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帝京101住院部长廊,值班医生和护士当看到一脸阴郁、拄着拐杖步履匆匆的尤憬怀时,均是一愣,但很快恢复镇定,纷纷点头示意道:
“老首长好!”
侧身让过走廊的医生、护士,望着远走的一行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转身离开。
“咔嚓···”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房间的角落里亮着一盏落地台灯,泛着晕黄的光。从房门处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房门,映着黑夜的光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待门声响起时恰巧转过了身,似乎对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人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这么晚了,您何必再跑一趟?”
说话间,尤正修走到角落前把灯光又调亮了一个度,轻声的扯过旁边的座椅但被老爷子摆手制止了。
“不要出声吵到丫头休息。”
关心则乱,整个房间铺的软毛地毯又怎么会发出声响,更何况床上躺着的人,从出了急诊室连醒来的征兆都没有,又何来打扰一说,他倒是希望能够吵到她。
在禾叔的搀扶下走进的老爷子,借着光亮,看着躺在病床上人儿的脸庞,一目了然的憔悴,脸色更是呈现着病态的苍白,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手放于胸前,一手放在床沿边上,手背上的注射器让老爷子微微皱起了眉。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丝生存的气息。
最终,还是坐下来的老爷子,双手交叠的柱着杖柄,目光从病床上的人身上转移到了一旁在了一旁的尤正修,眼神暗沉,声音沙哑、沉闷。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老爷子的质问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尤正修,漫不经心的调整着滴管的流速。这般模样的他,看在老爷子的眼中着实火大。对于这父子两人的相处方式,没人能比禾叔更了解的了,无时无刻不再二人之间充当和事老、润滑剂的禾叔在老爷子没有发火前忙出声道:
“来之前,尤啓那孩子被关进了善堂,恐怕今晚又要在里面过夜了。”
禾叔的话中,多少能听的出可怜的意味。如此一说,老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罚他跪善堂还是轻的,晚丫头早上出来时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无事还好,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剥了那臭小子的皮!”
相对于老爷子的暴躁,尤正修异常的冷静,冷静到无一丝波澜,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尤正修。
一手拿着棉签,一手端着纸杯,小心翼翼、轻柔蘸着虞归晚干燥的唇,尤正修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这件事怨不得尤啓。”
对尤正修的言论,老爷子并不苟同,厉声反问道:
“这件事不怨他,怨谁?若他不撺掇着晚丫头去找你,晚丫头又怎么会被车撞?知道你对那臭小子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看我······”
“怨我!”
老爷子的话未落,便被尤正修的话堵在了嘴里,以至于厉声厉色的老爷子,瞬间哑口无声。反观尤正修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加的轻柔。
“是我的错,这段时间忽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