人权,说好嫩牛五方是一个盗墓天团的,凭什么资源分配不均,导致我们仨成为人气top,而他们俩沦为洗脚婢。
虽然我们五个关系铁的没得说,我也不是要拉踩队友来凸显我自己,就公里公道的说,重点解决我们三个是合情合理的。
首先我代表吴家,小花代表解家,我们俩都无后,对方想要抢的绝不仅仅是麒麟芝,而是我们的整个家底。想要抢生意,必须先干掉我们俩。而闷油瓶在道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一来他本身很强,还长生不老,二来他仍然残留着一点号令张家的权力,从这次张千军万马和张海盐远道而来,张海客专门为了他修医院都可以看出来。
而闷油瓶现在已经和我一起“同居”在雨村,这使得“张家和吴家是一条战线”的说法被实锤。这样的话即便我倒了,遭到张家的打击报复也还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光是对付我二叔应该就够头疼了,实在不敢再树立一个这么强大的敌人。
可惜他们的算计功亏一篑,三个top一个都没干掉。但是我们这边伤了大半,大部分车都开走拉伤员了。所以埋伏的人只远远看到两辆车开过来,以为只有很少几个漏网之鱼,肯定能轻松拿下。
结果他们等来的是基本没受伤的黑瞎子,和完全没受伤的小花、胖子、坎肩、张海盐。虽然张千军万马在这种场合没用,但是剩下的5个解决他们6个可是绰绰有余了。
黑瞎子扶了扶眼镜,不屑地说:“这也敢自称高手,看来还是瞎子我出山的次数太少,没让他们体验到被高手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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