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疆来使已经离去,京城里又恢复了平静,城外那再次抢人失败的还被义正言辞放走的男人也没有其他人去理会。
……大概?
“五阿哥等人在会宾楼认识意图抢夺香妃的回族男人。”
“密切注意。”胤禛捏着手里的纸条,他已经给过那群人太多的机会,这一次就索性把他们都拿下好了。
五阿哥简直就是包衣奴才不会教儿子的典型例子。好好的一个阿哥,都被那个什么令妃教成什么样子了,正事不做,整天就会围着女人打转,还美名其曰爱护姐妹。
身边一个两个随从都是一心想着尚格格靠女人上位的,真是惨不忍睹的教育。
永璟这孩子经确认也是个重生的,不过上辈子也是永璟而且是只活了两年飘了几年的永璟,心智和思考方式还有些幼稚,可是在严格教导下起码能胜任乾隆朝的储君之位了。
胤禛拿起永璟交过来的作业,换了支笔批改。
现在的乾隆朝,虽然有尸位素餐的官员,底下也有不少贪官,可是也还好还没出现秦桧严嵩之类权倾朝野的大臣,他和康熙胤礽也有意识的在重要地方放上看好的年轻才俊。
例如说和珅,这个与十二阿哥永璂‘关系亲密’的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坐稳了户部侍郎的位子,接连办的几件事都看得出这人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管是心智还是才能都极为出色卓越的人才。
若不是看得出这个和珅对十二阿哥一心一意,他还得苦恼要用什么手段来掌控。
而他的同胞兄弟和琳也在军中有了不错的成绩,聪明而实诚,胤禛盘算着朝中有哪些军权是可以放到他手上的。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各种意义上的重情重义,虽然由于感情的浓郁容易出意外,可是正因为有情所以有弱点,方便掌控,只要小心不要失控就好。
胤禛放下笔,回头看向托着腮上打盹的小孩儿,脑袋一点一点的,肘下压着的是一本,无注释的那种,也难怪凤煜黎会越看越困了。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这几天小孩儿的五官有点变化了,说详细点就是感觉长开了些。
正看着呢,质量上乘柔顺光滑的绸缎袖子在书页上打滑,小小的手掌撑不住圆乎乎的下巴,小孩儿突然往前一倾,脑门险些磕了桌面。这突然一下子让昏昏欲睡的凤煜黎彻底醒了,眨眨眼打了个哆嗦,看着跟前用手掌挡在脑袋和桌子之间的胤禛,咧嘴笑开。
“胤禛!”凤煜黎双手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大大方方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最近咱是不是经常犯困咧……?”
“是不是在储蓄能量,要长大了?”胤禛用拇指拭去他眼角挂着的水珠,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上次凤煜黎的困乏期之后就化成人形了,这次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咦……可能哦?”凤煜黎摸摸耳钉,有些迷茫地眨眼,他都没怎么留意凤族的成长过程,再加上他那暴戾凶煞的力量,每次成长都是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这是谁家养的娃啊。胤禛又是好笑又是担心,“我去问问。”
“问问?问谁?”凤煜黎仰脸,凤锦离没在啊?
胤禛直接牵着他往外走了,小孩儿最近很有志气地表示,不需要再被像小孩子那样抱着了。
“胤禛忙完了啊?”凤煜黎回头看桌上一叠的本子,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又忍不住鼓腮忍住哈欠。不是他太无所事事,问题是这世界除了胤禛和坤宁宫,还有康熙父子,没什么需要他在乎的了。
“嗯,没有要事了。”他只是打算让永璟当皇帝,没打算自己当皇帝,“上三本给永璟批阅。”
守在门外的粘杆处成员应声。
胤禛要找的就是这京城已知的另一只凤族,披着克善皮的凤族青鸦。
来到端王世子府上时,克善正提着一个礼盒准备出门,见到两人联袂到来微微一惊。
“克善要去哪里喏?”
“属……在下的姐姐新月虽已被逐出王府,可是毕竟曾是王府嫡女,今日是她的生辰,他他拉将军府为新月庆贺生辰,在下不好不露面。”克善冷冷淡淡地回答。
“想去看热闹?”胤禛看眼睛一亮的凤煜黎。
“嗯!”
