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常智光用圈套逼郑氏父女签字画押,这里面郑氏父女有个问题很纠结,即使最后证明郑则鸣是被冤枉的,但郑娘娘画押了,这供词就会交到京城宗人府,宗人府肯定又要有相应的处罚。
毕竟是地方官正式公文告郑娘娘干涉地方刑狱,他们不能当没看见。
而这罪名说不好就会被夺了名份,毕竟内宫干涉外政,是很忌讳的。
这边还一个陷阱,如果郑则鸣爱女心切,说是自己干的,那就拉彭子晨出来做证,证明郑则鸣在公堂给假口供,按照规矩,先打了再说。
不过,最后还是郑娘娘比较仗义,自己认道:“我画押!”
第一步达到,常智光很满意,于是挥手:“郑则鸣,你说你和女真人没有来往是吗?”
“没有丝毫来往,绝对没有。”
常智光问:“可是有证人说,你在开设赌场时候,有女真人去你赌档赌钱,可有这回事?”
“绝对没有!”郑则鸣硬挺。
“哈哈!”常智光笑道:“郑则鸣,你怎么就能知道没有呢?难道去过你赌档的人,你都能一一记下?”
“这个……草民意思是,草民没有看见有女真人出入。至于女真人是不是在草民不在时出入,草民不得而知。”
“恩,这倒有可能。”常智光点头问:“郑则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说谁会诬害你?”
你啊,还能有谁?郑则鸣当然不会说这么直接。低头道:“总是那些小人。”
常智光问:“太上皇,你看这案子还有疑点吗?”
“孤看,郑则鸣必然是被诬陷,其人老实本分,哪会里通外国?”
“那好,当场放人,退堂。”
这么一出,让郑则鸣、郑娘娘和明穆宗摸不到脑袋,不过没事就好,大家也回了家,郑娘娘特意安排酒菜给自己爹爹压惊。
三更入睡后,彭子晨带人又来敲门:“开门!奉命,抓盗匪郑则鸣到堂。”
完了!郑则鸣悲叹一声,还以为只是偶然遇见之事,但没想到这个常智光手段之歹毒世间少见。
于是,郑则鸣又被抓到了大牢,和几个小偷关在一起。
第二天,收到消息的明穆宗和郑娘娘又来了。
常智光升堂,原来,昨天晚上,一家店的店门被石头砸坏。
根据目击者说,砸店是一名男性,但夜色昏暗,看不清楚。
目击者画了凶徒的背影,常智光看了之后,立刻下令:“抓郑则鸣到堂!”
升堂后根据掌握的证据和郑则鸣提供的证人,最后郑则鸣无罪释放。
下午,郑则鸣又被抓,这次由于明穆宗有课,所以到了第三天早晨才开审,又是无罪释放。
现在就连傻子都明白,常智光是黑了手朝死里玩郑则鸣,顺带折腾明穆宗。
知县有权将可疑之人过堂,这是人家最基本的权利,即使是明穆宗厚脸皮找海瑞,海瑞也只能表示,如果常智光陷害,他不会不管。
但目前常智光都是按规矩办事,他一个户部官员,没权利过问。
到了第五天,郑家终于顶不住,郑则鸣已经有精神病的症兆。
最后,郑则鸣将所有家产捐献给县里铺桥修路,这件事才算过去。
再看另外五名掌柜,主动将在赌场赢利所得全部上缴民钱,而这事其实已经闹到了朝廷中,朝会上有大臣说,常智光这是欺压皇亲。
朱玉反问,常智光哪里做的不对?那官员想了半天也没说个名堂出来,于是这场闹剧就算是画上一个句号。
另外一方面,常智光对明穆宗是真客气非常。不仅提高了明穆宗的薪水,而且还私人噌送了一艘游船,船工工钱全部由县衙负责。让他可以不去大学上课,而带了学生们飘荡清河之上。
不少人不解常智光举动,常智光则回答:“对于有真才实学之人,我一直都是佩服的。更何况太上皇乃是当今书画的第一人。”
这话传到明穆宗耳朵里,明穆宗分外受用。这以后反倒是不再给常智光找麻烦,带着他挑选的有天赋的学生,亦师亦友的教导游玩,感觉也甚是快意。
以至到后来,带了学生们公费游览大明大好河山,也教导出了一批流传千古的名家,和留下了不少经典著作,此是后话。
“官人,我听说苏三一人独自住在安国新城那边。”梳头时间,秦良玉看着镜子的自己,有意无意道。
