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安厌烦她,她同样也不想跟他纠缠。
这么弱鸡病怏怏的身子骨,就算是个好人看着也不像是个长寿的,她蹲的时间有些长,头也有些晕,顺手将随身的手帕铺在了干草上面盘腿坐下了下来。
“没教养!”许世安好像事事看她不顺眼。
晏七七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行行行,我没教养,你有教养,你全家都有教养!”
许世安万万没想到晏七七竟然还敢还嘴,气得他直哆嗦,“你……你这个泼妇!”
听到他这么骂自己,晏七七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有些想笑。
她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许公子,我今天来呢,是有两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许世安直接将头扭向一边,像是压根都不想看见她一样。
晏七七丝毫不介意,继续说道:“这第一件事情嘛,就是劳烦您在解聘书上画个押,然后咱们两个人的婚约就算是彻底解除了,从今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第二件事情嘛,就是之前我年少无知,请人转送过你一个用草编的蛐蛐,也劳烦您还给我……”
晏七七本人的确不知道许世安是哪号人物,但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却对许世安一见钟情,但那也只是暗恋,怂到根本不敢去表白,克己复礼闺阁礼仪背的滚瓜烂熟又怎么会做出请求皇后娘娘赐婚这么大胆的事情来?
许世安冷哼一声:“什么蛐蛐,破玩意早就丢了。”
“这就好,之前的事情,咱们就当是个误会,在这里我谢谢许公子了,对了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既然我们双方协议达成,不日公子您就可以回家啦,那咱们就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说完这句话,晏七七还特别正经的拱起双手给他做了个辑。
在她看来,是要感谢许世安的,感谢他不娶之恩。
许世安静静的看着她,明明长得这么丑,偏偏说话的时候,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兔,神采飞扬,尤其是一双眼睛,清亮有神盛着盈盈水光,耀眼生辉,晃的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这个丫头,怎么感觉好像跟洛公主说的不一样。
等许世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只有她遗落下来的那个方帕,人早就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狱卒也过来了,给他开了门,告诉他可以回家了。
晏七七回到家中拿着解聘书看了又看,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本来以为相当棘手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而且还换来了皇帝的一道圣旨,允许她今后亲事自己做主,甚至为了安慰她,又奖励给了她不少金银财宝。
晏七七别的什么都不喜欢,她只喜欢钱。
你以为有钱能买来快乐吗?当然,有钱的快乐多的你想象不到,这些财宝晏天霁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索性晏七七自己拿去钱庄全部换成了银票,这样拿起来方便,也不会那么显眼招摇。
她想着等自己凑够了钱,就能去药王谷找黑佛手了,那时候自己这孱弱的身子自己调养起来也会方便许多。
只是消息还不够明确,虽然知道了药王谷,但是这个地方在东南西北哪个角落她还是两眼一抹黑,还是要想个法子弄清楚具体位置才行。
有了皇帝的圣旨做靠山,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探询药王谷了,这些天晏七七一直早出晚归到山里采药好配几种养颜的秘方来,所以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她是毫不关心。
直到这天,晏天霁吃饭的时候竟然不自觉笑出了声来,晏七七觉得惊讶,随口问了一句,晏天霁屏退伺候的佣人房间里只剩父女两人的时候才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
“真是老天有眼,许丞的长子得了怪病,只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许世安要死了?”
晏七七大吃一惊,不会吧,只不过在天牢里呆了几天,命都要没了?
那天她去天牢的时候也暗地里看了一眼许世安的伤势,虽然血淋淋的看着吓人,但是那地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才过去几天?
晏天霁因为当初许世安退了自己女儿的亲事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许世安出了事,他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女儿没有嫁过去就做寡妇,一方面也对许家这么作践自己的女儿感到心痛,许世安出了事,他没有点炮仗庆祝,已然是格外有教养了!
晏天霁扒着碗里的饭满不在乎,“据说药石罔顾,请了各种名医都说没救了,现在许丞病急乱投医已经贴榜招天下能人异士,但凡能就他儿子的,赏钱黄金二十万两!”
“咳咳咳……”晏七七被饭呛住了。
黄金二十万两,看来许丞还真是下了血本。
晏七七心中暗喜起来,如果她能治好许世安,那她的路费和去药王谷的生活费都有了!
能好吃好喝好玩的去药王谷,还能有结余。
打定主意后的晏七七随便扒了几口饭,就起身向晏天霁告辞,说自己有事先回房了。
晏天霁自然丝毫没有怀疑,还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晏七七回到房间里找出上次的男装换下,这次她留了个心眼,剪下自己几缕头发做了个胡子贴上,悠闲的朝集市口出发了。
招贤榜那里围了不少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听说赏钱是黄金二十万两,都是交头接耳的。
“这位兄台,为什么还没人揭榜啊?”晏七七上前压低声音问了一位面相看着挺友好的男人。
那人指了指榜:“怎么没人来揭,你看这浆糊都还没干呢,一贴就被人撕了,然后据说进去过许府的人都说许公子命不久矣,所以这榜就一直在这撕了贴,贴了又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