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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法德姆短篇故事:入学(上)(1 / 1)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涅法德姆学院的名号,开始在这座城市的年轻学生间广泛流传。在这所学院的存在随着各类证据不断曝光,从都市传说变成无可辩驳的事实前,我也一度认为那不过是一个谣言,浑然脱胎于一种对我们所共同承受着的“反青春的校园生活”的逆反心理。

这所学校的创办者显然一个(或一群)怪人,这一点,光从学校古怪的招生和教学模式中就可见一斑。这所学校里最低的年级是高中二年级,那刚好也是我所处的年级,最高的年级确是没有上限。任何一所高中完成一学年学业的学生均可申请入学。

而且任何被这所学校录取的学员,都可以在免学费的情况下自由享用学校的一切教学设施,非但食宿全免,每个月还给予每位学员明显高于这座城市居民平均工资的津贴。

学校没有考试,没有文凭,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前途----在这个世界上,天堂的坏处总是大同小异。

虽然理论上说,根据没有年龄上限的规定,一旦入学,只要故意摆烂一直留级,就可以在涅法德姆做一辈子的寄生虫,问题就在于,没有人知道学校本身将会存在多久。换句话说,这所学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关门大吉。到时候,靠着指望靠学校养自己一辈子的家伙会面临何等尴尬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从某种角度说,创立这所学校的家伙是一群疯子,却也是一群极端的理想主义者。这一点,从其组建的由一群师范学校毕业后中二病还没好透的年轻教师,以及各路在主流学术圈被当成疯子的偏执狂组成的团队就可见一斑。

总而言之,涅法德姆从一开始就是以任何束缚人性自由的现实得失和学术偏见都必须被无情拆毁的乌托邦为蓝图,被建立起来的学院。任何一个学生都可以沿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研究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尽管到目前为止,是否有哪个学生提出的研究项目曾切实展开过,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想在人间建造天堂的执念都将造出一个人间地狱,此言不假,只要看一眼入学的新鲜劲过后,那里的学员们是如何在过度无拘无束的自由环境中荒废自己的青春,就算是那些在升学率不到三成的末流中学垫底的纯学渣看了,也一定会觉得脸红。

由于涅法德姆并没有什么硬性的入学条件,申请者是否被录取,仅凭面试官的一念之鉴。

我还记得自己去面试的那个午后,天色阴沉而昏暗,还时不时地地飘着冷雨。我在公车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后,在一个被杂草和泥塘包围了的锈迹斑斑的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一辆上白下蓝的校车,沿着蜿蜒崎岖的烂泥地摇摇晃晃地开来。在校车停在了标牌前,我在车体的侧面看到了涅法德姆的魔性校徽-----一个由白色和紫藤色两色构成的鸦身蝎尾的生物,在圆形背景环中央高扬着双翼。

我上车后独自坐在了车厢后部靠窗的位置,而玲则坐在了车厢靠前的位置。车厢里铺着横条纹的木制地板,上面似乎还喷洒了气味淡雅的香水,座椅和扶手则分别是塑料和碳纤维质地,各自涂上了不同的颜色,色彩与色彩之间有明显的区隔与边界,整体看来却又有一种相得益彰的协和感。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车子开动后掠过窗外的景物,大片忽高忽低的丘陵地上,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棵孤木在凄风苦雨中摇摆着枝头,放眼望去整就是烟里带黄的一片泥泞,还时不时可以看见易拉罐、塑料袋甚至卫生巾之类的杂物点缀期间。

车辆行驶在高低起伏的路面上,本就让人五脏六腑翻腾得难受,如果再盯着窗外的这番“美景”,难说不会吐个满怀。而且车厢内的装饰虽是别具一格,同行者却让人越看越心寒。

那看起来与我与玲年岁相仿的五男二女,想必也是和我同一天来面试的。那一张张平淡无奇而又死气沉沉的面容,带着一看就是从填鸭式教育模式的防腐剂里浸泡出来的木讷,注定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在他们身上。而这或许也意味着,即便我能够被面试录取,所面对的同伴也很可能都是特征类似的货色,现实总有办法把它无奈的阴影,投向每一个你所能逃到的天涯海角。何况,在车上经历半小时的颠簸后,那豁然开朗在眼前的天与海绝不像宣传画上那的那般湛蓝,远远望去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苍茫。

就是在那样一片看似漫无边际的晦暗之中,我和涅法德姆----这片紧邻大海的半古典半后现代风格的建筑群落----第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

