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少侠能主动请缨,朕十分高兴。”杨之慷欣喜道。在他看来,温泽明乃朱雀塔的高徒,实力至少不会逊色于呼延狂风。呼延狂风和温泽明都是四阶术者,双方看起来也互不占便宜。
温泽明此次代表朱雀塔而来,朱雀塔塔主半年前已经闭关了,一直还未出关,塔内事务都交给他来处理。作为朱雀塔塔主南宫玉的两大爱徒之一,也是朱雀塔首徒,温泽明的实力在同龄人中的确不凡。
“朱雀塔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北寒宫相提并论。”呼延狂风扫了温泽明一眼,极为不屑。的确,虽然同为八大名门,朱雀塔比之北寒宫还是弱了许多。
温泽明本就心高气傲,此时听闻师门被辱,顿生怒气。他强忍愤怒,先是冲着上首的杨之慷一礼,随即才对呼延狂风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北寒宫的实力了。”
在杨之慷的授意下,很快就有宫人把两人之前上缴的兵器端至两人身旁。呼延狂风的兵器依旧是那柄弯刀,而温泽明所持的武器和南宫梨雨一样,皆是一把长剑。
两人对施一礼,气氛瞬间凝聚到冰点。
“砰!”,呼延狂风抢先出手,他似乎想要速战速决,给帝国一个下马威。不过温泽明也不是省油的灯,霸道的一剑横在身前,架住了呼延狂风的弯刀。
但呼延狂风人称“快刀无形”,刀速快似鬼魅,只闻刀声,不见刀影,晃得人眼花缭乱。水蛇扭转,与红色的火辰撞击在一起,双方势均力敌。
“不错,这呼延狂风的刀虽然快不过剥皮弟弟,但也算惊人了。林小子能够击败这般强大的对手,看来‘春之谜境’的奇遇,让他受益良多啊!”凌封羽眼观比赛,思绪却转向还身在遥远北国的林烈云。
凌封羽和林烈云的关系亲密,林烈云大部分的事情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他,在“春之谜境”的偶遇也没有隐瞒。
朱雀塔的剑法以刚猛著称,速度上有所欠缺,但这对于温泽明而言,自卫也足已。当呼延狂风的刀贴向温泽明的时候,温泽明及时的一刀总能逼退呼延狂风。
“好快的刀,我得想办法找到他的破绽才行。不能总是被动防御,这样下去,陛下和朱雀塔的颜面也无光。”温泽明暗道。
与此同时,呼延狂风也在心中想道:“这人一直在防御,应该是跟不上我的速度。但他的剑法很霸道,我与他对招竟然会有种握不住刀的感觉。”
不久,两人已经对上了数十招,呼延狂风似乎急于求胜,心态变得越来越焦躁,刀法也开始乱了起来。
“他的刀乱了,好机会。”温泽明大喜,一剑把对手砍来的弯刀裆开,随即一剑刺向对手的破绽。
“凤羽破!”
