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这个世界,大约处于大明朝的弘治中兴时期。弘治中兴是明朝在明孝宗朱佑樘治理下出现的短暂而辉煌之治世。
明孝宗是大明朝中期的一位仁君,由于他的宽厚仁和与一系列英明手段,使得弘治一朝君子众多君臣关系融洽,让已经开始衰落的大明王朝出现了回光返照般的兴盛。明孝宗在位期间更新庶政,言路大开,使成化朝以来奸佞当道的局面得以改观。
然这个时期,真的就没有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恶徒吗?即便以当代如此盛世,都难免有冤屈难平,各种欺诈不法更是比比皆是,更别说在各类行业都不发达的古时了。
却说明孝宗虽是大明王朝中后期少有的英明君主,然其一生仅纳张皇后一人,张皇后乃兴济人氏,父为国子监生张峦,母金氏。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张氏选立为太子妃,十月,立为皇后。孝宗笃爱皇后,不立妃嫔,帝后宫中同起居,如民间伉俪。孝宗因皇后故,颇为优待外戚,追封岳父张峦为昌国公,封妻弟张鹤龄为寿宁侯、张延龄为建昌侯。
张家因张皇后一人,受尽万般恩宠,自是日渐嚣张,飞扬跋扈起来。这华服公子,便是张家一支远亲。只是这公子虽说张皇后是他表姑,但那也是他强攀关系,张氏一族人员众多,张皇后还记不记得她这个所谓的表侄子都难说的很。
这公子也识得一些江湖人士,手下更招揽不少,这次出门,便带了四个来护卫自身安全。只是江湖上哪一位真正的武学大家会愿意受那些纨绔子弟招揽?因此这公子招揽的也都是一些无望更进一步的三流武者,让他以为江湖高手不外如是。
这天闲来无事,便往华山游玩。只是刚准备上华山,便见一轻纱遮面的苗条女子,纨绔本性发作,忍不住就打算上去调戏一番,手下那个江湖中人人告诫也未曾听进去,他不觉得这些江湖草莽有胆子和皇家作对。只是刚要有所动作,却听见一声暴喝:“哪里来的蟊贼,也敢来华山撒野?”
任盈盈循声望去,见数丈外站着一脸色苍白,拿剑拄地,明显身受重伤的少年侠士,竟是令狐冲。这让任盈盈大为意外,令狐冲身受重伤,不在山上养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起令狐冲身上一身伤势也是拜自己所赐,心下不觉有些歉然。又见其重伤难治,还想出来行侠仗义,便止住了正要出手的绿竹翁,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华服公子听见喝声,转头看去,见一长剑拄地,满脸苍白之人,不耐烦道:“你这鸟人,看起来病恹恹的,也敢来管少爷闲事?识相的快滚,不然少爷结果了你!”手下几个小厮看令狐冲虽然手拿长剑,但一脸苍白身受重伤的样子,便围上前去,准备好好招呼招呼这打搅自家少爷的家伙。
打头那小厮来到令狐冲面前,伸手就去拽令狐冲的胸襟,准备先给一巴掌再说。令狐冲虽然身受重伤,但手拿长剑,也不是几个小厮所能轻辱。眼见小厮竟还敢动手,一声冷哼,费力抬起长剑,也不出鞘,在那小厮臂上轻拍一下,那小厮本不会武功,被令狐冲这么一拍,瞬间倒地,捂着手臂哀嚎不已。令狐冲这一下虽轻,但拍的却是小厮手臂上的大穴,一个小厮怎么受得了。
这让其他小厮吓了一跳,那华服公子怒道:“呦呵,还敢还手?”转头对身边吩咐道:“你们一起上,本来轻打一顿就算了,没想到这痨病鬼还敢还手,打死了我担着,去!”身边那四位三流武者应声前去。令狐冲眼见又来几人,还有武功在身,神情郑重起来,长剑出鞘。
当先那尖嘴猴腮之人先是一掌朝令狐冲胸口拍去,看其手下毫无留情之意,其余三人也各自递出一招,令狐冲长剑一圈,独孤九剑的破掌式用出,虽然他对破掌式还不熟练,但也不是这几个三流家伙能够对付得了的,那四人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接着就是手掌剧痛,三人各自被削断两根手指,最前边那尖嘴猴腮之人伤势最重,虽然没被断指,但整只手掌都被长剑给穿了过去。四人这才知遇到了高手。忙忍痛跑回华服公子身边道:“公子,这少年是个高手,我们赶紧走吧。”
