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屿站床边站了几秒,终于认命了,拿着毛巾帮季慕言擦头发。
他一边擦,一边心想他这临时监护人真够负责人的,既当爹又当妈,还要负责擦头发。
秦司屿想通了之后,这才又推门走了进去。
季慕言蜷缩在被子里睡着了,小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从后面只能看到一小撮黑发。
秦司屿从没伺候过人,这还是头一次。
刚才光影错落的景象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秦司屿轻咳一声,狠狠闭了下眼才抬步上前,帮季慕言将被盖好。
尽管他已经移开视线,手上也小心翼翼,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温软光滑的皮肤。
站了足足五分钟,秦司屿突然被自己气笑了。
他前几年拍的影片尺度比这大多了,而且季慕言就只露了个背,要命的地方都没露,他有什么好心神慌乱?
秦司屿触电般收回手,凝神不再看季慕言,把卫生间把水龙头关上后才退出了房间。
他去阳台吹风,等按灭第三只烟后才彻底冷静下来,他上楼去,站在主卧的门口,迟迟不进去。
连空气都暧昧起来。
再说了,季慕言就是一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有什么好看的。
秦司屿倒吸了凉气。
他低头看着季慕言,季慕言头埋在他的那个位置,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还露出□□的手臂和一小半细腻光滑如凝脂般的背,这画面怎么有点……香艳。
第一次帮人擦头难免有些笨拙,秦司屿怕太用力扯到季慕言的头发,手上的动作很轻,折腾了足足十五分钟才把头发擦完。
秦司屿给季慕言拉了拉被子,刚想出去,季慕言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秦司屿一愣,没能及时拨开季慕言的手。
季慕言没穿衣服,露出藕节般白皙修长的两条手臂,手臂线条流畅优美,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惹得人忍不住想细细把玩。
秦司屿嘶了一声,非常头疼地说道:“小朋友,睡着了可不能耍流氓,你知道你枕在多么危险的位置吗?!”
季慕言闻言似是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头还蹭了几下。
一向稳如老狗的秦司屿,慌了。
他咳了一声,偏头看着墙角,捏着被的一端给季慕言盖住了背,他想把季慕言的手臂挪开,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手抬起来又放下,恨不得变出一副手套戴上。
手足无措了足足一分钟,实在下不了手,秦司屿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先把季慕言叫起来再说。
秦司屿说道:“小季同志,麻烦你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耍流氓了。”
季慕言嫌吵,报复性地用脸蹭了蹭,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了进去。
秦司屿:“……”
他额角的青筋崩了出来。
季慕言脸正朝他的小兄弟,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布料,撩过他的皮肤,季慕言小半张脸露在外面,五官精致,安静的睡颜冲淡了他清冷气质,水润柔软的唇瓣微启,正好对着那个位置,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樱花香,是季慕言沐浴露的味道。
秦司屿觉得要是不石更一下,都对不起他良好的x功能。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情形发生,秦司屿用力摇了摇季慕言的肩膀,表情严肃了几分,“小季同志,你起来,我要跟你好好讨论一下姿势问题。”
季慕言还是没醒,他蹙眉翻了个身,面朝着秦司屿。
秦司屿这才发现季慕言双颊白里透粉,唇瓣微启,用嘴呼吸。
这状态不对啊,他动静这么大,季慕言怎么可能还没醒。
秦司屿把手放在季慕言额头上,额头滚烫,显然是发烧了。
季慕言过度劳累,大脑进入深度睡眠,皮肤饥渴症也犯了,还稍微有点低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识不清,黏着秦司屿不放的状态。
秦司屿紧紧蹙眉,他就离开了三天,怎么人就病了呢。
他拍了拍季慕言的肩膀,说道:“你发烧了,先放开,我去帮你去拿药。”
季慕言蹙了蹙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吵。”
秦司屿苦笑不得,季慕言这时候就像小朋友一样要哄着:“乖啊,你生病了要吃药,不吃药会越来越难受的,放心,我找到药很快就会回来的。”
季慕言没说话,秦司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等季慕言眉头舒展开后,他一遍柔声哄着:“言言乖啊,哥哥马上就回来了,”说着一边把手垫在季慕言头下,轻轻用力。
季慕言不满的哼哼了几声,倒也没反抗。
秦司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这还委屈上了。”
季慕言又哼哼了两声,这次更像是撒娇了。
秦司屿笑了一声,出去给季慕言找感冒退烧药。
他身体好,一年到头几乎不生病,家里有没有感冒退烧药他都不知道,不过还好他翻箱倒柜找到了。
秦司屿倒了杯温水,拿着药盒上楼哄季慕言吃药。
季慕言意识不清,秦司屿哄了半天他才睁开眼睛,秦司屿看他眼神迷茫又懵懂,像哄小孩那样说道:“乖,张开嘴,把药喝了,喝了药才能好。”
季慕言被秦司屿柔声哄得张开了嘴,秦司屿赶紧把胶囊喂下去,可谁知季慕言死活不喝水,只是将药含在嘴里,没有下咽。
秦司屿哭笑不得:“这又不是糖,你含在嘴里做什么,等待会胶囊化了,里面的药苦死你。”
季慕言蹙了蹙眉,小声道:“我讨厌苦。”
秦司屿趁机把水杯端道他嘴边,“咽下去就不苦了。”
季慕言这才把药咽了下去,然后他又双手搂着秦司屿的腰,把头埋秦司屿怀里,只留个后脑勺冲着他。
秦司屿摸了摸季慕言的头,问道:“生气了?”