于是,去往他他拉马车上就又多了两个人。
“不知二位今日亲自前来是有何吩咐?”克善面上很正经禁欲,不过眼底闪着的是八卦精光。
“关于凤族成长,我想了解一二。”胤禛没有拐弯抹角,他开始了解这些异界外族的相处之道了,直接,干脆,强者至尊。
“凤族的成长?基本上都是蛋期,幼儿期,成长期,成年期,盛期,时间长短就不一定了。”克善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问这个,不过反正这都是常识没什么不能说的——问题是,胤禛认真听是正常的,为什么小殿下你也听得津津有味啊?!
“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激发血脉节点觉醒,每个节点的血脉觉醒就会进入下一个时期,一般来说越强大的凤族觉醒时间就越长,例如说小殿下从幼儿期到成长期的时间就够大部分凤族从蛋期到成年期了。”克善迎上凤煜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一阵无力。
“不过也有例外的,据说凤主殿下当时曾因情况危急而在短期内迅速进入成年期,也有出现永远停留在成长期的情况。”克善看眼胤禛,有点明白他想问什么了,“还有一个初情期,初情期严格来说并不算一个独立的成长时期,只是在一个表示稳定在成长期的标识,表示可以寻找伴侣了。伴侣是凤族变强的动力,让他们能更加渴望强大,不过并不会造成实质的促进。”
“鱼鱼最近有在迅速积累能量。”胤禛皱眉。
“咦,有么?”作为不需要功法也不要冥想随时都在吸收能量得天独厚的凤族小殿下而言,他还真没留意,“难怪总觉得有点困呢。”
胤禛让粘杆处买来了一袋子糖果,一粒一粒喂自家的小凤凰。
克善莫名地想起人类一句话“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默默地更无力了,“可是,小殿下距离成年期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啊?进入成年期前一段时间,是无法唤出本命武器的,因为由凤族血液化成的本命武器需要在血脉觉醒中进行再次淬炼,以适应起码比成长期强盛了三倍以上的成年期。”而就几天前小凤凰还用刀差点劈了那个人类。
别以为三倍很少,要知道凤族的能量基数是极大的,而凤煜黎就是成长期都那么强了,没有人能预测这小凤凰进入成年期甚至到盛期会怎样的逆天。
“可是兄长大人把咱十重封印了,现在也才破了第一还是第二层封印?”凤煜黎伸出手给他看自己腕上的红水晶镯子,能看到剔透的水晶里嵌入的数道纠缠在一起的金色荆棘,栩栩如生在里头如水流般游动。而随着他的倾身,微敞的领口可以看见锁骨上金灿灿的龙纹与符文纠缠的图案。
“……你们已经定下伴侣契约了?……十重封印?不对啊,那样的荆棘纹应该是不会动的?……游动中的荆棘纹,难道,难道……”
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是凤族的种族特色?胤禛抽抽嘴角,低头看向含住自己手指用牙齿轻磨的小家伙,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舌头,“不吃糖了?”
凤煜黎无辜地圆瞪着眼,松口继续吃糖。
“小殿下,你可记得,这个世界无法承受你完整的本体十成的力量?”克善因为惊讶和紧张又面瘫了脸。
“当然。”除了与凤界齐名的几个天外天上界,其他世界别说十成了,就是八成都承不住。
“小殿下可知道,您是最强大的凤凰,属下的意思是,小殿下成年后将会比凤主殿下更强。”
“当然。”兄长大人有跟他提过的,他又不笨。
“小殿下的封印并不足够牢固,并且由于签订伴侣契约,小殿□上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了。”
难怪觉得最近总是犯困,这个身体大概开始不能承受他的能量了。
“解了封印,会怎样?”胤禛直觉这个解除封印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小殿下必须要在封印完全解开前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凤界,不然这个世界连带周围的好几个世界都会崩塌。”克善低头,“理论上阁下是唯一可以完全封印小殿下的,可是阁下的实力还不足够……。”
胤禛沉下脸,心头一紧,“还有多久?”
