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的生命。
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坎坎坷坷的生命。
云苏名弥沿着边疆的黄沙走了好些日子了,身上的铠甲散发着浓烈的血臭味,不时有苍蝇嗡嗡飞来。手中的长枪血迹斑驳,满手的血红。
黄沙一步一步吞噬着名弥的背影,但吞不掉那铁一般的魂灵。
黄沙连着黄沙,一点绿色也没有,名弥感觉自己走错路了,遇到一座小城也好,就可以脱下这身恶心的披挂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遂人意。
沙子依旧是沙子,头顶蓝色的天空,似火的骄阳,飞鸟也没有。
放眼远望,名弥有些许绝望。
路很长很远,一步一步不停留,终会路过身边的景,到达黄沙的彼岸。
或许,甘冽的泉水,可口的食物,就在远方。
这也只是或许罢了。
饿了,啃冰冷的饼。
渴了,用舌头舔一舔水,跟狗一样。
后来,
饿了,忍着。
渴了,忍着。
名弥功力深厚,忍饥挨饿的事情还不至于要了命。但是现在就说不定了,十天水米未尽,再走不出这沙漠,只怕凶多吉少。
名弥不怕死,只是觉得有些悲凉:“青梅竹马的人儿还等着自己,先祖们马革裹尸,只有自己要饿死渴死,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几个贼子杀了自己!”
诗人笔下的大漠黄沙总是壮美的,雄壮的,要是真切地体验一把大漠黄沙,谁还有心情吟诗作赋?只怕要吃人肉喝人血了。
京城,
米儿做了一个梦,白日梦。
梦中,自己在一片大沙漠中,风一吹,细碎的沙子直往人眼里钻。
梦中的一切那样的真实。
米儿伸手挡了挡,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躺在不远处,一动也不动。米儿走进一看,名弥躺在沙子中,沙漠中黄色的蛇自名弥的身体里钻进钻出。
米儿吓了一大跳,醒了。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异常不安宁,急急地往云苏府跑去。
山谷微凉的风,潺潺的流水,混合着暖阳般的空气,陪你走过每一天,每一刻。
这几日,老鬼回去了一次,再来时带着少英雄的沧月剑,又走了。
步履匆匆而来,匆匆而过,没有人记得,但山间的树记得,山间的积雪记得,山谷微凉的风记得,小径上柔弱的花草记得。
有人来了又走,匆匆忙忙,留下故事,带走时光。
谷中剩下少英雄一个人了,师父和老鬼去皇宫了,师父说只有那里有药,但也不一定有。
少英雄委实不想让两位老人为了自己去冒险。
老鬼和师父答应的不去,第二天天不亮就悄悄地走了,留下少英雄仰望天边。
有人为你付出所有,你这一生都无法偿还。
你为别人付出所有,你不渴求回报,因为你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