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容感到大势已去,面容沮丧的缓步回到自己的华露殿,心知这里就是自己即将要养老的地方,命人关上宫门,自己则走进了佛堂之中。
此后的岁月中,萧昭容很少出来走动,每日诵经念佛,通常就是一整天,以至于宫人都快要把她给忘记。
萧昭容一颗极度浮躁的心,在佛像之前开始冷静下来,但是她却搅动了另外一颗不安的心,让一个原本无辜可以远离是非的孩子,有了非分之想。
李恪等萧昭容离开之后,翻出了藏在锦囊里的那个桃核龙舟。正面确实有个忠字,但是由于摩挲的时间很长,另一面的字迹看不清楚。
李恪慢慢琢磨着萧昭容的故事,关于他的身世以及母妃的经历,李恪早就知晓的清清楚楚,猛然间,一个字映照在李恪脑海之中,昭!
母妃的名讳就是杨昭,与李恪的大舅,也就是杨广和萧皇后的长子杨昭同名同姓,这可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
李恪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把那个模糊的字迹仔细辨认,很快便可以确定,那就是个昭字!一颗年轻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预言母妃的后人会有一位皇帝,难道说的就是自己吗?
李恪心乱如麻,手一抖把桃核龙舟掉在地上,慌张张弯腰去捡,手抖得实在是厉害,竟然好几次才捡起来,唯恐有人看见,匆忙塞怀中,小跑着溜了。
次日李恪向母妃去请安,杨淑妃也察觉儿子的异样,几番打听后,李恪并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杨淑妃知道这个儿子学业刻苦,派人熬了补汤过来给儿子养身体,心里盘算着儿子长大了,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及早赶赴封地为正道。
唐军大败吐谷浑。天下基本安定下来,也有吐蕃王朝的松赞干布以此为契机,出兵击败党项、白兰羌、直逼唐朝松州。
“松赞干布自不量力,侵我大唐。朕欲举兵征讨。诸位以为如何?”李世民沉声问道。
不出意外,朝堂一边倒的呼声,吐蕃王朝不足为惧,当然是要干一场了。提到松赞干布这个人,袁紫烟不由眼前一亮。历史上比较成功过的和亲之一的主角,便是他啊。
“陛下,臣以为大可不必兴师动众。”袁紫烟说道:“贞观八年,大唐出使吐蕃,洽谈融洽,当时松赞干布便提出要与大唐通婚,现如今完全可以令公主下嫁求和。”
李世民沉吟片刻,说道:“吐蕃倒是富饶,不会委屈了公主,只不过这松赞干布野心勃勃。一再要求和亲,令人烦恼。朕轻易同意,岂不是失了大唐的威仪?”
“陛下,臣听闻松赞干布十三岁时便成为吐蕃第三十三代赞普,仅用了三年时间便再度统一吐蕃,其才不可小觑。另外这松赞干布年纪不大,相貌英俊,若能与大唐公主和亲,定能成就一番佳话!”袁紫烟眼睛直冒小星星。
文臣们大都也转变了态度,用和亲的方式来避免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是再合适不过。但是李世民作为父亲却有些不甘心,眼下年龄差不多的也就只有高阳而已。但是高阳是李世民的掌心宝,心头肉,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袁紫烟看出李世民的心思。笑着说道:“陛下,那松赞干布极其尊崇大唐文化,不管是哪位公主嫁给他,都会受到最高的礼待。当然眼下没有必要主动提出,可以派军先锉其锐气,看其反应。若是松赞干布有意求和。必定会主动退出所占领地,并会遣使谢罪,反之,乘胜追击的话,我等亦不用心慈手软!”