克善拿出一个怀表,计算着镯子里荆棘游动的速度,再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换算,迟疑着开口,“大概还能有两三年?可是小殿下真的,太强了……”
所以这个时间很有可能会大幅缩短。
如果这期间还有什么事惹得小凤凰暴走,这个时间还会再缩短,强大也有强大的苦恼啊。
三年,不管是对于凤族还是人类,都太短暂了。
“哦。”凤煜黎没有任何反弹,反正到时候胤禛肯定是跟他移居凤界的,“只有三年,有点舍不得小永璟他们呢。”凤煜黎舔舔指尖的糖粉,小声地碎碎念,“这个世界的天道太不靠谱了,也不知道咱回去后会不会欺负他们……”
“那我呢?”从这个问题能看出从来冷静从容理智淡定的雍正爷还没回神了。
“胤禛不是说好会陪着咱的啊?”凤煜黎惊讶瞪眼,理所当然得让胤禛心头发热。
简直是冰雪消融,胤禛难得笑得灿烂,连眉角眼梢都染上了笑意。心情极好的胤禛,就是他他拉府上那当众腻歪互表真心丝毫不顾上头气急败坏老母亲与难堪发妻的老男人与小白花,都没破坏他的好心情。
他他拉府里热闹非凡,身着粉色旗装的娇羞少女依偎着粗犷的男人,与老太太还有正妻平起平坐,甚至隐隐高她们一等,与来客交谈。
老夫人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她一边痛恨新月彻底夺去了努达海的心,虽说看上去可怜又听话,可是因为努达海盲目的护着,说辞是“心里只有努达海”,其实就是没有把她这个老夫人放眼里。一边自豪着这个曾经的格格愿意做他儿子的妾,想着就算新月被赶出来了,可是若是等新月做了平妻,想必端王府也会主动搭上来吧?
相比之下低调得会让人以为已经没落的正妻雁姬的娘家,就没有多少助力了。
她浑然忘记了,当初是雁姬的娘家乌喇那拉氏的帮忙,努达海才领了兵当了个威武将军。
雁姬勉强维持面上大方得体的笑容。她那个曾经一心一意的丈夫现在的一心一意都给了那个新月了,还要求为了不让新月伤心,全府上下都要以王爷格格之礼待新月,种种逾越都是直接把雁姬的面子放地上踩。
偏生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女竟然向着新月,个个为她愿意放弃格格之位而感动。她还得为了这么个破坏了她家庭的女人准备生日宴会,心里已经痛得难以言语。
“雁姬姐姐,这样下去……不如进宫跟那位姐姐说说吧,让那位姐姐给你做主啊。”乌喇那拉氏嫁出去的一个跟雁姬交好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雁姬这么痛苦的神色,对努达海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若不是努达海低声下气诚挚诚恳说生言死地求娶雁姬,乌喇那拉氏怎么会把雁姬嫁给这么个身份的人,现在借乌喇那拉氏的势力发展了,翅膀硬了,就嫌雁姬挟恩求报,竟然就要抛开雁姬?!
雁姬隐忍地摇摇头,“怎么做主?这是我付出了所有的家,我……”
血液深处突然涌上陌生而庞大的敬畏和威压,雁姬浑身一震,摸了摸手腕发烫的大雁形状胎记。外祖母曾说祖上信奉的是凤神,传承的是凤神座下大雁神王的血脉,只是代代交替渐渐的完全稀薄,也说了不少秘闻,只是她一直以为是传说。
不久前这个胎记也有几次发烫,都被她忽视,没想到这次竟然持续且不可忽视地发热。
“雁姬姐姐,怎么了?”女人拉住她的手。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有打算的。”雁姬冷冷看眼如同真正夫妻那样携手招待来宾的两人,推了推女人,“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人来人往,她曾经维系着的家庭,都舍弃了她而围着新月打转,只留她大方得体地面对着四方同情的目光。
“咦?雁叔叔的气息?”清清脆脆的小孩声音在身侧响起,雁姬一怔,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儿,有种想要臣服的压力。
“是雁之分支的血脉,虽然很稀薄的,可是的确是雁的。”另一个高点的少年加以肯定,抬头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他他拉夫人?!”