沿途的路面随着校车不断靠近校区,逐渐变的平坦起来,最后怪上了一条平整的沥青路面,从四号入口驶入了校区。

涅法德姆的校园单面临海,被圆弧形的堤坝所环绕,而连接着陆地部分的外围,由北至南分别载有樱花林、枫树林、绿树林和紫竹叶林。然而,因着生长周期的缘故,像宣传画册上描摹的那种四色林木并存的美轮美奂,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事实上,在这样一个夏末秋初的季节,最北面的樱花林完全就是大片光秃的枝干,规模也小的可怜,而紫竹叶林也是有竹无叶,至于枫树林……好吧,等它繁衍到可以被称为树林的地步还要再等上十来年,但愿到那个时候,涅法德姆不会被改建成老年干部疗养院。

四片树林中,唯有此时校车所驶经的绿树林算是成长得相当茁壮。校方之安排校车饶了那样一条即别扭又颠簸的路线,有意从绿树林外的四号入口进入校区多半难逃遮羞之嫌。一想到这里,我不由摇头苦笑。

校车在林中穿梭了一会儿,停在了一栋青砖灰瓦的洋楼前。洋楼高三层,砖木结构,有着弧形门洞,屋檐还用灰砖砌成各种几何图案,显得优雅古朴。四周有铁艺栏杆围着,里面还有个盛开着郁金香的院落,调的橙黄灯光从按有交叉纹窗格的窗户中透出。

我们参加面试的一行数人被西服革履的工作人员领进了别墅后,被聚集到一个墙上挂满了油画的茶室。

在茶室内,有四名穿着深色系制服和灰色这边短裙的女生为我们倒茶,颜值还都颇高,从她们制服左胸处的蝎尾鸦图案可以认定她们就是涅法德姆的学生。为我倒茶的女生留着一头染成金色的短发,妆也画得挺浓,还一个劲地问我要不要药放糖、奶或白兰地。最后,我要了一点以前没喝过的白兰地。

他们并没有让我等上太久,面试官们在紧挨着茶室的两间办公室里。其中一个面试男生,另一个面试女生,而我是第二个接受面试的男生。

让我惊呆的是,坐在办公室里的面试官,竟是一个和刚才那四名女生穿着相同校服的女生。她留着静心修剪的中长发,尖尖的脸蛋,高挺精致的鼻梁,一副无论到了那个时代,都能和大众审美无缝衔接的标致容貌。

“这个地方该不会专选校花来做面试官吧?”我打趣地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沿着那玲珑的身体曲线移向了办公桌下方那两条穿着白色过膝长筒袜的纤腿。

“那也是万不得已啊,”美少女嘴角微微一翘,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些讨人厌的老师和长得丑的家伙,都已经被我们扔进海里喂鱼了。”

我虽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可不知为何,心中却仍然留有一丝“不能完全排除这一可能”的余悸。她告诉我,自己是本校读高中三年级,名叫貂玲,担任今天的轮值面试官。如果我愿意,也可以把她的名字在脑中直译为“凋零”。事实上,在她说以前,我就已经那么做了。

在让我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这位不时在桌底下变换着双腿摆放姿势的凋零同学便开始了例行提问。

“那么你应该知道,在涅法德姆,你将不会得到任何被社会承认的学历和资质证书,为什么还要申请入学?”

对于此类问题我早有准备,便随口抛出了一些理想主义的陈词滥调。

想必对方也是听腻了近乎的千篇一律的答案,还没等我把“口号”背玩,就跳到了下一个问题:“秃鹫和蝎子交配会生出什么?”

凋零此言一出,着实让我醉了好一会儿。这算是什么狗屁问题?我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认真的回答:“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来,不同物种的交配是无法繁育出后代的。”

凋零继续道:“下一个问题,请问平板电脑和电话交配会生出什么?”

“……”

“请问平板电脑和电话交配会生出什么?”凋零不动声色地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iphone。”我没好气地回答。

“你喜欢《厕所里的僵尸》这部电影么?”她问。

“我没看过这部电影!”这算是什么狗屁入学面试?

“你只要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好吧,我喜欢。”

“最后一个问题,你上一次勃起是什么时候?”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心中大叫了一声“纳尼”?!