一只火红色凤凰腾空而起,凤舞九天,冲破雷辰的阻隔,一头扑进了呼延狂风的怀里,像是要把对方焚烧殆尽。凤凰翔天外,似乎此战胜负已定。
然而,呼延狂风的嘴角却咧出了一抹阴笑。火凤凰所过之处,万物皆化为灰烬,呼延狂风的身影,在凤凰掠过之后,消失无踪。但温泽明很清楚,他的“凤羽破”根本还没有碰及到对手。
“去死吧!”电光在温泽明的背后闪现,呼延狂风手中弯刀长驱而入,直指温泽明的后胸。呼延狂风出招狠辣,这刀居然是想要对方的性命。
“你也太小瞧我了。”迎接呼延狂风的,却是温泽明的冷笑,以及忽然腾空而起的雄雄火焰。火辰纵情肆掠,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一栋火墙格挡在呼延狂风的面前。
“羽炎壁!”,温泽明轻松地转过身,隔着火墙冷冷地望着呼延狂风的方向。此时此刻,呼延狂风的弯刀就如同撞击在了一块钢铁上,火辰引起的高温透过刀身,清楚地传达到他的手心中。
温泽明占了优势,便想趁胜追击,只见他脚步移动,便想绕过火墙,从后方袭击呼延狂风。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赤色一片的火墙忽然潜进了一抹黑色。这抹黑色迅速朝着四周蔓延,所过之处,火辰纷纷躲避,没多久,红色的火墙山立即被一片黑暗所侵蚀。
变化发生得太快了,温泽明还在惊讶于火墙的变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对手可不会作无故的等待。悄无声息的,一把沾染着黑色辰力的弯刀穿透了火墙,笔直地刺进了温泽明的体内。
身体的剧烈疼痛立即让温泽明清醒过来,他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满眼尽是不解之色。刀拔血溅,温泽明屈膝跪在地上,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一片。
火辰随着主人的战败而消失,但那诡异的黑色辰力却仍粘在呼延狂风的刀上。呼延狂风走到温泽明面前,目光中流露着疯狂的杀戮:“在我们那,输掉的人可是要被杀的。”
呼延狂风把弯刀高高举起,似乎打算一刀劈下,把温泽明的脑袋给砍下来。见事态急剧恶化,杨之慷大惊,忙出言制止道:“比赛切磋而已,切莫伤及性命。”
然而呼延狂风却不顾帝国皇帝的阻止,弯刀往下劈落,他就是想借温泽明之死来引起帝国对狼族的仇视。
“砰!”,危急关头,一把大刀架住了呼延狂风的弯刀。与此同时,一把粗狂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呼延狂风,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在冰狼王国能横着走,但到了帝国,你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呼延狂风把刀抽回,侧眼一望,顿时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玄武军的张山将军。”
那名被称为山的人是一名身高接近两米的巨汉,他那雄壮的身板就似铁板一般。玄武军大将军曹琥诚不可能离开广武城,于是只能派属下的得力大将代表玄武军参加今夜的晚宴。
张山在北国还是颇有名气,虽然这些年帝国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不多,但每一次战争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并且屡立战功、威名赫赫。因此,呼延狂风与这位将军也是有过几次交手。
“要说你们狼族那比武输了的人就要受死的规矩,你呼延狂风第一个就该去死。难道你忘了,是谁不久前在冰狼王面前输了的?”张山冷笑道。
想起自己屈辱地输给林烈云,呼延狂风心底就涌起一阵烦躁,他冷哼一声,喝道:“我的耻辱,我自己能够讨回来,不需要张将军操心。张将军此番挺身而出,是想与我在你们皇帝面前一战吗?”
“我们一年前在狼山一战还未有胜负,今日就借此机会,就来个了断吧。”张山喝道。
“正有此意。”呼延狂风提起刀,刀尖指着对手,冷冷地道。
张山也握紧大刀,先是朝杨之慷躬身一礼,得到后者的准许后,他才再次面对呼延狂风,喝道:“出招吧!”