“太上皇玩腻了呗!”常智光道:“不过每月也有几十贯的家用,应该可以生活了。再者这苏三有千金之身家。”
秦良玉笑道:“我听说官人没当状元时候,就很仰慕苏三的风华绝代。”
“不、不!”常智光解释道:“说仰慕就重了,其实就想交好一夜而已。”
“良玉又不是醋坛子。”
“不去喽!”常智光呵呵一笑,想上苏三,原因就是苏三是名人。
而看现在趋势,自己老婆比苏三有名得多,再说都和公主上床了,这名也留够了。再玩下去,不小心自己就陷进去。
常智光道:“倒是你,我听说你最近和惠兰闹别扭。”秦良玉不说话。
“光明报是你官人负责,但是,不是你官人的。你年纪尚幼,而且从小在军中,对时局把握,和新闻的尺度都不够火候。
这副总编的位置你是不成的,惠兰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要不在坐月子时候,还坚持要人把稿送到床前。”
“是良玉任性,回头就和惠兰姐赔罪去。”秦良玉叹口气道:“其实良玉真正希望的是驰骋沙场,如官人那般,一破质子军,二破铁鹞子,那是何等威风。”
“战场凶险,死活都在一念之间。你这性子刚烈过之,实在不适合沙场领兵。”
常智光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秦良玉从没打过败仗,是唯一进《中华名将谱》的女性。
常智光道:“再者,真正打仗冲锋陷阵只为下等,运筹帷幄为中等,上等乃是兵不血刃。你官人我不爱看死人,白花花的尸体让我看了感觉很有罪恶感。”
“但官人又知道,打了看的是别人尸体,不打将来看的就是自己的尸体。”
常智光点头:“所以打仗为下乘,你也别天天惦记着去沙场,我舍不得。你天生神力要是没地发泄,我们就多在床上教练教练。”
一听这话,秦良玉脸色有点难看:“官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是正常的,从京城回来,我是车马劳顿。而后呢,你在危险期去了趟京城,回来就是安全期。不急的,你我都还年轻,再说我也没打算这么快当爹。”
“可是人家会说闲话。”
“哈,你这性子还怕别人说什么?夫妻和谐美满最为重要。”常智光想想:“你要实在想沙场的话,你就帮忙想想,怎么挑出一名舰队将领?
这将领统辖三万人,百艘战船,他必须具备哪些素质?还有,你父亲就是我岳父,曾经担任过押解漕运的将官,你应该也知道点水上东西。
这舰队怎么编列,如何才能有最大战力?还有船和船之间如何联系?反正你现在在光明报负责事情不多,有空可以考虑考虑。
对了,我哥捎信给我,说伯母身子不好,卧床半年,就是朝廷立功德亭时候,被抬了出门一次。这年后,左右要没事,你和我回老家看看好不好?”
“我去,不合适吧?”秦良玉为难。这上酒场小妾可以,但回老家拜祖,估计自己身份是不行的。
“回去老家就是把婚事办了,给伯母冲冲喜。再去见见我那苦命的妈,不许废话,就这么定了,名不正言不顺,惠兰和我说你面上不说,但心里有时候还是凄苦的。”
“哪家官人会对自己小妾如此好?良玉早就满足。至于……”
“就这么定了。”常智光有点不耐烦道:“从京城回来后,这媒人跟流水一般。
今天说是京城某官的独女,天姿聪慧,贤良孝顺,明天说是哪个封疆大吏的最宠爱的女儿。
他们也不想想,你官人我就是一个从八品的货色,哪有那福气?”
“官人,你这官可是越当越往回去了,我记得最高的时候,官人是正六品。”
“官不在高,管用就行。”
“对了官人,你可知在安国大学就读的一个叫周屏的女子。”
“不知道,老师基本知道,学生基本不知道。”
秦良玉笑下道:“官人回来了一月有余,就没发现点蹊跷?”
“蹊跷?”常智光想想:“貌似除了智平贪玩经常找不着人外,似乎没什么蹊跷。”
“常智平是看上这个周屏了。”
“哦?”常智光顿时来精神了,忙问:“这周屏什么来头?竟然令我家智平这榆木脑袋也开窍了?”