“国师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到嘴的肥肉怎会轻易抛弃?你又如何判定松赞干布会退出领地?”长孙无忌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所以说,这完全可以考验松赞干布对大唐仰慕究竟是真还是假。”袁紫烟淡淡说道。
“好,就如此说定。”李世民不等众人表态,立刻拍了板。
随后命唐将牛进达率领唐军先锋队正面迎战吐蕃大军,十分顺利的是,松赞干布并没有予以顽强抵抗,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一仗,随机后退。消息传到朝野,众人都暗自猜测,应该是又被军师说中了,确实没有打的意思。
李世民依然还为送哪位公主离开发愁,到底又派出了重量级人物侯君集率领十万大军赶赴战场。
侯君集雄赳赳气昂昂,满以为会再度立功,但是令他十分郁闷的是,还没赶到,人家吐蕃军就主动退了,不留一丝痕迹,跟军师预测的一样一样的。
之后,松赞干布果然遣使谢罪,同时还带来了黄金珠宝好几大车,其意不言而喻,想要再次请求赐婚。
“尊敬的陛下,我主倾慕唐朝文化,更是艳羡吐谷浑、突厥等地都有公主和亲,所以想请求陛下赐一位公主。”使者谦卑而又诚恳的说道。
李世民看了眼袁紫烟,袁紫烟自然是极力促成这事,群臣也都希望看到皆大欢喜的局面,带着几分期许的眼神看着李世民。
“陛下,这是赞普的画像。实不相瞒,赞普本人比画像更有气度。”使者竟然还带了照片来,足可见松赞干布对这个唐朝公主妻子多么的期待。
画像展开,不少人心中都暗自赞了一个,眉目英俊,气度超俗,更有少年老成的霸气和王者风范,这人品相貌放在长安,那也得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帅哥。
“容朕思虑,使者先行住下,改日再谈。”李世民最终没有当面下定决心。
退朝之后,李世民考虑了很久,依然无法下定决心把高阳公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但是其他公主又都未成年,如果不能让松赞干布满意,反而是适得其反,令人生厌。
哎,都是袁紫烟搞出什么和亲,直接把吐蕃打服了不就得了!不行,还得跟袁紫烟商量,李世民立刻派人去请国师过来,有要事商议。
“呵呵,世民,怎么不舍得女儿啊?”袁紫烟笑着问道,刚说完,巧的很,高阳公主跑了过来,拿起画像看了一眼。
“哇,这画上男子是谁?”高阳公主看了一眼,立刻就露出感兴趣的姿态,李世民劈手夺了过来,轻描淡写:“是吐蕃的赞普,没什么好看的。”
“松赞干布?”高阳在宫中也不是一无所知,兴奋的问道:“我听说他可是个大英雄,其父遇害,吐蕃分裂,他小小年纪便能力缆狂澜,真乃豪杰!”
李世民打开女儿竖起的大拇指,说道:“有你何事?!”
“父皇,是不是要和亲啊?”高阳公主又凑前问道,从她的表情里看得出,她又对这个松赞干布动了心思。
反过来说,高阳公主的眼光还真的不错,不管是房遗直还是松赞干布,都是人中龙凤,嫁给哪一个都会幸福一生。
“确实没你的事儿,高阳乖啊,回去歇着吧。”
袁紫烟也补充了一句,高阳很是遗憾的离开,以为并没有这回事儿。李世民却有些意外:“紫烟,宫中适龄宫中也就高阳最合适,难道你也不舍得她吗?”
“我哪敢打你心肝宝贝的主意啊!”袁紫烟嗔了一句,认真的说道:“世民,以往和亲不见得都是真正的公主,许多宗室女亦可充数。说句实话,如果高阳真的嫁过去,也一定会受到吐蕃百姓的最高礼遇,但是我觉得她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愿闻其详。”
“首先来说,松赞干布极有诚意,我们大唐当然也不能含糊。公主身份可以册封,但必须是贤德多才的女子才行,这样能置身于文化传播工作。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事情,设计纺织、教育、礼仪、农业等等各个方面。所以说,这个女孩子不仅要美,而且要博学多才,更重要的一点,需得能吃苦耐劳,肯为此奉献。”
“嗯,照你这么说来,高阳骄纵,确实不太适合。”李世民微微点头,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哼,竟敢小瞧我!”门外此时正在偷听的高阳公主十分不乐意,扭头气哼哼的回去了,心里对袁紫烟的恨意更是多了一重。自古美女爱英雄,什么远啊近了的,还拿着为自己好做借口,其实就是想抬举哪家宗室,给自己拉关系。
李世民立刻变得高兴起来,不用自家姑娘远嫁,还能促进大唐与吐蕃的文化交流,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随后,李世民便将这个工作交由袁紫烟亲自打理。袁紫烟也没有怠慢,立即着手,让所有适龄未嫁未曾许配的宗室女进宫。
由于吐蕃经济富饶,不少王室对此心动不已,何况还能将女儿册封为公主,一时间宫中美女如云,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为了公平起见,袁紫烟给她们随机编号,彼此不知道姓氏,注重内在的考核和选拔。身材外貌气度声音等等是第一关,然后是才艺表演,这两项都由武媚亲自把关,到了最后面试的时候,所剩下只有七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