季慕言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没有。”
这还闹上小脾气了,秦司屿勾了勾唇角,“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喂药了?”
季慕言没说话,小声哼哼。
秦司屿见自己猜对了,“生病了就要喝药,不喝药好不了的。”
“不是。”过了两三秒,季慕言才接着说道:“苦。”
“良药苦口。”季慕言发丝柔软,像手感很好的绸缎一般,秦司屿摸上了瘾。
季慕言沉默几秒,默默从秦司屿怀里出来,蜷缩在被子里,被子外面只留下一缕黑发。
秦司屿怕他呼吸不通畅,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别生气了,你都快气成河豚了。”秦司屿只哄过小朋友,拿出了哄小孩的那一套:“等你好了,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芒果慕斯吃好不好?”
季慕言蹙了蹙眉,“……十个。”
秦司屿憋着笑:“好,就十个。”
秦司屿见季慕言还缩在被子里,故意逗呀:“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啊。”
季慕言没说话,只是翻个身,一只手紧紧搂着秦司屿的腰,另一种手拽着秦司屿的衣襟,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色。
秦司屿见状去掰季慕言的手,结果季慕言更用力了。
秦司屿只能放下手,轻轻拍着季慕言的背哄道:“乖啊,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季慕言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秦司屿只好说道:“你这样抓着我,我没法躺着睡觉了。”
季慕言睁眼看着他,目光有些委屈,“你骗人。”
秦司屿摸摸季慕言的头,有些好笑地想:季慕言怎么一生病就像个小孩子了呢。
“我不骗人。”
季慕言不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秦司屿,仿佛他一闭眼,秦司屿就会跑一样。
秦司屿见季慕言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强撑着瞪大眼睛看着他,撑了五秒就开始眼皮打架,合上眼了又不放心,睡一会就像突然惊醒般睁开眼看着他,几个来回之后,秦司屿被逗笑了。
秦司屿抬手遮住季慕言的眼,把人抱在床上,季慕言以为他要走,又开始挣扎,秦司屿没有办法,便也躺在了床上,隔着被子搂住季慕言的腰。
季慕言挣扎不动,见秦司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只手抓住了秦司屿的衣领,窝在秦司屿怀里睡着了。
秦司屿和衣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后见季慕言睡深了,便想抬手试一下季慕言额头的温度,结果他刚一抬手季慕言就察觉到了,像小动物一样委屈地哼哼,秦司屿拍着他的后背哄了一会才好。
秦司屿本来还想等季慕言睡着之后就走的,现在看如果不想弄醒季慕言,他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躺着吧,他胳膊不能动,就只好头抵头,用额头试了一下季慕言的体温。
额头不像刚才那样热了,秦司屿放下心来,身体的疲惫瞬间翻涌上来,秦司屿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秦司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他怀里钻,他在黑夜里困顿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他是在哪里。
怀中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转过头去,借着月光,秦司屿看到季慕言正窝在他颈窝里,睡颜像天使一般美好。
秦司屿想起了睡前的事,他抬手试了试季慕言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烧了。
秦司屿放下心来,准备接着睡去,大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哪里不动。
他怎么和季慕言盖着同一床被子?
同一床被子?
秦司屿瞬间清醒了。
这么说来,季慕言窝在他怀里,被子下的季慕言……未着寸缕???
秦司屿身体僵直,不敢动也不敢往下看,意识到现状后,怀中的柔软更加明显,秦司屿此时无比庆幸他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不过好在季慕言没有再抓着他的衣服,秦司屿往旁边翻身,然后立刻用被子把季慕言裹起来,怕季慕言再乱动,他索性就把季慕言卷成小煎饼。
季慕言的皮肤饥渴症还没好,此时接触不到秦司屿,下意识蹙起眉来,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秦司屿隔着被子拍了拍季慕言的背,季慕言病了像小块小粘糕,格外黏他。
秦司屿的这个举动安抚到了季慕言,再加上身边环绕着秦司屿的气息,季慕言很快舒展开眉头,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秦司屿怕季慕言再钻到他怀里来,索性就把季慕言小卷饼抱在怀里,让他动也动不得。
第二天秦司屿一大早就醒了,昨天他和衣而睡,晚上也不敢乱动,一早起来身体僵硬得厉害。
秦司屿蹙着眉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捏了捏眉心,才稍微感觉好一点了。
他用手背试了一下季慕言的体温,见不发烧了他才放下心。
秦司屿轻手轻脚地下床,从房里出来。
他会做的唯一一道菜就是牛排,这是他为了拍戏学的,当时他跟着名厨整整学了两个月,水平都可以自己开餐厅了,不过其他的菜,秦司屿是一窍不通。
秦司屿在网上查了查如何熬粥,照着葫芦画瓢给季慕言熬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熬粥的过程非常艰辛,虽然他这公寓有厨房,但他从没进来过,盐罐都不知道是哪个,只能翻箱倒柜地找。
一番折腾后粥终于熬好了,秦司屿尝了一口,意外地挑了挑眉。
竟然还可以。
可能是因为这粥太简单了吧。
秦司屿端着粥上去,看到季慕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墙面出神。
秦司屿笑了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季慕言闻言看向他,眼神如初雪般冰冷清冽,他一字一顿道:“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没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解释。
秦司屿心跳乱了,呼吸也乱了。
季慕言立刻贴了上来,头枕着秦司屿腿,手紧紧抱着秦司屿的腰。
秦司屿顿时僵住不敢动。
秦司屿本来是怕季慕言这样睡会着凉,帮他盖被子的,结果走近了才发现季慕言的头发还是湿的,湿着头发睡觉极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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