对方依然是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现在。”我又瞄了一眼凋零在办公桌下发出诱人摩挲声的美腿,生硬地吐出两个字。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美少女用三枚手指轻攥着小巧的下巴,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嵌入式屏幕,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抿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道:“很遗憾先生,我可以肯定您在刚才的问答过程中说了慌。”

我挺直了上身,紧张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仿佛如释重负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我没看过《厕所里的僵尸》,当然也不可能喜欢这部电影,谁都能看出我仅仅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一点。”凋零用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注视着我,“我指的是今天和你一起来参加面试的王玲同学,她是你正在交往的女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仍然努力地挣扎道。

“为什么还要继续说谎呢?”美少女用那双戴着紫色彩瞳的眼睛看着我,带着几分调戏的神情,“有两种人,我们这里是绝对不会录取的。一种是对现行教育体制极端不满而把涅法德姆当成了烟塞小说中的卡斯塔里的中二病患,因为在这里,他们绝不可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第二种,则更加可憎一些,”少女说着,不紧不慢地把点起一支修长的雪茄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就是那些在原本的学校里不被允许谈恋爱的情侣们,异想天开地把这儿当成了私奔的理想目的地,殊不知恋爱这件事本身就是这所学校绝对无法容忍的最大禁忌!”

凋零显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又变换了一个姿势,把用力把大量烟灰弹在桌面和地板上,继续说道:“而你,我亲爱的r同学,谎称自己是前者,而实际上又是后者。你说作为面试官,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一脚踢爆你的菊花呢?”

凋零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把声音降得很弱,仿佛是在有意引起我的注意。而我只是呆楞在原地,犹豫着是该立马转身走人,还是再孤注一掷地挣扎一下----比如至少可以强调一下,我有着和本校疑似创始人一样的名字。

几乎所有迹象都表明,前者才是唯一实际而又无奈的选项。“现在就站起来,什么都不要说,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要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吗?”一个声音在心里急切地催促道。

我最终听从了这个声音,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腿竟使不上力,一股酥麻的感觉正沿着腿部涌向全身,我的两腿正被从办公桌底下某种纤柔而温热的存在摩挲着。

“或者……”面试官说着把脸凑近我,眉眼之间显出一种摄人的妩媚,“你可以试着看清你们所谓的爱情,你们不惜为之抛弃了学业、前途甚至家人的爱情,根本就是一场一戳就破的梦幻泡影。”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得不承认凋零美极了,美得让人无法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片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只是不舍得让这动人的美貌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爱我么?”少女用瘙痒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唤着。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吸食着她的发丝和毛孔间溢出的醉人气息,仿佛那就是我的灵魂赖以生存的精魄!此时在我眼前搔首弄姿的尤物,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个浑身笼罩着晶莹白光的完美无瑕的天使,为了她我愿把灵魂献给魔鬼。

“我爱你,你就是我的一切,不,不止是我的一切,更胜过我所有的一切!!一百倍,一千倍!”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感到自己幸福得快要发狂。

随即,那美的令人发狂的少女整个人攀上了办公桌,上半身向前探出桌沿,然后伸出双臂搂住我的颈,然后……

天啊!纵是再过500年,我也忘不了这一刻!那是仰望着解脱的病人,在窒息前一秒才能体会到的纯净美妙欢愉!与这一刻相比,我从出生到此刻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样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在这一刻,我已经与她融为了一体,也与世间万物融为了一体,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而涣散,泪水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渐渐地与凋零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窗外不满天空的阴云裂开了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直灌而下,带着不可阻挠的意志,笼罩着我们两个。这时,她整个人坐到了我的身上,发疯似地亲吻着,抚摸着、撕咬着!我愿永远这样继续下去,直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耗尽所有的能量,而归于尘土。

办公室的房门在身后被重重地推开,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喊和咆哮。显然,凋零通过某种手段,把在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向这个曾与我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做了现场直播。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亲爱的,只是现在,我只希望你他妈的别来打扰我们。

玲的声音如我所愿地远去了,想必是被工作人员拽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屋外有人喊道:“好了,今天面试结束了……各位可以走了……校车会把你们送到车站,上车前别忘了在签到处领取纪念品……”

我不知道我和凋零那样纠缠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我们两个是被好几个人拉拽着强行“撕”开的,说是这样下去一定要出人命。在一切渐渐平息后,我接受了他们的说辞,毕竟,我们太爱彼此了。

当时我被几个人拖进了地下室,不久之后来了一个自称是校医的白人老头,给我量了血压,还注射了镇静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我放了出去。