“废物,都是废物,连一个病鬼都打不过,还整天吹嘘自己多么厉害!”那四人低着头,也不敢还嘴,那华服公子骂完手下,知道今天事不可为,又抬头看向任盈盈道:“本少爷看上的女子,还没有能跑得了的,今天就先放过你们,哼!我们走。”说着也不上华山了,被手下簇拥着又往山下而去。
只是任盈盈是什么人,那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看那纨绔子,竟然还准备不依不挠,秀眉一皱,对绿竹翁使了个眼色,绿竹翁会意,向那公子离开的方向悄然追了过去。
这时令狐冲来到任盈盈面前问道:“姑娘没事吧?”任盈盈道:“无事,还要多谢少侠援手。”令狐冲来到任盈盈面前感到对方那绵长的呼吸,这才知道任盈盈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家小姐。不由苦笑摇头道:“原来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却是令狐冲多事了。”任盈盈摇头道:“不论如何,少侠毕竟施以援手,小女也当谢过。”想起令狐冲一身伤势,也是因自己而起,又拿出一颗日月神教的疗伤圣药递过道:“看少侠身受重伤,小女无以为谢,这枚丸药乃是疗伤圣药,服之有益无害,少侠不妨试试。”令狐冲看着那纤纤玉手中的暗红丸药,接过后道了声:“如此多谢姑娘了。”然后想也不想,就服下丸药。
服下丸药的令狐冲,只感体内相互冲突的异种内力并无多大改善,但内力冲突时胸口那股烦闷欲呕的感觉减轻不少,这才感这枚丸药不凡,当下拱手谢道:“多谢姑娘了,令狐冲体内乃是真气作祟,非药石可医,只是可惜了姑娘这枚丸药。”任盈盈摇头道:“没什么可惜的,令狐少侠这身伤势本是因小女而起,一枚丸药算得了什么。只是江湖风波险恶,令狐少侠就不怕小女给的是毒药么?”
令狐冲对任盈盈说自己伤势是因她而起,听不大懂,但后面那一句听得明明白白,因此哈哈一笑道:“令狐冲本就命不久矣,又怎能是因姑娘而起。况且就算是毒药,也不过早死几天罢了,再说令狐冲初见姑娘,就感亲切无比,又怎会无端端的害了在下。”任盈盈自然不会详细解释,这时正好看见绿竹翁从山下赶了回来,向自己回禀道:“大小姐,事情办妥了。”任盈盈点点头,自然知道这个办妥了是什么意思。
令狐冲能感觉到这老翁功力不弱,见此告辞道:“既然姑娘无事,那在下便先告辞了,姑娘保重!”说完准备离开,任盈盈道:“少侠要去哪里?”令狐冲洒脱一笑道:“四海之大何处不可为家?从今以后畅游山水,说不定那天早上就醒不来了。”任盈盈道:“天无绝人之路,少侠何必如此消沉,小女略懂琴艺,不妨一同下山,由小女弹琴一曲,看能否调理一番少侠体**息。”
令狐冲暗度这作用应该不大,自己这身内伤,连太师叔都束手无策,为了自己少林求医被拒,白白落了好大的面子。自己不忍留在山上看太师叔、师傅师娘伤心难过,这才跑下山,想着死在外面便了。听几下琴内伤又怎么能好,不过也不忍拒绝任盈盈一番好意,便道:“如此多谢姑娘。”
三人来到华州城,找了家客栈,要了一个环境优雅的院子。叫店家送来一具短琴后,任盈盈调了调弦,开口道:“还请少侠品评。”便嗡嗡弹奏起来。
柔和的曲调响起,有如朝露暗润花瓣,又如晓风轻拂柳梢。令狐冲听不多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虽竭力凝神,还是难挡睡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过了良久,琴声止歇,令狐冲便即惊醒,忙爬起身来,抱拳道:“还望姑娘见谅,在下不专心聆听姑娘雅奏,竟尔睡着了,当真好生惭愧。”
任盈盈轻笑道:“莫要自责,小女适才奏曲,欲调理少侠体**息,原有催眠之意。少侠可试试自运内息,看不适有否减轻?”令狐冲谢道:“多谢姑娘。”盘膝坐下运转内息,但觉八道内力仍是相互冲突,但以前那股胸口立时热血上涌、便欲呕吐的情景却已大减,不过运功片刻后,又是头晕脑胀,身子一侧,倒了下去。绿竹翁忙趋前扶起,将他坐好。
任盈盈道:“这八道内息深厚,远非小女浅薄琴音所能调理,反让少侠多受痛楚,甚是过意不去。”令狐冲忙道:“姑娘说哪里话来?得闻此曲在下已大为受益。”这时任盈盈沉吟片刻道:“小女听闻少林《易筋经》神功善能化解异种内息。方证大师慈悲为怀,少侠何不前往少林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