雁姬也惊讶,这少年竟是新月的弟弟,把新月逐出端王府的端王世子。他过来,难道是为了新月撑腰?雁姬心里又是一冷。
“凤族不会允许幼崽流落未知世界,雁之分支没有叛逆记录啊?”
“我有听说雁之分支有半血族人曾陨落在未知世界。”
“陨落,未知世界,半血,你说的是雁六伯?咱们找到了雁六伯的血脉耶?!”
雁姬苦笑不得地看着两人说着听不懂的话,看他们扯着自己的袖角聊得欢快的样子,又不忍打断了。这么天真纯粹的笑脸,她有多久没看到了呢?
她也曾以为自己的儿女是纯真的,可是新月的到来让她发现,自己的一双儿女是真蠢。
“夫人,你是咱族人的后裔,你愿意跟咱回族么?族里生活在一个比世外桃源更美丽的地方,而且可以携带家属哦!”
小殿下你是有多嫌弃凤界的地广人稀啊!克善想扶墙了。
雁姬没有当真,可是也没有敷衍,她弯下腰与小孩儿平视,语气坚定,“这里是我的家啊。”
“又是这样咧……。”似曾相识的答案呢,小凤凰的诱拐计划再次失败。
这时候前头突然一阵混乱,各种嘈杂的请安吹捧你来我往,细看竟是五阿哥带着形影不离的福家两兄弟还有宫女小燕子,一同来给新月庆生。努达海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这么个老男人混在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之间有什么违和,听到五阿哥祝他们白头到老还自豪地哈哈大笑。
雁姬彻底白了脸,绣花广袖里悄然握紧了拳,紧咬的牙关渗了血迹。努达海就算了,顶多也就算男人三妻四妾花心风流,可是她的那双好儿女哦,就那么想新月当他们的继母?!
“别生气,你很好,是他们不好。”凤煜黎担心地扯扯她的袖子。
“谢谢你的安慰。”雁姬忍住了泪意,露出了得体的微笑,“你家人来寻你了。”
凤煜黎仰起头看到胤禛已经来到了身边,一手牵着熟悉的大手,一手还再扯了扯雁姬,声音低沉而带着天生的威势,“别为了不在乎你的人伤心,不值得。你是咱的族人,咱会庇佑你的,不要有后怕,不需要有顾忌。”
雁姬失笑,“你这话可够多少小姑娘心动的了,长大了可别拐骗小姑娘哦。”
“什么小姑娘啊……啊?诶……”凤煜黎茫茫然地被胤禛直接牵走了。
克善抹把脸,再次见识到了凤族的见色忘友。在不残害、背叛族人的前提下,伴侣是高于自己的重要存在,凤族以忠于伴侣为荣。
本来脸色各异的客人都打算礼到了人到了打声招呼就走,毕竟新月就是个被逐的格格,他们来也就是看在努达海的面子上,可是没想到努达海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要尊敬新月就跟新月还是格格身份那样,这让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要疏远这家人了。
只是五阿哥的到来让他们都有些意外,只好随着他们走到花园。花园里张灯结彩,映衬得那小楼门上“望月小筑”四字精致得过分,小燕子兴奋地蹦蹦跳。
“永琪,景阳宫里也弄成这样吧!好漂亮!我好喜欢!”
“好好好,那我们弄个燕子小筑,我给你弄个漂漂亮的,哈哈。”
乾隆弄个宝月楼,五阿哥弄个燕子小筑,真不愧是父子。胤禛冷眼旁观。
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扭曲的不正常的灵魂让人讨厌。凤煜黎叹气。
过了一会,努达海扬手,十几个侍女提着灯笼排列成了一弯新月。夜色中,由灯火排列成的新月闪闪发亮,耀眼而美丽。接着,侍女们齐声高呼:
“新月格格,万寿无疆!青春永驻!快乐常在!”
——这是何等作死的节奏!