在我走出别墅的时候,天空早已拨云见日,金碧辉煌的夕阳笼罩着周遭的一切,雨后泥土的芬芳和花园中各色花朵的芳香充盈在空气中,悦耳的鸟鸣在林荫间此起彼伏。

凋零正独自一人站在园中,有意无意地俯瞰着在水塘里打转的花瓣,背影好看得无可挑剔,只是校服和衬衣的背部还裂着两道大口子,那当然是我的杰作。

“你被录取了。”感应到我靠近的气息,少女说道。

我以肚子里传出的“叽咕”声回应了她的话。我们回到茶室,吃了一些留在那儿的糕点和水果后,架着两辆共享代步器,反回涅法德姆的中央腹地。由于校园面积太大,此种普通坡度的丘陵也能顺利翻越的代步器便成了涅法德姆校园内的主要交通工具。

中央校区和外围林地之间,是一条人工河道,我和凋零穿过一座桥之后才正式进入了东岸的核心地带。分布在林间各处的欧式洋楼在这里几乎销声匿迹,放眼望去,全都是有着规则几何构造的现代建筑,以及造型夸张的建筑,让我想起几年前去过的世博园区。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通常是道路人流最密集的时候,但偌大的校园看起来还是有些冷清。这也并不奇怪,以涅法德姆的初始设定而言,能像现在这样有近2000多名学员的规模,就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自从我们把自行车随手扔在路旁,在校园里步行开始,我几乎就没有和什么低颜值的家伙打过照面,仔细想来也不难理解,既然录取新生的并没有任何硬性标准,并且所有男生的面试官都由女生轮值担任,所有女生的面试官又由男生轮值担任,那么颜值的高低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最重要的录取标准。

我们走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面,店里的东西很杂,却没有营业员,凋零说这儿的东西我可以随意取走,也可以随意留下点什么。这样的物品存取点,在涅法德姆随处可见。

“你最想看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我们来到服饰专区,凋零脱下了裂口的校服和衬衫,随手扔进了物架上的篮子里。

我呆呆地看着她仅剩下蕾丝文胸的**的上半身,一时说不出话来。

“喂,我在问你呢。”少女漫不经心地说道,“对我你可绝对不能说假话。”

“这个嘛……”

我如愿以偿地目睹了凋零那诱人的**,被裹进一件白色蕾丝紧身衣里的殊胜美景。在好不容易擦干了鼻血后,她问我还想去哪儿看看。我想了想,说想去看图书馆。

我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说这里大大小小的图书馆有三十几个,问我想去最近的那个还是最大的那个。我说想去看最大的。

大图书馆位于校区的中央区域,是一个巨大的正六面体建筑,覆盖其表面的发光玻璃幕墙在夜幕中变换着不同的色彩。整座建筑共有十个楼面,有着惊人的藏书量以及我所去过的任何一个图书馆都难以企及的环境。

它是那样的静,静得即便此时在十楼有一根针真落地,在一楼的我也能听见。因为除了我和凋零之外,整个图书馆里几乎就没有其他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奇怪么?”凋零问,“图书馆或运动场之类的地方在涅法德姆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菜鸟才会感兴趣。”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愈发不解地问,“这里不是没有普通学校那么繁重的课业压力么?既然这样,不是更应该把时间花在运动和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上么?”

我话音刚落,凋零就像是听了一个爆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轻盈的笑声在空旷的楼层里荡漾了很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你还真是典型的菜鸟思维啊!”凋零说道,“力量这种东西在涅法德姆是根本不被需要的,这里并不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你死我活的地方,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照学姐的说法,学校的创立者花那么多钱建造这么大的图书馆,真是蠢到家了。”我嘴里虽是这样说,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咀嚼起那套似是而非的说辞,力量在这里根本不被需要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想探索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这也有错吗?

“好吧,尽情地去探索吧,没人拦着你。”学姐无所谓地说道。

我起初被吓了一条,但想来她是碰巧说中了我的想法,也就没太在意,倒是那种没精打彩地口气,好像料定我所谓的探索欲就像对于玲的**一样,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放弃的脆弱枉念。虽是这样,她却还是继续跟着我在楼层间漫无目的地乱转。

我在一排书架前止步,抽出了一本双语版的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此书我虽早有耳闻,并且被书的名字所深深吸引,过于却因繁重的课业压力迟迟没有机会一睹真容。看了一眼那精致华美的封装,我有些动心,便问:“我能在这儿读一会儿吗?”

“那你让我等在这儿干嘛?!”少女显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说道。

我差点脱口而出说她也可以看别的书,好在及时收住了嘴。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这一整个图书馆都会是我的!我这样想着,正要把书插回去。

“你还真是一根筋的家伙啊,你可以让我念给你听啊?”凋零带着善意的嘲讽笑了笑说。

“学……学姐是说真的吗?”我有些吃惊的望着她。

“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读。”她再次把脸凑近我,用谜语般的细声耳语道,“你想听多久,我就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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