重伤倒地的温泽明立即被人抬了下去,两人的打斗算是拉开了。
虽说张山现在气势十足,但其实内心也有些不安。对于方才忽然出现的黑色辰力,他原先一无所知,在以往的战争中,他也从未见呼延狂风使用过。
“刚才那种和暗辰颜色一样的辰力,就是林小子曾提到的‘贪狼’吧!”凌封羽默默在坐在一旁观战。当“贪狼”出现的时候,虽然他与呼延狂风隔得老远,但他体内的辰力竟然也出现了一些变化。变化很微弱,可那种让辰力惊惧的感觉,他还是感应到了。
凌封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呼延狂风,等待着“贪狼”的下一次现身。
“砰砰砰砰!”,两柄刀剧烈地碰撞,擦起的火花足以令围观者一阵心悸。张山使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次地出刀就如同千斤巨鼎砸下,似乎有开山断流的威力。
不过他与呼延狂风对上,似乎也是有着几分吃力。呼延狂风的刀法以快闻名,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他的刀速也不为过,他的每一次出刀,总是能够能让人措手不及。也幸亏张山久经战阵,这才不至于落败。
“这张山,输定了。他的刀法适合于战场的搏杀,但是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难有优势,特别是遇到像呼延狂风这般以速度著称的对手。”凌封羽摇了摇头,心道:“‘贪狼’是暂时不会出现的了。”
而在此时,已经有一个人开始按耐不住,握着酒杯的手情不自禁地发力,顿时,一只黄金打造的酒杯就被他捏的变形。
“区区蛮夷,胆敢在天云城放肆,真欺我大夏族无人?迟早有一天,本王要把这群化外之民统统清除。”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说得斩钉截铁,立即这话引起了凌封羽的注意。
凌封羽微微偏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坐在自己旁边的秦王杨之桓。秦王、淮王这两兄弟一上一下,正好把凌封羽夹在中间。
凌封羽对于这位王爷有一些了解,据说他是一位“爱闯祸”的王爷,让人头疼的程度,比之“三大纨绔“加起来更甚。不过这倒不是说杨之桓喜欢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相反,这人的正义感很强,尤其厌恶那些恶霸的行径。帝都的恶少们最怕就是遇到他,因为秦王只要一看到欺凌的现象,就立马出手,而且下手没轻没重,恶少们没少受这位王爷的拳头。
干好事有时候也未必会受到别人的夸赞,秦王从小就被那群恶少的长辈投诉,早就习惯了。以前王统大帝还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提醒他出手不要太狠,但等到大帝逝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他了。
“看样子,秦王有出手的想法。时常听人说,秦王有王统大帝的遗风,也不知是真是假,现在正好可以一探究竟。”凌封羽暗暗想道。
与此同时,战斗中的两人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刀光来往,凶险万分。
“吃我一刀!”张山凌空跃起,对着呼延狂风当头一刀,刀身上的罡之霸道大盛,就似一轮耀眼的太阳,让人望之生畏。但呼延狂风却不躲不闪,身体“虚化”犹如流水,避过从天而降的大刀,直接撞进了张山大开的空门之中。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次呼延狂风是直取要害,一刀穿透了张山的胸膛。他的身形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一招得手,立即落回地面,随后用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着杨之慷,像是在嘲讽帝国的羸弱。
“砰!”,张山的身体摔倒在地面,再也没了动弹。随即立即有几名宫人上前,其中一人探了探张山的鼻息,立马脸色苍白地冲着杨之慷喊道:“陛下,不好了!张将军他??????他死了。”
这宫人的话就像一枚石子掷入水中,激荡起阵阵涟漪。众皆哗然,当即就有好几人愤而起身,扬言要为张山报仇。
面对着这些愤怒的人,呼延狂风只不过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不屑地道:“一群垃圾,就算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呼延狂风这嚣张的话更是让在场的帝国官员们受不了,特别是那些武官,一个个握紧拳头,站起身,打算狠狠教训这不是好歹的狼族人一顿。十几名愤怒的武官围着呼延狂风,但呼延狂风却是冷笑连连,丝毫不以自己深陷的境地而忧虑。
“够了!你们都给本王坐下!”犹如狮子咆哮,又似天落惊雷,寂灭了一切声响。
闻此大吼,吼声中蕴含的罡气波动,令得呼延狂风也不禁骤然色变。“好强!会是谁?”
秦王杨之桓握紧双拳、目眦欲裂。他傲然挺立在呼延狂风的十数米外,冷冷地对着呼延狂风道:“本王来做你的对手。”
“你是何人?我刀下不杀无名小卒。”呼延狂风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份桀骜。
秦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杀气毕露,一字一顿清晰而答:“秦王杨之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