全场一片肃静。
努达海和新月还不觉有错,骥远骆琳这俩儿女都一脸自豪,新月一脸感动地扑进努达海怀里,福尔康感叹真情可贵,五阿哥隐隐觉得不对可习惯于听从福尔康的他还是跟着赞叹。
福尔泰已经在心里计算自己要不还是投诚或是离家出走吧。
不知道是谁踩到什么发出声响,本来还顾着明面交情五阿哥身份的来客纷纷请辞。
“呵呵,在下家里有事来请,先告辞了。”
“本官还有公事,告辞了。”
“我醉了,哈哈,告辞告辞。”
也不管借口多么荒唐,一瞬间走个干净。
努达海竟然变得这么不靠谱,他他拉府看来是走到尽头了。看五阿哥那没主见的,听从个包衣奴才就算了,连是非尊卑都全部忘记,就没有人再看好他。
克善站在树影里,冷冷看着一群人感动的模样,看着新月已经忘记了忧愁,穿着绣有彩蝶的娇艳粉色旗装,头上插着漂亮的宝石蝴蝶金钗,意思意思地戴了个绒球,与努达海互诉衷肠。
新月,你可还记得,为了给你留条活路,冲进乱民里被群殴致死的端王夫妇。
新月,你可还记得,为了送你出城,几个兄长都死在了乱民手中。
既然你觉得你只需要努达海只需要你的爱情,那么我成全你,作为给这具皮囊最后的交待。
“克善,走了。”凤煜黎回头。
“是。”
藏在袖子里,克善亲手为姐姐准备的最后一份生辰贺礼被随意地扔进了湖里,再也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附赠部分:
努达海的运气很好,他很好地娶到了一个身家好脾气好的好妻子,这个出身名门的妻子能持家能教子,给了他安宁的将军府,即使面对出身小门小户的老太太也没有摆任何架子。
努达海的运气很好,他很好地借助岳家的势力进了军队当了个小军官,很幸运地没有被老兵刁难,也没有遇上不好的上司。
努达海的运气很好,很幸运地没有碰上那些狡猾奸诈或是兵力强大的敌人,凭借他那几分蛮力和勇猛倒是赚了几分军功,再在岳家的帮助下当了个将军有了自己的兵权。
家有贤妻,手有兵权,还有一双渐渐长大了听话乖巧的儿女,男人所为之奋斗的一切他都有了,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所以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可是他忘了,有得必有失,他还不足以兼得熊掌与鱼。
“努达海,你要我以格格之礼厚待新月,我做了;你要我的儿女与新月亲近而轻视我,我认了;你还要我自降为平妻,给新月一个可以回到端王府的身份。”雁姬缓缓后退,仿佛从没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霸占我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有了,新月什么都没有,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宽容一点,善良一点?”努达海怒气冲冲地拍桌。
“是啊,额娘,新月多可怜啊……”骆琳抢着开口,骥远隐隐觉得不对,赶紧拉住天真得不谙世事的妹妹。
雁姬赤红了眼看向自己从小就万般疼爱的女儿,一口血涌上喉头,然后从唇角溢出。凄惨地扬起唇笑了笑,雁姬决绝开口,“努达海,要不你就休了我,我是绝对不会自降为平妻。”
“骆琳……原来天真,也是一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雁姬吐血昏迷,将军府里一阵乱,最后还是老太太来持家,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多么的辛苦。
新月和努达海除了谈情说爱什么都不管,雁姬醒来之后心灰意冷,称病自困于独立院子,除了从小陪着的几个嬷嬷老仆人,谁也不肯见。
后来的后来,骆琳下嫁,她也曾那么骄傲地要求丈夫不纳妾,丈夫也这么承诺了。直到几年后,丈夫领着娇柔的女人和襁褓里的婴儿回家,命令全府上下以正妻之礼厚待那个女人,斥责她的趾高气扬和恶毒小气,而她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儿还说那个女人是多么的温柔,嫌弃母亲的严苛和恶毒。
骆琳突然明白了当年额娘的悲痛,还有那句话,明白了自己伤额娘多么的深。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额娘,对不起,我错了……额娘……”
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弥补造成的伤害,挽回曾经的错误。
后话:有些事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可是与小凤凰似乎没什么关系,而且都是没什么对话剧情的作者的脑洞,所以都放在了附赠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