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佛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还。
“尤景怀你快点啊,电影马上要开场了!”
镂空的雕花窗下,三两个少年,四下打量着,压低着嗓音催促着窗子里的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几个人,顿时急的抓耳挠腮,却又不敢放肆的大声喧哗,不得不换种法子。
“嘎、嘎、嘎、嘎”
粗噶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惹得窗下的几个少年,忍不住朝其中一人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吐槽道:
“你他妈的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叫声,莫不是非要把尤家的阿黄给招了来?看我的!”
话落,只见另一个少年,手作扩音状,深吸一口气。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噗,哈哈哈哈······
萧几璋,你这鹧鸪比我乌鸦也好不到那去吧!”
瞬间,哄的一声笑,惹得少年目光含箭,嗖嗖的朝嘲笑他的人射去。
打闹正酣时,头顶上方的镂空雕花窗由内而外的打开,一缕淡淡的檀香飘出窗外,窜进了少年的鼻腔中,便听上方传来一句嘲讽:
“做坏事还不低调点,怕是别人不知道是吧?”
说话间,便见一个身影,利索的越出窗外,从左往右依次朝蹲在墙角处的几人一个爆栗,跑开的同时还不忘提醒着。
“趁阿黄还没发现,还不快跑!”
被提醒的几人中,窜出一声叫骂:
“尤景怀,你丫的又下黑手。”
此时的夕阳,犹如一颗鸭蛋黄,挂在了天边,映衬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们。
“当当当当·····”
甚是欢脱的少年们,听到身后的响声,欢快的脚步顿时凌乱了,上一秒还是向阳小葵花得意洋洋,下一秒犹如便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
稍息、立正,步调一致的朝后转去。
只见那扇大开的雕花窗前,笔直着站着一位少女,手拿一把黄花梨木的牛角梳,笑意浅浅的望着对面的一群少年。
“萧几璋,你皮又紧了是不是?”
大松一口气的少年们,自动忽视了少女婉转清澈的声调。纷纷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朝她示意着。
没有收敛的少女故意作对般,声调又高了一度:
“萧几璋,你又撺掇我们家少爷干什么坏事?”
见她这般故意,眉毛都皱到一起的少年,不得不做出双手求饶的姿势,嘴里还讨好着:
“小点声,姑奶奶!”
同时,还不忘朝身边的双手抱胸,看热闹的同伴抱怨道:
“尤景怀,你家的丫头都要爬到你头上拉屎了,你都不管管?”
只见抱胸少年,眉尖轻挑。
“我乐意,你有意见?”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萧几璋,鼓着腮帮子的两颊一阵青一阵白,仇视着两人。
“回来给你带马蹄糕!可好?”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窗下的尤景怀,望着窗台上巧盼生息的少女,嘴角轻翘:
“回来给我家阿虞带最爱吃的京八件,可好?”
听此,少女的眸子宛如星河璀璨,被风吹起的发打在了花窗上,下巴微抬,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目光倾斜四十五度,低喃道:
“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此刻,被惊艳了一地的时光·······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又别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